南平军以合围的方式将北苍主力军困在其中,北苍军陷入慌乱中,南平军停止了进攻,自动让出一条路给秋醉月,他策马前行,同连痕遥遥相对。book./top/

“北苍大军中十万将士身染重病,本王胜之不武,想请小王爷到虎啸关中做客赔礼。”秋醉月淡声陈述着事实,要生擒连痕。

连痕冷笑一声,“聂风华在羲卫身上下毒使得十万人重病,又出动烈焰骑来帮你,你说本王是不是该将她千刀万剐呢!”原来那日忍受辱骂而不解释是怕他的眼线探知她给羲卫下毒的事情,聂风华你这一手真高明。

此刻的聂风华站在城楼上,距离甚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局势已定北苍输了。

“好戏才开始,提前离开可是很可惜的。”萧晙幸灾乐祸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聂风华顿住脚步,转回身,冷冷看向萧晙,只需一眼无尽的冷意杀意袭向对方,感觉到她的愤怒。

萧晙周身发寒,浓烈的杀气让他不由得向退后。

战场上已经乱了,众人议论纷纷,面面相觐,这个人是谁?

聂风华定睛一看,她的目力出众,远处的女子身上沾满了血渍,被绑在木架上,绳索勒破了她的皮肉,发丝凌乱遮住了半张小脸,是婉容,她的唇角还在淌血,目光涣散。

顾不得其他,纵身跃下城楼,足尖落在一匹战马背上,坐在马背上,勒紧马缰策马疾驰,高声喝道:“让开。”

不过片刻聂风华已经出现在北苍军队前,面上结了一层寒冰,眸光仿佛能冻结一切她不想存在的东西。多年同北苍作战自然识得聂风华,北苍军开始**起来,很畏惧聂风华。

此刻距离拉近,确认无误是婉容,应该是受刑了,身上全是一条条鞭痕,血肉模糊。

秋醉月朗声道:“什么条件小王爷说出来吧!”他能看到风华的手在颤抖,心中有担忧婉容的安危。

“让出一条路。”连痕沉重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南平加北苍数十万大军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四周一片死寂,只是偶尔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狂风袭过的呼啸声。

“好,你放人,我放你走。”聂风华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

南平军一瞬间沸腾起来了,死了这么多弟兄,不能因为一个女子就放掉北苍小王爷。

秋醉月没有震惊也没有不悦,反而十分担忧不安,“冷静点,婉容不是被烈焰骑带走了吗?怎么会落到连痕手中?”婉容对聂风华多重要他很清楚,一点也意外风华会为了婉容冲动而不顾危险。

风华闭上眼睛,深吸气,伸手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长弓,从士兵背后的箭筒抽出两支箭,拉开弓弦,羽箭飞出,带着狂风,秉雷霆之势,射中婉容身边的北苍士兵,一箭封喉。

风华人也如同羽箭一般飞出,站在婉容身旁,左手灌入内力侧手为刀砍断绳子,右手三支飞刀分别以最刁钻的角度射向连痕的要害。

连痕的长戟一挥飞刀落在地上,锋芒还划伤风华的右臂,汩汩鲜血溢出,右臂的白衣被鲜红浸染。

烈焰骑眼见此幕再也无法忍耐,八百烈焰骑冲过欲救风华,恰巧也给了连痕一个机会,他唇角扬起笑容,原来如此!

“跟我冲出去。”连痕高喊一声策马冲向‘烈焰骑’,短短几日训练出来的如何能同真的相比,连痕杀出一条血路,战场上再次杀声震天,一片混战。

裴炎的长刀直直看向风华,聂风华纵身躲开,瞬间转移这种轻功太耗损内力,她已经感觉心口开始微微发冷,呼吸渐渐加重。

和九借着机会一把抓住已经失去抵抗力的婉容,扔到马背上,策马离开。

聂风华想要去追,又生生被裴炎的刀锋逼退,足尖还没有落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黑直直的摔下去,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便昏厥过去了。

“人还没有醒吗?”声音中透着焦急疲惫,已经睡了三日了。

“今日一定会醒,不过还这样胡来,以后不一定每次都能醒过来。”

杜子恒的话让秋醉月心口泛疼,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她今日受得种种伤痛皆是他的错。

微叹一声,“都下去吧!”

杜子恒拉着不情愿离开的白孔雀退出房间。

秋醉月脱掉靴子,躺在风华身旁,侧卧着注视她,希望能看到她有反应,最后挨不住连日的疲累也睡了过去。

一声嘤咛惊醒了原本浅眠的秋醉月,他暮然睁开眼睛,见到身边的人儿皱着眉,悠然转醒的样子。

坐起来,轻声唤道:“风华,风华。”轻而柔,生怕惊到她。

长长的睫羽闪动,映入眼帘的是秋醉月带笑的眸子,静静直视对方,她能感觉到此刻他的喜悦,宛若一道淙淙泉水流入心田。

“太好了。”他感慨道,似乎是说给她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聂风华虚弱的声音传来,“婉容呢?”

秋醉月避开她询问的目光,摇摇头,那日一片混乱,他眼见她垂落顾不得其他飞身接住她,见她满身是血昏厥过去,害怕她有事抽身便离开了战场。

聂风华阖上眸子,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淹没入发丝中。

在秋醉月的印象中她是很少流泪的,几乎可以说没有,无论多艰难的处境她都能冷静面对,如今为了婉容她哭的这般无助。

“她是安国候的女儿连痕不会真的杀了她。”秋醉月安慰着风华,不过说的也是事实。

聂风华没有回应,泪珠如同断了线般不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