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声,牢房的锁子被打开了,今夜注定不能好眠。book./top/这次打扰她的人是秋醉月。

秋醉月推开牢房的大门,走进去,玲珑跟在身后,手中拿着衣服。

聂风华站起来,笑容浅浅,“参见王爷。”福身一礼。

她本以为他不会来了。

秋醉月淡淡说了一句免礼,面色凝重,直直看着她。

玲珑先将衣服放到**,然后退出牢房,关上房门。

“王爷何必这么晚前来?”风华轻声开口。

秋醉月走近两步,直视她的眼睛,不悦道:“你是怪本王来晚了吗?”她再去尹府前准备去见连痕,她是打算离开帝都去北苍吗?

聂风华没有回答什么,又坐回**,牢房内没有椅子,她只能坐**了。

她闷闷不做声的样子像是在赌气,秋醉月有些哭笑不得,坐到她身边,抬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怀中,柔声道:“你为何去见连痕?”他不想放她离开,她想离开的念头令他生气。

“借长明之事试探连痕,他为何一直在找我?”风华诚实开口。

这个回答让秋醉月无声的笑了,将她抱得更紧一点,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两日之内你便能离开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风华并没有多高兴,额头贴着他的胸口,闷声道:“解药还没有来得及配制出来,让杜子恒给你配解药。”她出事婉容必定会将锦绣楼关闭,送所有人离开帝都。

“恩。”秋醉月应了一声,搂着她,一室静匿。这次送她离开,许久都见不到她,此刻不想为其他的事情所扰。

风华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睡的太熟不知道秋醉月什么时候走的,掀开被子坐起来,眼角的余光扫过床头的药瓶,拿起药瓶,唇角不自觉的弯起,这是杜子恒为她配制的驱寒药。

有人喜便会有人悲,世间之事不会一成不变。

萧晙一夜未眠,满身阴骘之气,聂风华被关入牢中,能够用此法陷害他的人除了睿王不会有第二个。睿王如此维护聂风华,他就要毁了聂风华,让他们两人反目成仇,看着睿王亲手杀了聂风华。

萧晙拿起桌上蓝色灯笼挂在书房的窗柩上,这次聂风华必然会怨恨睿王至死。

站在书架旁的蕙兰眼神一暗,放下茶盏,收起托盘,转身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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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过去了,婉容很不放心风华,她头疼的厉害。想到杜子恒的药室去要一些药,走到院落口就听见杜子恒的不满声,“王爷,这药多珍贵用的时候千万小心。”

“知道了,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秋醉月收好药瓶,冷声吩咐。

杜子恒犹豫了片刻,问道:“最好是让婉容知道此事。”若是婉容误会王爷毒死聂风华,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秋醉月摇摇头,婉容知道了便骗不过众人,尤其是毒死尹鹤之人,躲在暗处比皇后更难对付。

婉容心头一震,躲到树后屏住呼吸怕惊动了睿王。直到脚步声消失,婉容才敢出来,柳眉紧蹙小脸浮上一层寒冰,睿王这是要舍弃小姐自保吗?

回到房间,婉容从包裹中找到信函,她本不想用此法来救出小姐,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做才能保住小姐平安。

走到桌案前,执笔疾书,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女,跟着小姐在军营中生活,四年前一封书信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是北苍人,是北苍国安国候唯一的独女,当年战乱护送她和母亲回国的人被土匪劫杀,从此以后她便失踪了。

在墨阳关小姐击退北苍敌军,一名被抓获的俘虏时见到过她,称她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还知晓她身上的半边玉镯,她不相信此事,放走了俘虏,派人监视他,最后长空带回来这封信。

安国侯的身份在北苍何等显赫,手握重兵,在北苍国一直是中立势力,皇室同摄政王都意欲收安国候为己用,现在她要用此事来做笔交易了。本不愿再同北苍国有任何交集的,现在却不能了,还要利用生父,她也是不择手段了。

北苍同南平国交战多年,死伤无数,多少人在她面前死去,前一刻还对她笑的人下一刻就死在北苍的铁蹄下,她无法释怀,无法接受自己是北苍人的身份。

南宫婉容,南宫这个姓氏在北苍是多么显赫的姓氏,这个姓氏只让她感觉愧对小姐。

书信折叠放入信封中,她虽多年未回北苍,但是对北苍国内的形势她还是了解的,连痕是有野心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推开房门,纵身跃上屋檐,她的武功不如小姐,轻功却在小姐之上,消无声息的离开睿王府。不论睿王想做什么,她都不敢冒险将小姐的安危交给睿王,他当初能够一箭射杀小姐,现在就能牺牲小姐成全他自身。

连痕在驿馆内,百无聊赖,依在榻上两指夹着睿王府侧妃的拜帖,神色慵懒。他起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想着不过是一个妇人私自到这里来求情,希望他不要迎娶长明公主。

可现在尹侧妃突然被关入刑部大牢,萧丞相遭疑惑,睿王追查尹鹤猝死一事,宁王动用私交维护尹侧妃,他到想会会这位尹侧妃,一日之间掀起这么多波折。

“小王爷,安国候送来书信。”侍卫有些胆怯的声音打断了连痕的思绪,晚膳之后小王爷最不喜欢人打扰,奈何是安国候的书信。

北苍同南平国交战多年,死伤无数,多少人在她面前死去,前一刻还对她笑的人下一刻就死在北苍的铁蹄下,她无法释怀,无法接受自己是北苍人的身份。

南宫婉容,南宫这个姓氏在北苍是多么显赫的姓氏,这个姓氏只让她感觉愧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