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陵出这个主意,其实就是想帮霜火制造一点献殷勤的机会。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夜白这家伙,宁可自己来,也不给霜火一点机会。

“这可是入煞的招式,你要是学会了,身体里会有煞气的,怕是不好吧……”鄢陵推诿。

“刀可以用来宰鱼砍木,亦可用来杀人作恶,一切都是这个使用者的本心,就好比你,明明也是带煞的,可是,不也追随的悦儿,效忠于她,并未做坏事吗?”夜白说着一笑:“再说了,我只是用来吸走那些臭气而已,学会那一招就行了。”

夜白说完就让鄢陵教,鄢陵又废话了两句,眼见夜白意志坚决,只能教了他。

夜白本就聪慧,这会儿,体内连龙力都没有,因此一点对抗状态也没,当下竟直接就学会了。

于是球球拿出了宝贝来,夜白当即带走一些东西,就去为苏悦儿煎水了。

……

“你们在干什么?”

当霜火获得了一些消息,拎着两只山鸡回来时,就看到唐川,鄢陵,球球,以及周倩,全都捂着口鼻。

“避臭。”鄢陵很是抱歉的看着霜火。

作为一个半煞半魂的人,对于臭气本身他是没有抵抗的,所以他只能跟着大家跑到这里来,至于他为什么不运用入门招数去吸纳,是因为他实在承受不了那股子恶臭。

“怎么回事?”霜火好奇发问,鄢陵自然解释。

而离帐篷大约半里地外,夜白已经架起篝火,充盈在臭气当中,努力的吸纳那些臭气,以保证煎水没有丝毫丑味。

“呕!”恶心,很恶心。

大量的臭气被夜白强行吸纳,自是把他自己先熏的恶心不已。

可是为了苏悦儿可以平安无事,他把恶心强压下去,把臭气按照煞气的吸收办法努力分解炼化,然后又再去吸收下一次,下下一次。

周而复始,当一缸子药水煎好时,夜白已经有点头晕晕了。

他休息了片刻,带着东西回来,还给球球后,霜火已经站在他的身前:“这些事,我明明可以举手完成的,你何必大费周章,难为你自己?”

“不难为。”夜白说着盛出一碗来要端去帐篷内给苏悦儿。

“我是她的兄长,就算你要防着我,但也不该把我排除在外,还有,你这样可是入煞,你有没有想过,阿月知道了,可能会因此生你的气儿?”

“我是她的丈夫,关心她,照顾她,都是我的事,虽然这样我会带煞,但并非是入煞,等到阿月生产之后不需要了,我也不会再需要炼化那些臭气。”

夜白说完转身端汤去了帐篷内,霜火看着夜白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他很生气,生气的不是夜白不给自己殷勤的机会,他生气的是鄢陵竟然会把这种办法讲给夜白!

入煞也好,带煞也好,只要夜白会了这种运行之法,虽然可能会让阿月有些不满,但是,那有什么用呢?夜白现在是她的丈夫,这种小事根本不能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

相反!真正危险以及可能会暴露的人,是他!

因为夜白如果这么练下去,对于煞气的存在就会特别的敏感,那么很有可能会发现他布下的一切,察觉他的所作所为。

那样的话,他要如何才能按照计划的那样,把夜白踢出阿月的人生,赢得她呢?

不行,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得在他有能力察觉我之前,就先让他被阿月误会。

该死的龙女,希望你们早点到!

……

“这个什么味道都没有的水还挺奇怪的。”苏悦儿擦着嘴巴:“一喝下去,就觉得所有的疲倦都没了似的。”

“没了就好。”夜白听苏悦儿这么说,立时觉得自己的辛苦没白费。

“这到底什么玩意啊?”

“不知道,球球没说,要不,你等下自己问它?”夜白说着放下了碗,苏悦儿摆手:“懒得,还有正经事儿要做呢。”

“什么事儿?”夜白立刻正色。

“我快要生了,迟则一个月,早呢,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是不可能,所以现在,我们得备产。”

“备产?怎么备?”

“咱们在这里也等了几天了,暴龙迟迟不出现,看来应该是传送到别处去了,虽然不知道它的情况如何,但它本就实力不差,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们得去附近最近的村落或是城镇里才行,你总不想我生在这荒山野岭吧。”

“你说的没错,这深山野岭的,的确要啥没啥,不适合你生产。”

“对啊,而且孩子出生前还得准备一些东西啊,比如孩子的襁褓啊,尿布啊,小衣服什么的,哦,还有接生的稳婆!”

苏悦儿开始数落着要准备的东西,说实话,第一次当妈,之前又生活在现代,只知道有那种孕妇待产包,就可以要啥有啥。

可里面具体有什么,她并不清楚啊。

如今轮到自己,只能想起什么说什么,结果啰嗦又零碎的说了一气儿后,心里反而更加的没底儿了。

她能说,这个节骨眼上,她突然开始有些害怕和忐忑不安了吗?

万一难产怎么办?

她只是个医学院的学生啊,还没学过有关生产的知识啊?

她又不是什么医生,能想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那样,牛气冲天的可以自己给自己接生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产妇杀猪般的叫声,以及丫头或是稳婆说着什么“不好了!小姐生不下来!”“不好了,夫人生不下来!”

oh!no!

苏悦儿紧张且不安的抓紧了夜白的胳膊。

“你怎么了悦儿?是哪里不舒服吗?”夜白看着苏悦儿的脸色不停变幻,早已骇到自己手心都冒汗了。

“我怕!”苏悦儿说着就往夜白怀里扑:“你说我要是万一难产,可怎么办?”

“不会的!”夜白立刻否定,可是苏悦儿却不干:“不行,现在不是你说不会就不会,在没生产之前,它就有这个可能存在,我们得想到应对之法!”

夜白闻言愣了半天,随即一把将苏悦儿抱进怀里:“不怕,悦儿,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明早,咱们就去最近的城镇里安置下来,我把城里所有的稳婆都给你找来,再寻上七八个那种生过很多孩子的产妇陪着你,好不好?”

苏悦儿听到这些话后,立时心里安省了许多便点头应声:“好,就这么办。”

感觉到怀里的爱妻终于情绪上不那么紧张,夜白也顿时舒缓了一点,然而这个时候,苏悦儿忽然推开他的怀抱,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看着他问到:“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遇上了难产,稳婆和你说我和孩子,你只能要一个……”

“我要你!”苏悦儿话都没说完,夜白就已经迅速做了回答,苏悦儿愣了一下,笑了:“急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管,我就要你,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你没了,我就没老婆了!”夜白很是激动与认真。

“可是稳婆要是告诉你,不要这个孩子,我以后都生不了呢?”

“那就不要孩子!”夜白依然回答的很是痛快:“我能爱一个人不容易,先把你爱好了再说!”

苏悦儿闻言立时笑得搂上了夜白的脖颈:“夜白,你真好。”

然而此时一个声音在帐篷外响起:“王爷,幸好您父母双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