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宜,咱们把簪子弄成蝶恋花的样子吧。”刚起床嫣然就嚷嚷着。又在范府里闷了好几天了,除了写字、画画,就是学着梳各种各样古装的头型。还有就是教贵福些散打功夫,贵福虽然资质愚钝,却很好学,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

梳理完毕,吃过早餐。嫣然和萱宜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大小姐,二小姐。”碧珠欣喜的跑进屋。自从嫣然和萱宜结了金兰后,府里的人都称嫣然为二小姐,视亲主子一样。

“刚刚出去捡到金子了?这么高兴。”嫣然笑着打趣。

“才不是呢?”碧珠娇羞的一笑:“少爷回来了,正在和老爷、夫人说话呢。”

“哥哥回来了。”萱宜雀跃的跳起来,拉着嫣然的胳膊:“快走啊,嫣然,去见见哥哥。”

大厅里,一个眉目英俊的少年正在和范老爷说话。

“哥——”萱宜拉着嫣然跑过去:“哥哥,这位是嫣然。”

“刚刚听爹说了,嫣然曾救过我们家萱宜,正昊在这里谢过了。”

范正昊打量着这个自家的救命恩人,虽然不及自己妹妹长得国色天香,却多了几分灵气再里面,让她愈发显得可爱至极。

“嘿嘿,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嫣然被他盯的不好意思。

“既然你和萱宜结为金兰,我又年长你们两岁,自然就是你们大哥了。”范正昊是越看越喜欢,自作主张的认了妹妹。

“哥哥!”正昊是个很可亲的人,看到他,嫣然竟然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很热情的叫了声。

“哎!”正昊忙不迭而又夸张的答应着,眉眼都笑了,果然是位爽快灵秀的女子。

“哥哥答应的真甜啊,我叫时都没这么甜。”萱宜故意摆出一副吃醋的样子,可没撑过一秒钟,又开始吃吃的笑。

范老爷和夫人呵呵的笑着,他家本就不是官宦之家,自然没那么多礼数。

一连几天,嫣然和萱宜没事就跑到正昊房里听她讲自己在外地的新鲜事,正昊是讲故事高手,引得两个女孩娇笑连连。

“哥哥该成亲了吧?”正昊年方十九,长得眉清目秀,且有一个经商的好脑子,不少人巴不得嫁到范府来呢。

“哥哥这次出去,还真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正昊并不遮掩,反而喜上眉梢:“等在家理完帐,回去后带来让爹娘瞧瞧。”

“长得漂亮吗?”萱宜好奇的问。

“漂亮吗?”正昊想了想:“还行吧,虽比不是两位妹妹娇艳如花,却让人感到清新爽目。是哥哥喜欢的类型,而且精通医术。对了,她名字叫莹若。”

“莹若?好名字!哥哥这次真是动心了,嫣然,你看他都心醉了。”自从嫣然来了,萱宜也开朗了许多,开起了哥哥的玩笑。

“别光说我,你俩也都十七岁了,按咱莫须国的律例,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正昊笑着逗两位妹妹。

“我们不及哥哥,还没合适人选呢。”嫣然笑道:“哥哥不用管我们,还是把嫂嫂早点娶进门吧。”

正嬉闹间,碧珠过来喊三人吃饭了。

“昊儿,吃过中饭后,好好休息,下午就是我们莫须国的诗文大赛了,到时会有很多 王孙贵族一同去呢。你也去看看吧!”范老爷看着儿子道。

“爹,你明知道,孩儿只对经商感兴趣。”正昊皱皱眉,没半点喜色。

“哥哥就去嘛,干爹,我和萱宜也去,好不好?”一听大赛,嫣然立即来了兴趣,这莫须国三年才一度的大赛,看看盛况如何?

“你们?”范老爷蹙着眉头扫了嫣然和萱宜一眼,这两个宝贝女儿长得太漂亮了,出去不是惹事嘛。

“我们女扮男装,没人认出来的。”嫣然干脆从餐椅上下来,走到范老爷面前撒娇。

“爹,就让我们去吧!”自从那次放风筝回来,萱宜好长时间没出门了。倒是嫣然时常偷偷溜出去,带回些好玩的东西,让她心痒痒的。这次有哥哥、嫣然作陪,应该没什么事吧。

“老爷就让他们去吧,两个孩子整天闷在家里,也够无趣的了。”范夫人也帮着劝。

“好吧。”范老爷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中饭后,稍事休息,雇了三顶小轿,正奔市中心。

经过一番颠簸劳累,嫣然简直要散了架似的,看来这轿子也不是好坐的,嫣然还真为古人不值。记得还有同事说过结婚时怎么也要浪漫一次,让新郎花轿迎亲,看来回去后,要好好劝劝她了。

“落轿!”嫣然终于在碧珠的搀扶下下了轿,揉了揉脖梗,扭动扭动酸痛的屁股。

“妹妹很累吗?”不知什么时候,正昊已走到旁边,好笑的看着嫣然的不雅行径。

“嘿嘿,有点,有点。”嫣然尴尬地笑着,自己刚才这样是不是在这个时代会上人贻笑大方,损坏了咱人民警察的形象啊。

“哥,嫣然咱们走吧。”

萱宜兴奋地走过来,这三年一度的诗文大赛,她也没见过,每次爹娘都以:“一个姑娘家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阻止,哥哥也求过几次情,却也是无始而终。

参赛的人还真的挺多,除了官宦之家的公子哥有座位外,其他人都站着。嫣然拉着萱宜好容易才挤到前面。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一个中年人走上来:“下面我来宣布一下比赛规则:只要你是我们莫须国的子民,上至百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均可参加这次比赛。可以多人一组,当然有个限制,最多三人。也可以单人挑战,第一项咱们先以明月为题。”

“换一个吧,太老套了,每次都这样。”底下有个声音响起。

“那大家讨论以什么为题。

“现在正值夏季,百花盛开,我看就以花命题可好。”座椅上站起一个人,气宇轩昂,气质不凡。

“我先说,我先说。”一个人挥了挥折扇,摇头晃脑:

“宁在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引起一阵大笑,尤其是嫣然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都蹦起来。

“笑什么?有本事,你也来一首。”那人不服,拿着扇子指着嫣然。

“说我吗?好吧,本公子就随意给你来上一首。”嫣然走到前台,略一思索:“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众人一阵鼓掌叫好。

“不错,不错。真是咱莫须国的才子啊。”

“长得也是仪表堂堂!”

嫣然站在台上,得意的有点眩晕!

“好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却被无情恼!”一个俊朗蓝衣男子走过来,拍了拍手掌。

“过奖过奖!”林嫣然难为情地挠挠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随口把苏轼老先生的《蝶恋花》搬出来,幸好这是在莫须国,没人知晓苏轼是谁,否则人可丢大发了。

“公子看着面熟啊,以前来参加过诗文会吗?”不等嫣然答话,蓝衣男子接着说:“以往头一个节目总以月为题,今日听闻公子如此才学,不妨也来首以月为题的诗,不过加点难度,写月而不带月如何?”

摆明了成心为难人嘛,嫣然看了他一眼,却也是个儒雅风流,面若冠玉的公子哥。而一旁的萱宜也有些痴痴的看着,直到被嫣然掐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在客店时就听说莫须国里多美男,看来还真不是吹的,自己才来没多少时日,就已见得三个美男子了。一是上官彻,二是范正昊,现在又多了一个。不过看样子,这位倒是有些想难为自己的意思,绝不让帅哥给看扁了,嫣然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才忆起一首唐朝诗人薛涛的《月》,清了清嗓子吟道:

魄依钩样小,

扇逐汉机团。

细影将圆质,

人间几处看?

台下又是一阵叫好声。

“嫣……怡轩,你真是太厉害了!”刚刚还为嫣然捏着一把汗的范正昊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以前光知道拳脚厉害,没想到诗文更胜一筹!”

萱宜附和着正昊一个劲的点头。今天真是大出风头了,没想到这位武功超群的妹妹竟有如此才学。

“过奖,过奖。”嫣然额头上已渗出汗珠,真怕这里面也有从现代穿过来的人识破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