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

一身明黄龙袍的北堂宏端坐在龙椅之上,春风满面,笑意盈盈地看着缓缓步入大殿的绝色男子。

朝服加身,金冠束发,玉带束腰,气宇轩昂。

时隔十二年,他终于又踏上了这金銮大殿,北堂朔的心却是异常的平静。

在跨入殿门的瞬间,北堂朔的脚步略一停顿,深邃的眸子微微扫过站在两边的众人,而后跨步前去。

十二年的隐忍自此结束,从今天开始,他的复仇之路,就要开始了。

脚步沉稳,面色镇定,墨色的朝服上绣着的四爪金龙更是将他天生的王者之气展露无遗。

步子所过之处,边上的人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朝着他罩下,让人不由得低首垂眸,无法逼视。

眼看着那抹墨色的身影从他的面前走过,北堂瑾拢在朝服下的手紧紧地捏起。

妒忌,愤怒,恨……在他的眼中一一闪现。

身边的裴洛奇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朝着他摇了摇头。

忍,是他们此刻唯一能做的。

北堂朔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了一脸笑容的父皇,然后双膝跪地,朗声道: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呼声中,北堂宏欣喜地抬手,“平身。”

那么优秀的北堂朔,只一眼,就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这就是他北堂宏的儿子,是他的骄傲,是廖北国的未来和希望。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的唱声在殿中回荡。

静默片刻……

众官员之中,一位灰发白须的老者跨出了一步,沉声道:“臣有本。”

见是太傅裴彦清,北堂宏心下一喜,抬了抬手道:

“哦,太傅一向不问政事,若是朕没记错的话,太傅已经有一年多未上本了。”

裴彦清,裴太傅,就是裴洛奇和裴敏儿的父亲,北堂朔两岁开始就跟着他学习,是除了北堂宏之外,他最最尊敬的人了。

平时,他从来不参与政事,每日上朝,也只是人在而已。对于百官们的谏言,除非北堂宏问,不然他绝对不会主动参与意见。

这个太傅,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却是最懂帝心之人。

除非不说,只要一出口,必是字字精辟,句句珍言,深得北堂宏的人。

听着北堂宏扳开玩笑的话,裴彦清却是面色不变,依旧沉沉地道:“臣有罪。”

北堂宏故作严肃地瞪了下眼,沉声道:

“有罪无罪,那就要看太傅今日所奏何事了。”

裴彦清眸子微垂,拱手道:

“十二年前,准太子因先皇后之死成为了痴傻之儿,十二年后,朔王爷为救父恢复了神智。当年仅八岁,朔王爷就已经有了太子之才,现今太子之位依旧悬空,而朔王爷也伤好归来,所以臣请奏,望皇上早日考虑重立朔王爷为太子一事。”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有些敏感之人早在知道傻王不傻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有所猜测。

但是现在被摆到台面上来了,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番,那些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北堂瑾。

只见北堂瑾的面色惨白,紧咬着唇,却只能隐忍不语。

这皇上还没说话,他能说什么,而且上次的狩猎大会上,皇上在众人面前对他丝毫不留情面,直接就说了他不够资格做太子。

这句话,听到的那些人,可牢记着呢。

北堂瑾冷厉地目光扫向裴洛奇,满目地愤恨和责备。

裴洛奇对着他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父亲居然会支持北堂朔。

北堂宏眼中的笑意渐浓,这十几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上书要他立太子,每次都是被他无比厌烦地推了下去。

可是唯有这一次,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真不愧是裴太傅啊。

北堂宏没有马上回答,眸子淡淡地扫过另外的大臣,却看到另外一道身影也从人群中跨了出来:

“皇上,恕臣斗胆。虽然皇上现在正值壮年,龙体安康。可这太子之位,也是稳固朝纲的一个根本,早立,早安民心。”

说话的人,正是文丞相文柏岩。

以前的立太子上书之中,也有他的份。

当然,之前他主张的人是北堂瑾。

虽然北堂朔是他的女婿,但是先不说他和文汐宁闹僵的关系,一个傻子,岂能成得了大统。

所以他自然就只能选择北堂瑾,再怎么说,他的大女儿文汐若,这瑾王爷和瑾王妃见了,私底下还得叫上一声大嫂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北堂朔不傻了,他会不会倒戈呢?

作为皇帝的北堂宏,也是个有心计之人,一听文柏岩的话,随即淡淡一笑道:

“文相所言极是,不过朕想听听,你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又是谁呢?”

北堂宏的这一问,将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文柏岩的身上。

因为他们也知道,之前文相一直是在推荐瑾王的,那现在,他的女婿不傻了,他选的人会是谁呢?

就连北堂瑾的心都紧张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朝他看去。

而北堂朔却自始自终都是面带微笑,孑然而立,好似他们在说的事情,压根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文柏岩微微抬头,带着精光的眼在一直微笑着的北堂朔和紧绷着脸的北堂瑾脸上划过,最终回到了北堂宏这边,垂首道:

“臣觉得,太子的不二人选是……朔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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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妖儿真心不会写上朝之类的,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晚了一个小时……下一章1点左右吧,妖儿先吃饭去哈。饿晕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