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是位于筑地一家非常高挡的日式料亭,一流的装潢、一流的服务、一流的厨师,当然消费也是一流的昂贵。

当佐州抵连,并看见父亲及‘重要的朋友’站在门口时,他今晚非出席不可的答案也跟着揭晓。

父亲的重要友人除了一名约莫五十岁,有着浓浓商人气息的男人之外,还有一位身材纤细窈窕,打扮优雅贵气的年轻女性。而他想,父亲要他见的不是那位五十岁的男人,而是那名年轻女性。

说穿了,这是一椿经过安排,却未经当事人同意的变相相亲。

既然来了,他也没让父亲难做。

身在所谓的名门望族,上流圈子,这样的事在他结婚之前会不断的发生,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终究要习惯,也早就习惯。

结束了餐聚,四人走出了料亭,日下茂三藉口与友人还有另一场聚会得赴宴。

“佐州,你送纯子回饭店,好吗?”日下茂三委婉地道,“我们还有一场聚会。”

知子莫若父,他当然看得出来佐州今晚可是非常忍耐地坐在位子上。

显然地,佐州对他朋友的女儿毫无兴趣,纵使他觉得纯子是个出身良好、气质出众的女性。

“好的。”基于礼貌,他毫不考虑地答应了。

喜不喜欢是一回事,为了日后相见没有嫌隙或尴尬,礼数是一定要周到的。

“日下少爷,小女就麻烦你了。”日下茂三的友人十分欣喜。

“哪儿的话。”佐州弯腰一欠。

这时,日下茂三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而料亭泊车的服务生也把佐州的车开到门前。

他先送父亲及其友人上车离开,然后转而看着一直保持着优雅恬静微笑的纯子。

“纯子小姐,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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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真澄都处在恍神的状态。

她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不断出现的是他的脸……老天!只要一想到那真真实实的一吻,她的心脏就像要停了般。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但……她知道那确确实的发生过。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亲吻她?一时好玩还……

天啊!然她很不想承认但那是她的初吻啊!从来没想过己的初吻会二十六岁这年的某一天失去,更没想到她的初吻对象,会那种

彷若王子般的优质帅哥。

这是上天对她的恩宠,这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只是……接下来呢?

接下来会怎样?他是吻了她,但那代表什么呢?她能期待什么呢?

如果他是一时好玩,当然此事就不了了之,但若不是呢?假使他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他们之间又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喜歇她?老天,他怎么可能喜欷她道种大剌剌的男人婆?

忖着,她不自觉地走到穿衣镜前——

一百六十八点五公分,五十八公斤……她的身段算得上是凹凸有致,但是离婀娜多姿还有段距离。

她的长相遗传自五官轮廓明显深邃的父亲,但称不上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突然,她觉得很泄气。在他身边的女性一定不是她这种的……

以她的身高,配他当然不赖,但如果她能再瘦一点,应该会更好。真知说得对,那些一百七十几公分高的名模,多数连五十公斤都不到呢!

只要少吃就会瘦一点了吧?但……好难喔!

“唉……”她哀怨一叹。

她的胃已经养大了,只要少吃一碗饭就会脑袋缺氧,昏昏沉沉,而且她还要练球,需要很大的活动量,这样的她怎么少吃一点啊?

女人真可怜,总是为了那区区几公斤用心计较。相较于女人,男人可轻松多了。男人长肉,人家会说他‘稳重’,女人长肉,只有被嫌‘过重’的份。

“小澄、小澄……”突然,楼下传来母亲美智子的叫唤。

“来啦!”她答应,并立刻下楼去。

一下楼,美智子就给了她一个保丽龙盒。“帮我送到‘银’去。”

“现在?”她一怔。

‘银’的货量非常的庞大,并不是她们鱼店可以负担的,不过偶尔缺个什么,还是会跟她们叫货。

“里面有十尾真鲷,人家急着要,快送去。”美智子细细嘱咐着。

“喔。”她点了头,捧起保丽龙盒,然后快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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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车,真澄将真鲷送到了‘银’的后门,将真鲷交给了厨房,她沿着料亭周边的路骑了出来,行经门口时,瞥见一对正要离开的男女。

那男子身形高大,一袭深灰色的西装十分好看,而那女子穿着一件优雅的套装,身形纤瘦娇柔。

啊!如果我像她那样,矮一点、瘦一点,该有多好……她忍不住这么想着。

此时,服务人员替他们开了车门,就在男子准备逛到驾驶座之际,她赫然发现那是一眼她熟悉的面孔——

她一震,煞住了脚踏车。

没错,那辆车,她得认那辆车,那是……是日下佐州的车。

那是他,确实是他,他跟那位纤瘦娇柔的小姐一起上了他的车。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太多亲密的互动,但她看得出来……这是一场约会。

是的,那样的女性就是适合他、足以与他匹配的女性,纤细、优雅、知性、气质沉静,而且出身良好。

他是该跟那样的女性约会,也只有那样的女性才配上‘银’这种高档的料亭,而她……她只适合路边摊。

她对路边摊没有偏见,更没有歧视,事实上,她非常喜欢路边摊的气氛及食物,只是一想到昨天亲吻了她的他,今天却跟别人约会,而且是在如此高档的日式餐厅里,她的心就不觉一沉。

昨天的那一吻是什么?真的只是一时好玩?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想起被亲吻而一整天恍神,有时还莫名心花怒放的自己,她就觉得悲哀。

“笠原真澄,你这个傻瓜,难道你以为他喜欢你?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啊?”她为自己感到难过。

只是一个吻,一个吻而已,她居然有所期待?她不只不自量力,根本是痴心妄想。

在他的车扬长而去的同时,眼泪已盈满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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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滨口来找她一起到员工餐厅吃饭。

挑好配菜,她们到给饭的阿姨那儿盛饭。

“阿姨,两碗饭。”滨口说。

盛饭的妇人对她们两人并不陌生,因为鲜少有女生像她们这么会吃,于是,她依照往常那样帮她们盛了满满的、尖尖的两碗白米饭。

看着那碗白饭,真澄不觉想起昨天在‘银’门口看见的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女子……

像她那种纤瘦的女子,铁定一天吃不到一碗白饭吧?而她自己,每餐都要吃一大碗白饭,有时菜好吃,她还会多吃一碗……

为什么她这么能吃?少吃一点真的会手脚发软吗?

不!她不信!一样是女人,她的构造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别人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忖着,她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对着妇人大叫:“阿姨!”

妇人及一旁的滨口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一跳,惊疑地看着她。

“我……”她尴尬地道:“我不要吃那么多。”

她此话一出,妇人跟滨口更是惊讶。“ㄟ?”

“少……少一点……”她说得有几分心虚,“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妇人半信半疑地睇着她,“你生病啦?”

“不是,我只是早上吃太多了……”她咧咧嘴,“真的,我吃不了那么多。”

妇人替她把白米饭拨了一些回到锅里,“这样呢?”

“不用这么多,跟碗齐就行了……”她说。

妇人怔了一下,然后将原本盛得尖尖的白米饭挖回锅里,“这样?”她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食量颇大的真澄。

真澄尴尬地笑笑,“好,好,就这样,谢谢……”她接过饭碗,放到自己的端盘上。

滨口狐疑地睇着她,“你今天是怎么了?吃这么少!”

“我……”少?看看自己的端盘,再看看别人的,她发现她吃得还真是多。

一直以来,她为什么都没发现,也不曾有所警觉呢?

不,从今天开始,她要有点身为女人的意识,她要变得瘦一点,瘦到让他发现……

只是,就算他发现她瘦了又怎样呢?

“唉……”想着,她暗自一叹,颓丧又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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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中午吃得少,真澄三点过后就一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就是吃得少的后遗症,不过她想……这应该只是过渡期,等她习惯了这样的食量,自然就能克服这种症状。

她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吃这么多的,既然她能把食量养大,一定也能变小。

晚上到了练习场,看见了前天晚上亲了她,昨天晚上又跟骨感美女约会的他,她的内心一阵起伏。

他看起来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望着她时的目光也没有特别的火热,还是像往常那样大声的、严厉的指导她。

他一点都不在意那个吻吗?对他来说,那个吻到底算什么呢?

从他今天的态度看来,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为此苦恼,搞不好那天晚上他们一分开,他就已经忘了他曾亲吻了她的事实……

她不是个大美人,被吻时还很笨拙,这样的她凭什么认为他会惦记着那个吻?

“笠原,你今天没吃饭吗?”突然,她听见他的沉喝。

她一惊,战战兢兢地看着正瞪着她的他。

她不是没吃饭,只是吃得少一点,有差那么多吗?

“你今天投的球一点力道都没有,速度根本不及平时的水准。”佐州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她。

今天一到练习场,佐州就发现她的精神不清,眼神无法集中。一开始,他以为那是因为前天晚上他吻了她,以至于令她无法直视他的脸及眼睛,但慢慢的,他发现不只是那样。

她今天的体力有点差,跑步时脚步很沉,投接球时则是有气无力。

生病了吗?不,她看起来不像是生病。那么是……

“是。”她低着头,“很抱歉。”

“就快要测验了,你的表现不要失常。”他说。

“是。”她点点头,没敢多说什么。

看她一副真心诚意在‘忏悔’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责备她什么。

“好吧!继续。”说着,他把球丢回给她,“集中精神,拿出你的本事来。”

她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他。“是。”

虽然饿得头昏脑胀,虽然手脚发软无力,但为了不再被盯、被骂,她只好使出全力投球……尽管有点吃力。

总算,她勉强地捱过了今天的练习,一解散,她跟滨口及其他人鱼贯地回到了休息室,简单的冲澡更衣完后,她准备离开。

一走出休息室,就看见他双手环抱胸前地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日下先生,再见。”陆续走出休息室的其他队员疑惑却也客气恭谨地跟他点头道别。

“嗯,再见。”他站了起来,叫住了想隐身在队员之中离开的真澄,“笠原,你先等一下。”

真澄怯怯地应道:“是。”

此时,她发现其他人皆用一种怀疑的、窥探的眼神看着她。

想想也是,自正式训练以来,只有她被留下来单独谈话过,而且还不只一次,对其他队员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寻常之事吧!

何况,他不是一般外聘的教练,而是球队的出资者,日下集团的少东及继承人。

虽然她很不愿意单独留下,但他以投手教练的身分开了口,身为投手的她只好乖乖听话。

很快地,大家都离开了,而休息室外的廊上只剩下坐在长椅上的他,还有低头站着的她。

“日下先生,有什么事吗?”她打破了沉默。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了起来。“边吃边聊吧!你想吃点什么?”

“不。”她想也不想地道。

他微怔,浓眉一纠。他听得出来,她今天的‘不’不是平常那种不好意思的不,而是拒绝的不。

“有什么事,请日下先生在这里说吧!”她语气坚定,“我待会儿还有事。”

“家里的事?”

“私事。”她说。

他神情凝肃地看着她,“什么私事?”

“日下先生不会对我的私事有兴趣的。”她到自惊觉己今天很有种,居然敢跟他说这种近乎挑衅的话。

不!她不是变有种了!而是她真的饿昏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傻事、说什么蠢话。

他眉心一拧,“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没兴趣?”

她的冷淡态度及决绝反应让他有些懊恼。因为他吻了她,她就这么对他吗?

虽然在他吻她之后,她没命的跑开了,但他感觉得出来那不是恐惧厌恶,而是羞赧心慌。

“就算日下先生有兴趣知道,我也有不说的权利。”她直视着他。

她讶异自己敢这么跟他说话,天啊!原来在饿肚子的情况下,她会边得这么勇敢。

迎上她坚定的眼神,他沉默了几秒钟,像在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般注视着她。

须臾,他眉丘一隆,“是因为那天的事吗?”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但她必须装傻,装……装不在意。虽然他的吻是那么教人难以忘怀,她也不能他觉让得他的吻征服了她……

“什么事?”她一笑,“日下先生指的是什么?”

闻言,佐州不觉动了气。但他毕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你生气?”他捺着性子问道。

她眨眨眼睛,装傻装糊涂,“生气?生什么气?”

“笠原……”

“日下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我要走了。”她笑笑地问:“可以吗?”

他眼底满是懊悔,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当下,他真的不清楚是什么事让她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因为那个吻?不,他不觉得。

那么是什么呢?可想而之,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好吧!来日方长,待他搞懂了她在想什么之后,再来‘对付’她也不迟。

“嗯,你可以走了。”他说。

“谢谢。”她弯腰一欠,“再见。”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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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每天,她都减少食量,虽然饿得很难受,但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比一般女性还多的运动量,比运动的女性还少的食量……如果这样她还瘦不了,那真是太没天理了。

一个星期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瘦了一点。

虽然她还没有勇气站上真知那个连体脂肪都测得出来的电子磅秤,但却明显地感觉穿公司的窄裙时宽了一点。

而这点,也得到了滨口及同事的证实——

“笠原,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同桌吃饭的滨口问道。

只要努力,一定会有所收获,而她终于小有成就。

再不用多久,她相信会有更多人发现‘她瘦了’的这个事实,包括他。

尽管她还不确定听到他说一句‘你瘦了’能为她带来什么实质的鼓励,或是改变什么,但她还是希望能听到那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

吃完饭,她跟滨口道了再见,然后去了趟洗手间,才要出来,就听见有人走进了洗手间,而且显然不只一人。

“ㄟ,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三楼的笠原?”

听见人家提起了她,真澄一怔,本来打算走出去的她,动也不动地待在厕所里。

“你是说参加垒球队的那个?”

“就是她。”

真澄听得出来那不是他同办公室的同事,也不是她球队的队友。

怪了,其他科室的女职员为什么提起她?她跟她们一点交集跟接触都没有啊!

“她怎么了?”

“听说她常藉机在练习结束后跟日下先生独处……”

“ㄟ?真的?”

“跟我同期进来的女生也是球队的人,是她告诉我的……”起头的人继续说道:“她说笠原每次练投的对象都是日下先生,经常制造跟他接触的机会。”

“天啊!真看不出来耶!她看起来挺老实的样子……”

“拜托,人不可貌相,你没听说过吗?”

听见这种毫无根据,且根本不是事实的中伤,真澄觉得既生气又难过,当然也觉得无奈。

“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有人刻薄地说道:“虽然她长得还不差,不过一点魅力也没有……”

“就是说嘛!晒得那么黑,身材又……拜托,她凭什么啊?”

“要说相配,像我这种柳腰纤瘦的白皙美人还差不多,呵呵……”

“我看你也去参加垒球队好了……”

“这建议不错喔!跑着跑着,我还可以装作体力不支的昏倒在他怀里……”

听到这儿,真澄一秒钟都无法多待,她打开门,走了出来,强自镇定、面无表情地走到洗手台前。

那些在她背后说闲话的女职员们,脸上净是惊讶尴尬的表情。

洗完手,她怞了张纸巾,然后抬头挺胸的走出洗手间。

在她背后,船来了她们低低的议论——

“那个就是她吧?”

“没错,就是她。”

“她好像都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样?敢做还怕人说吗?而且躲在里面听人家说话,真差劲!”

“她会不会趁机在日下先生面前说我们什么?”

“拜托,你还真以为日下先生看得上她啊?”

真澄加快脚步离开,她不想听见这些伤人的话,她不想。

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的眼眶又湿又热。咬了咬唇,她倔强的不让委屈的眼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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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甘心,尽管难过,真澄还是如常的参加球队的训练。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跟他保持距离,别说是靠近,她连目光都尽可能的不跟他有所交集。

她要变瘦,她要变美,她要让那些在她背话说闲话的人,再也挑不出她任何的毛病及缺点。

而在她变瘦变美之前,她不会让人再有机会说她半句闲言闲语。

很快地,球队的练习已过了三个月,而她也毫不意外地留了下来成并为主力投手。

这阵子以来的刻意减重她让偶尔有种体力无法负荷的感觉,但在意志力的支撑下,她熬了过来。

暖身跑步完,大家开始做个别的练习,身为投手的她当然也不例外……

“名仓,”她快步超前拉住同是投手的名仓,“我今天跟你一组,好吗?”

以往都是跟小川同组练习的名仓微怔,“跟我?”

“是的,拜托。”她语带哀求。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找自己练习,但名仓并没有拒绝她。“好吧!”

“谢谢。”真澄兴奋地道。

此时,佐州走了过来,“笠原,练投了。”

“日下先生,”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要跟名仓一起练,我们已经说好了。”

他微怔,定定地看着她。

他感觉到这阵子她总是刻意的避开他,而现在,她连跟他练投都不肯了。

到底是怎么了?她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丕变至此?他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让她不悦吗?

“好吧!”既然她都说要跟名仓一起练习,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转身,他叫来小川,“小川,你今天跟我练。”

小川一听,高兴地答应着:“是!”

看他转身走开,真澄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他会坚持要她跟他练投,没想到他那么干脆的就答了应……

干脆?是啊!他答应得可真干脆,不然她以为他会怎样呢?她以为他非得亲自训练她不可吗?她以为自己是无可取代的吗?

霎时,刚才的轻松心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沉沉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