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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迹部我是出来等人的,后来因为下雨没带伞,才赶着回家。我没有告诉他我在等谁,但是用脚趾头想,他也会知道。

“疯了,疯了,疯了!”

他把车垫用拳头锤的“哐哐”做响,我顺势坐起,把头靠在椅背上,头一直天旋地转的晕着。

这个家伙在说谁“疯了”啊。

'“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吗?13点钟!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19点钟!你、你在雨里淋了六个小时!”

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小结,看我的眼神坚持想要活吃了我。

是啊,就在这个人的面前,我为了另一个男生寻死觅活的。

“淋了六个小时,我居然都没死。。。”我嘲讽的笑着,因为头痛欲裂,脑袋上全是虚汗。

一个女仆打扮的美眉端着茶托,步履优雅的走过来,没错是走过来:“车上还有退烧药。”

强撑着精神打量一下四周,如果不是之前还有记忆,我以为自己是在一个小房子里面。有饮水机、有小电视、有沙发、有白炽灯。茶几上还摆着几个高脚杯,里面残余着一些葡萄酒。

这,大概就是房车吧。

我脑袋里一直都好像是有人在打架,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细细聆听才能听清有人在说话,全身都是雨水,黏哒哒的很难受。

“唉,真是。你就不应该把我弄到车上,还不如让我烧死算了。”即使我真的这么死了,不二大概也看不到。。。唉,不想了。还搞得我现在那么难受。

“说什么傻话,吃药。”迹部景吾把退烧药从药板里抠出来,放在手心,另一只手端着乘着热白开的玻璃杯。

众人又吃了一惊!少爷这是。。。这是在喂别人吃药!看来真的要去看眼疾了。

我手撑在脑门上,隐隐作痛,用一只眼睛虚弱的看着他。那眼底抹不去的关切。

“你对我这么好,我可不会以身相许喔。”我笑着说。

迹部景吾抖抖眉毛,冷哼一声:“随便你。”说完他很霸道的把他手心的药丸一股脑的塞到我嘴里。

泥煤,这个大少爷,真是一点也不会照顾人。

我喝口水,把退烧药咽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药效的的发作,我那个撕扯般疼痛的头,才算是稍微好受一点。

模糊的视线终于略微清晰,我舒了口气。

想想也对,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会这么轻易死掉呢。

全身热的难受,我把屁股往窗花边儿挪了挪,把车窗拉开一条细细的缝。刺骨的寒风混着小雨刮进来,冰凉的雨滴滴在脸上,让我滚烫的脑门将了降温。

这一场雨后,下的真是畅快淋漓,大概很久以后都不会再有那么大的雨了吧。

日本东京的夜空被刷的清澈干净,碎碎的星光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大海一样的深邃。我又想起了那一双比这天空还璀璨的眸子。

“我要回家。”

“什么?”

“送我回家,从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直走,就到我家了。”这条路也是上一次不二带我去游乐园,送我回家的路。

这些琐碎的记忆我以为都忘记了,没想到它们历历在目。

迹部景吾静了一会儿,好想也陷入了沉思,良久,他低声沉道:“按照她说的做。”

前面的驾驶员应了一声,坐着的这个车子慢慢左转。我看着窗外的景色,茫然若失。

那个破旧的路灯坏了的那个灯芯还没有修好啊。。。我记得就是在那个灯下,我抱着不二送的大熊,狠狠的亲了口他的脸侧。对了,还有那个没有填补的壁墙,我说我累了,不二就背着我一步步的回家,明明自己陪我疯了一天,也是精疲力竭。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随处都是我们的回忆了不二。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你,你哭了吗?”迹部景吾问的很小心。

我笑着:“没有,是雨。”

是雨吗?其实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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