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哭的累了,顾春才托着疲惫的身子躺倒**掀开被子睡去,眼角和脸颊上海挂着泪水。屋外,雪林阁门被打开,齐寒亦进来看到单雪站在外面,不由蹙了蹙眉,“怎么在外面站着,顾春需要一直守着。”又见屋内没有亮着光,“她睡下了?”

“应该是,顾春回来后吩咐不让进去,想要一个人静静。奴婢听着她睡着了,才想着没有进去。”单雪淡淡答道,显然自己还受着顾春伤感情绪的影响。

齐寒亦听后就独自进了屋子,凭着一点月光走到床前,清冷的月光下可见顾春红红的眼,还有脸上还未干的泪痕,他有些心疼的随着躺了下去,把顾春拥到自己怀里。一夜好眠。

第二日,顾春醒来后就与齐寒亦说了昨日的事情,齐寒亦也但答应了会与她一起去送。两人一起用了早膳,齐寒亦就又去忙公事了。顾春就百般无聊的呆在雪林阁好好养胎。

到了齐寒城离开的时间,这天天气雾气弥漫,整座都城都被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当中。齐寒亦与顾春来到明城王爷,王府外侍卫们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等了一会,就见齐寒城一袭白衫走过来了,见到他们也是格外的开心,“你们来了。”扭头看看那些运着行李的马车,“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都城有你的亲人,想回来就随时都可以回来。”顾春弯着嘴角说着。

“说到亲人,我还有一事要你帮忙,等到了你登上大位,就让我母妃离开宫中,如何。她在宫中过了一辈子清冷的日子,也是我这个儿子好好孝顺的时候了。”

齐寒亦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本王可养不了那么多无用的妃子。”

齐寒城扯扯嘴角,迎上齐寒亦的黑眸,“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为何到如今才想要夺位。你早就有机会的,一直拖到现在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齐寒亦则是泛出幽深目光,“一是本王要让害母妃死的那些人尝尝亲自失去最在乎东西的滋味。二是本王要名正言顺,不作弑兄之皇。这样,以后在位之时才不会有任何顾虑。”

“你怎么知道……知道先皇的圣旨……”齐寒城惊得退了一步。

“本王知道先皇不会把皇位传给无法控制皇位的人。齐寒辰显然不适合当皇上。”转眸,一眼向无望的天际看去,“还有谁会比本王更适合这个位置。”那笃定和雄略的姿态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气场,他天生就具有王者之气。

“罢了罢了。幸好我选择了提早全身而退。真同情你的仇人。”笑着摇摇头,齐寒城看到自己的行李已经准备妥当,就告辞道,“那后会无期。丫头,好好照顾自己。”

顾春看了一眼莫不说话的齐寒亦,就顺从自己的心扑进了齐寒城的怀里,“寒城哥哥,我会想你的,以后我也会去看你的。记住我昨晚说的话,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记住了,丫头,好好保重。要是三哥欺负了你,你一定要来找我。”齐寒城揉揉她的小脑袋,开玩笑道,“好了,我该走了。外面冷,你们快回去吧。”放开顾春,自己一咬牙转身上了马车,不再看任何人一眼,就吩咐车队开始行进。

顾春吸吸鼻子,看着马车走远,走回来抓住齐寒亦的胳膊,喃喃自语道:“最不喜欢看别人离去的身影,总觉得亲人在一个个的离开。齐寒亦,你永远都不要离开好不好?”

齐寒亦竟然生硬的说道:“本王不会让你看着本王的背影,而是本王看你的背影。”然后把顾春一把搂到自己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两人抱在一起似乎忘了时间。

大雾散去,一切回归。齐寒亦从竖日起就忙着最后的夺位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切都掌握在了他手里。许多支持皇上的官员们都感到了力不从心。而不到一夜的时间,都城里有五六名官员被在家中无故杀害,到第二日其他人得知后没有做出什么反抗,而是更加畏惧齐寒亦的手段。此时的都城内外算是全被齐寒亦掌控在手里。

皇宫里,已经被困了十日的皇上整日在乾清宫里想办法,鬓间的白发短短几日时间增了许多,可是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步,他又能怎么办。只好带着皇后去了西宁宫,淑德太后那里。

淑德太后正在梳妆,听到皇上和皇后过来,就吩咐她们先侍奉着,等自己梳妆好就出去。一副悠闲的样子俨然没有被逼宫的紧迫感和危机感,外面的皇上来回独步,等得有些不耐烦就直接进了内室,淑德太后也正好被宫女扶着出来。

“成大事者,怎么能这般稳不住。只是兵围皇城就让你如此失态,要是逼宫你还要直接闯进哀家的寝室了。”淑德太后威严的训斥着皇上,自己慢悠悠坐下,“哀家就知道你们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哀家这里倒是有个好主意。”

皇上一听舒心一笑,“还是母后好,儿臣都好几天没有睡过了。快说说。”

“皇宫里被困的不只我们,还有顺仁太妃,碧太妃,莲太妃三人,她们可都是明城王爷和暖笑公主的至亲之人,难道他们就舍得看到这些人受苦。”淑德太后胸有成竹看着皇上,“皇儿,觉得母后此举如何,只要把她们全部到关押起来,威胁明城王爷。

“可是……可是,外面围着兵马是齐寒亦的,并不能保证齐寒亦会听齐寒城的话。”

淑德太后冷笑一声“这就是齐寒城的事了。只要威胁这几个人让齐寒亦退兵,过程如何,哀家才不会管。齐寒亦是个天生冷心之人,齐寒城可是个极为孝顺的皇子。哀家不信齐寒城不会想办法让齐寒亦退兵。先解了皇宫之围,我们才能与大臣外商量退敌之策。”

皇上一时沉思下来,想要想出更好的办法,可是还是无果,“好,就听母后的。文浅,你就陪母后说说话,朕去办此事,尽快解决皇宫之围。”举步出了西宁宫。

当皇上迈着轻盈步伐到达祥德宫时,就发现祥德宫外守着众多侍卫,他再向前几步,吩咐这些侍卫退下,可是这些侍卫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他才想起来先皇临走之时给了顺仁太妃五万精兵,此时这些侍卫不就是先皇手中的那些精兵。皇上显然没有想到会遇到阻碍,立即出声吩咐,“给朕那些这些不知好歹的人。要尽快。”

宫中的御林军此时全部都在皇宫宫门处,跟随皇上身边只是一些武功普通的黄衣侍卫,黄衣侍卫有些畏惧那些黑衣侍卫,只是拔出刀。为首的侍卫走过来单膝跪地,“回皇上,对方各个武功深不可测,属下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皇上如果非要进去带人,属下还是劝皇上另想办法。毕竟……就算是属下们硬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皇上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双拳紧紧握着,分外感觉自己这个皇帝竟然都在皇宫中寸步难行,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行回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摆驾回宫。”带着愤怒的心情,他刚走进母后的永福宫,就有个莽撞的公公急急跑来,他不由怒斥道,“给朕站住。”

“皇上……皇上,皇宫外的兵马已经开始在攻城了,宫门那边御林军正在奋力抵抗。”

“御林军的势力朕放心,让他们倾尽全力抵抗着。朕会尽快想好办法。”皇上步伐也不由加快,进了宫殿里,见母妃和皇后正在轻声谈话,浓眉稍稍展开,“母后,宫门的兵马已经开始攻城,只怕是很快就会被攻破。母后,你和文浅赶紧快从暗道离开。”那神色已经带了几分落魄,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信心。

“胡说什么,只是攻城罢了。难道哀家要临阵脱逃,这宫里还要哀家来坐镇。皇儿,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并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刚才你去祥德宫时,母妃已经派人悄悄从冷宫的一处暗门出去,给那些支持的大臣送信。而且哀家手里还有八万兵马,不信除不掉那些逆贼。”姣好的面容上是狠戾的神色,在宫中被宠这么多年,她自然要为以后好好打算。

“那就好,匈奴那边的兵马应该不出三天就会到达都城,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齐寒亦的区区几万兵马又如何能够阻挡的了匈奴的强兵。只希望御林军能够多阻挡几天。”皇上神色明显轻松下来,但是对赫元殷失踪的事情还是有些担心。

御林军是足以能够阻挡宫外的大军,但是御林军的首领在当夜一声令下,只听宫门沉重的被打开,外面的黑压压的顾家军冲进宫门向宫内有序的攻进。皇宫里的所有主子,奴婢都在睡梦中,就听到杂乱的尖叫声。刀光剑影,不到一个时辰宫内已是鲜血直流。

乾清宫的皇上被撞开的宫门惊醒,迅速穿戴好自己锦袍出了宫殿,眼前的一切让他不可置信,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看着一点点走近的兵马,他才猛然反应过来,朝着后宫的方向去了。只是在路上就被一个男子抓住,并打晕带走。

一夜之间皇宫里的人尽数被杀,皇上,太后,皇后接连失踪,唯有祥德宫保持着一片宁静。都城外,被太后调动的兵马迅速向这边援助,只是宫门再次关上,双方形成了对峙格局。

明亦王府离,齐寒亦这几日越发的清闲了,成天带着齐景晏到雪林阁去找顾春,似乎外面的一切与他无关。这日,他正坐在屋子里听顾春和齐景晏玩,外面单风直直闯进来,“主子,匈奴的八万军队正朝着都城方向而来,如今快到了锦城的西北郊。”

顾春抬起眸子闷闷问道,“匈奴军队是已经攻进了我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