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月这才想到多丽国的新皇登基了。多丽国与天/朝相邻,地矿含金、物产丰富,和天/朝一样,是兵家必争之地。

多丽国是个好邻居,与天/朝不但无战事往来,还一直保持友好关系。天/朝攻打匈奴边关告急的时候,多丽国曾出兵援助。

甫一起身,眼睛停驻在颜华身上,面带疑惑,张口想问,又觉不妥。

上级出门办事有必要向你报备吗?

颜华向他儒雅一笑,遂跟着昭王走进,找了个空桌坐下。

颜华见甫一还盯着她瞧,便招招手道:“甫大人一并坐过来吧!他乡遇故知,实属不易。”

甫一赶紧招呼下属落座就餐,他则向颜华这桌走过来。

“下官有礼了!”甫一客套道。

祁连月不舒坦的眉深深耸起,情敌在此,他能不糙心吗?

祁连月的心不是白糙,颜华看见甫一的那一刻确实想法很多。比如怎么拉甫一下水帮助寻找太子?怎么巧利用甫一的权势和人脉?

甫一打着皇上的旗号北上送礼,总比她北上秘密找人有说辞。

不如一道?

颜华展齿一笑,无比亲切道:“我与昭王也正要去拜访多丽国女皇呢!多丽国女皇与昭王有过一面之缘,念念不忘,这是两朝具有耳闻之事。”

怎么扯上本王啊?昭王嘴巴一抽,这种时候,他也懒得辩驳。

“甚好,甚好!”只要昭王不打颜侍郎主意就好,甫一的眼里只有颜华,只要颜华没事就好。

祁连月现在就不能听到甫一说话,什么甚好甚好啊,分明是歪解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喜欢颜华。

他斜着眼睛观察甫一,见他在颜华面前颇为局促,脸生薄汗,眼神隐隐约约传递私情,欲语还休。

只听甫一道:“不如下官与二位一道同行?路上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颜华:“好啊!还是甫大人想的周全。”

“好什么好!”祁连月不悦道:“你这是不相信本王吗?难道本王就不能护你周全?”

甫一被嗝住。馍菜汤端上来了,颜华不想说话,直接举筷子吃饭。

心细的甫一见一盘凉菜摆在了颜华面前,直接将自己面前的一盘青菜给调换了过去。

颜华正欲夹菜,见菜被换了。甫一抱歉道:“你胃不好,少吃点生冷的菜食。回头我给你送本菜谱来,食物禁忌上面都有,你身体不好,吃食上应当多注意调理。”

祁连月一口菜也吃不下去了,被某人刺激到。他直接站起,就要潇洒的走掉。

颜华赶紧站起拦截:“你这是要去哪?”

昭王皮笑肉不笑道:“去如厕!怎么,你担心我走啊?放心,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肯弃你不顾?”

昭王去如厕,甫一赶紧抓紧时间询问情况:“前几天我去昭王府找你,昭王说你有事已离开。我又去你府上和太子府找你,都没见你。你,去了哪里?”

颜华见甫一如此关心她,很感动道:“家父过寿,我回了一趟宛城。”

甫一终于放下心来,不过他还在纠结自己没能拦截颜华住在昭王府的事:“昭王他,那三天有没有难为你?都怪为兄无能!”

“不怪你!”颜华安抚一笑,露出四颗小巧的牙齿。

她这一笑,温暖了甫一的心房。

“那这一次北上,是什么缘故?我不相信你会陪他……”

“其实我是办案路过此处,你看这张画像……”颜华本不想隐瞒,索性从袖中掏出蒙面老者的画像:“就是他,你也动用关系私下帮我找找,我得到消息,他也正北上呢!”

甫一捧着画像,仔细的看画像特征,认真的将这件事记在心底。

祁连月回来就看到二人凑头看图的一幕,距离非常的近,关系非常的亲昵。

祁连月无语的抱胸坐下。

“这个人所犯何事?为何不报官府通缉?”甫一轻声问。

祁连月接的妙:“一个**贼,欺负了颜侍郎,颜侍郎顾名誉不肯声张。所以甫大人若是查到这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报来!”

颜华一脸苦逼,只得默认。甫一看向她时,心都纠在一起了,恨不得立刻马上抓住这个**贼,将他严惩。

三人行团伙,自此组成上路。还有一件事,是昭王不得不紧紧跟随一起上路的主要原因。

当三人一起用完餐出门,便遭遇了二皇子派来的刺客围杀。

甫一不会武功,但关键时刻,他张开双臂死死的护住了颜华。让颜华摆脱不了,无法参战。

身后的侍卫冲上去拼杀,侍卫太少,杀手太精,有点敌不过,昭王便上去帮忙。

打断了杀手多人几条退后,昭王不幸中刀。

其实这一刀吧,也不是他躲不过去,实在是想知道砍在自己身上,颜侍郎的反映。

杀手被击退,昭王大腿受伤,颜华摆脱甫一跑上去看昭王伤势。

颜华麻利的点了祁连月腿上大穴,止血,后撕下自己的袖子,缠在祁连月的大腿上,包裹伤口。

本没什么,但看在祁连月眼里,便是感动到不行。颜华都为他断袖了……这一刀实在是太值了!

祁连月虚弱的倒在颜华的怀里蹭啊蹭,哼!想跟他抢人,门都没有,攻心什么的还是要讲究战略战术的。

*

“民丰”客栈,颜华无奈亲自服侍祁连月擦洗、换药。

脸盆里的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了,可见昭王的伤势多么严重,可这个所向披靡、仗剑天涯的汉子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以极其舒适的姿式躺在**,懒洋洋伸出一条健壮的伤腿,让颜华擦拭。

甫一本闯进来一趟,被颜华以不懂医术、不懂包扎、昭王不肯等多种理由给劝走。

昭王现在是伤员,也许是他想多了,甫一苦苦摇头。

“需要把裤子剪掉!”颜华道。

“那你剪吧!”祁连月无比兴奋道。

一咬牙,颜华便拿着剪子从伤处往上剪。他给祁连月剪了个四角内裤出来,然后停罢。

祁连月低头看自己的下身,疑惑道:“怎么不全部剪掉?这样多难看啊?”

颜华道:“剪了你又无法穿上新的,多不雅观。这样正好。”

也好,万一小弟弟被他手一碰不老实怎么办?祁连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二人各怀心思。颜华是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一个男人的下身。

待颜华给他擦洗好伤处,包扎好,一抬头,见祁连月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起身想走,却走不掉。祁连月紧紧抓着她的袍摆。

一定是刚才疼痛要面子,抓在她的袍子上。颜华轻轻用手去掰祁连月的手。

抓得紧,怎么也掰不开,又狠不下心动用内力。

颜华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便一栽一栽的倒在了祁连月身上。

祁连月睁开了眼,轻轻环住她的肩膀。

愿与他比肩同飞,或带他一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