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丽琪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家里会很忙,她必须瞅准时机,她知道庄希贤周围的人很多,她要去拿东西,也许会令庄希贤发现,那么万一东西被抢去,她就什么都没了。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打心眼里,范丽琪是惧怕庄希贤的。她甚至不敢想,如果被庄希贤知道自己未婚先孕,会怎样为难她。

既然这样,她今天就准备到银行拿了东西,而后直接去机场。

等到下午,庄希贤准备出门了,她才提着小拉杆箱离开大屋,对家里的工人说:“告诉爸爸我去化妆了。”也不在意手里提着拉杆箱还是有些怪异,她给出光明正大的理由离开了家,直奔银行。

到了银行,很顺利的开到了保险柜,只是里面只放着一个四方略扁的铝制长盒,还带着锁。

“这是什么?”范丽琪失望,和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她还以为会塞满珠宝盒呢。最次也该是一沓沓的钞票。

她把盒子塞进拉杆箱里,不管怎么样,这地方不应该多待,她装好盒子,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机场。

*

今天是庄希贤的生日,也是她第一次请公司的同事一起参加,地点定在一间俱乐部,这地方是范希言的朋友所开。

这座名为天空之城c座的会所,里面的空间被划分成六份,代表不同的风格,法国,美国,意大利,墨西哥,古埃及,中国。

会所的装饰物都是主人从国外搜集得来,家具更是不辞山长水远也从国外定制,法国风格,华丽的紫色丝绒高背椅,或是意大利定制深棕色皮革的沙发,古埃及的浮雕,中国风的雕梁画栋,每一个空间特色鲜明,都配着恰到好处的灯光,令人如同在壁画中

在细节上的格外挑剔,成就了会所主人,这间俱乐部现在已经是城中热点,年轻人都喜欢来这里小聚。

天生拉开车门,庄希贤下了车,一眼看到不远处董亚伦的车,她心中一喜,简亦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她走过去笑着说。

简亦遥穿着一身优雅的黑色西装,身材高挑,带着某种一贯生人勿扰的冷傲,却在对着她的时候舒展了眉头。

庄希贤穿着白色的大翻领大衣,头发没有盘,一如既往散了一肩,旖旎浪漫的诱人,只插着一枚古朴的欧式发梳。

“进去吧。”简亦遥说,外面太冷。

庄希贤走过去挽上他:“董亚伦呢?怎么没来?”

简亦遥随意道:“他有点事,晚点才能来,你别介意。”

庄希贤才不会介意,反问道:“我的礼物准备好了吗?说好的,要保证我看到一定会笑,不然你就输了。”

厚重的玻璃门被门童拉开,简亦遥侧身,庄希贤先步了进去,她继续追问:“东西呢?”

简亦遥笑着帮她脱下大衣,“东西送到你家里了,你到家就可以看到。”

大衣被脱下,露出她里面杏色深v领的晚礼服,庄希贤转身看着简亦遥,皱眉凝视他十秒钟,才不甘心的说:“要是我没有笑,会去酒店找你的,半夜也把你从**挖起来。”

简亦遥笑着点头,脱掉自己的大衣递过去给服务生,片刻轻轻靠近她说:“确定你走对房间哦。”

天生也脱了大衣,三人一起顺着长廊向里面走去。

庄希贤“冷哼”一下随口说道:“要是我不小心走错了呢?”

简亦遥停下了脚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那么聪明,不会不记得路,只会是有意为之而已

。”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庄希贤收起笑容:“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简亦遥转头看她,最近卓闻天和她联系的很勤,而她并没有明确的拒绝,他隐隐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愿多想,只希望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多了。

本来他是不想说的,但是有些错误可以弥补,有些界,过了就回不去了。

信任是相恋的基础,他并不想胡乱猜测庄希贤,可是她这个人……太招人了。

而偏偏她自己已经习以为常。

可是以前他不管,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他以为庄希贤会明白他的底线,就像董亚伦没有出现,还在生气。他可以为她做很多事,但不是任何事。

她无论以前怎样的恶作剧过,简亦遥也有自己的底线,他希望庄希贤能明白。

“希希——”范希言从里面迎了出来:“hi,简。”

简亦遥点头示意,刚刚的谈话被打断。

范希言笑着搂上庄希贤:“简,借我妹妹一会,让天生陪你。”而后转头对着庄希贤说:“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庄希贤被拉走。

天生走到简亦遥旁边,看着庄希贤的背影他说:“她,你包涵一下。”他也知道庄希贤最近和卓闻天走的太近了,她明明对人家一点意思也没有,这样给别人无端增加幻想并不是好事。

简亦遥笑了一下:“我们去哪儿坐?”他并不想说庄希贤的不是。

其实天生最近也提醒过庄希贤好几次,就算觉得卓致远可疑,也不用刻意和卓闻天走的近,这样只会令关系更复杂,没想到简亦遥真的不高兴了。

刚刚听到简亦遥的提醒,他觉得有必要开解一下他们中的一个,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

天生讪讪的指了下长廊:“我也是第一次来,今天这地方咱们包了,随便看看吧

。”

*

范丽琪此时已经到了机场,她紧紧攥着拉杆箱,里面的东西总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本来想出了帝港城到了地方再看,此时竟然有些等不及。

她拉着箱子走到机场外面,帝港城要修建新机场,不远处的地方正在基建,她看了看那边满地的石头,拉着箱子走了过去。

周围没什么人,有着不被打扰的安全感,她在地上看了看,挑出一块大小适中的尖利石头,蹲在地上打开拉杆箱,拿出里面的铁盒,石头对着上面的小锁,毫不犹豫的狠砸了下去。

“砰”“砰”两下,锁头就掉了下来,她捡着那个不堪一击的小锁看了看,这锁根本锁不住东西,也许只是为了表明主人的某种姿态。

旁边有车飞快的驶过,带来一阵寒风,范丽琪拉起红色大衣的衣领,看着铁盒满心紧张,里面会是什么,妈妈这些年存的珠宝,私房钱?还是支票,房契。

手伸过去,几乎是有些颤抖的掀开盖子。

没有珠光宝气,是一叠厚厚的纸张,照片。

范丽琪心中残存着希望,伸手抓出那一大叠东西,飞快的筛选起来,希望里面还能有房契。

可是不出几分钟,她忽然脸色剧变,腿一软,坐倒在乱石地上。

*

卓闻天坐在车后座上,正在打量着手里的首饰盒,这套三层的珍珠项链是他妈妈留下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现在已经找不到这样的东西了。

“花订好了吗?”他问向前面副驾驶的tony。

tony转头说:“等会就路过花店就可以拿到,都是空运过来的。只选了玫瑰和百合,完全按照您的意思。”

卓闻天点头,看着手中的项链,这是应该送给他未来妻子的东西,但他只想送给庄希贤一个人,“今天,一定要给她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他自言自语的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