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人美答应先救骆千雪再开启封天印,着实令金叹月惊喜了一把,他甚至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话。可是,萧人美确实将骆千雪给治好了。只不过,以引渡金叹月体内精血的方式治好骆千雪之后,金叹月的精神不免十分糟糕,就像萧人美事先提醒的那样,催动引渡玄术,需以活人精血为媒介,吸噬附近日月山川河流的的灵力,极容易引发地底幽冥界的玄阴之气大肆侵蚀己身,对肉身造成极大的伤害。尤其是金叹月这等长久浸**于阴寒神功的旁门高手,受累尤甚。然而颇为出人意料的是,金叹月所受的反噬伤害却显得轻描淡写,维见精神萎靡不振,并不见肉身和元神受到更深一层的损失。萧人美想了几次,始终不求甚解。她当然不知,金叹月自从得窥女娲遗留的《无字天书五灵文》之后,虽研习不深,冥冥之中却已收获不少好处,至少体内长期修炼子午神功所积蓄的玄阴寒毒,受到了许多无形的克制,否则,以他今日在子午神功上的造诣之深,又经常不喝生血予以压制,阴毒反噬之频繁之猛烈至少每隔三天就会发生一次,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二十几二天才发作一次。这些玄机,金叹月自己都不甚了然。

千雪治愈之后尚未苏醒过来,萧人美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开启封天印了,因此催促金叹月带着她赶紧离开此洞。

金叹月虽想亲眼目睹这一古今罕见的伟大时刻,奈何担心骆千雪受到无谓的波及,只得怏怏不乐的抱着她飞出古洞。

出洞之时正是深夜,夜空之上繁星点点,如千万流萤展翅飞舞,一弯眉月挂在西天树梢头,树影婆娑,摇曳生姿,清凉的晚风拂面而来,颇有寒意。但见远山如墨,近山如漆,一片起伏连绵的山峰,山上灵气之盛直逼云霄,不愧是人间第一仙境。

金叹月怀抱骆千雪,此刻美景在前,佳人在怀,不知怎地,心里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欲火从丹田中冲出,冲入膻中气海,冲上百会头顶,正在意乱情迷之中,陡地听到萧人美一声暴喝:“金叹月,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在陷空山顶逗留。两个时辰后,我将作法开启封天印,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我掌控不了的。”

这一声当头棒喝来的还算及时,彻底将金叹月的**之火浇灭,登时浑身激灵灵打个颤抖,抱着骆千雪踉踉跄跄循着一条山路向山下奔去。陷空山最奇怪的一点就在于,整座山被元磁真气笼罩着,修真练道之人在山上的许多地方都使不出法力,唯有萧人美所在的古洞是个例外

。金叹月在洞里还能使出法力,出洞之后,便与凡夫俗子无异,飞不起来,只得一步一个脚印沿着山路狂奔。

一来他年轻体健,真气充沛,二来骆千雪乃是窈窕纤瘦之身,自小修炼之体,抱在怀中柔若无骨,轻灵如羽,简直可在掌上翩翩起舞,因此金叹月虽抱着一人狂奔不止,却不觉吃力,一口气冲出十几里山道,眼看着就要到达陷空山山脚那一片空旷的平原上。谁知山脚下一条极小的溪流,掩映在葱郁浓绿的草丛之下,白天都不易察觉,晚上更难以分辨,金叹月奔跑甚急,脚下一个踉跄,哗啦一声,连同骆千雪双双栽在水里,霎时间浑身湿透,成了落汤鸡。金叹月是男子,穿着深厚的青衫也还罢了,骆千雪可是身材苗条纤细的少女,身上穿着一件紫色长裙,因是质量上等丝绸所织,薄如蝉翼,白天隐约可见袖中肌肤白如凝脂,浩如冰雪,被水淋湿之后,一身玲珑剔透、凹凸有致的娇躯展露无余,宛如一丝不挂,虽在莹莹月光之下,却更添无穷**。

金叹月本是血气方刚**旺盛的健康少年,且在魔教长大,从来只知率性而为,顺心而行,不知虚伪的儒家礼仪为何物,因此,在半年之前,半山银湖之中才会光天化日之下偷窥凌霄云香艳沐浴,虽略觉不妥,也不觉羞愧。此刻再见到如此美丽妩媚的少女娇躯,登时**勃发,不能自已。

千雪伤愈之后,性命虽然无碍,毕竟体弱畏寒,夜里被冷水侵体,昏睡之中寒冷难耐,迷迷糊糊轻声**:“冷,好冷!”朦胧之中,一双手茫无目的乱挥乱抱,意欲寻找御寒之物,冷不防碰到金叹月滚烫的身体,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过来紧紧抱着,将整个娇躯密不透风贴上去。

如此强烈的香艳刺激,别说金叹月本已是欲火焚身之时,便是无欲无求的大德老僧,到了这种地步估计也要破戒。金叹月只觉得翁的一声轻响,脑海中似乎有一根弦凭空崩断,之后发生了什么,便浑然不知了,似乎是,进入了飘飘欲仙的极乐世界,一波又一波前所未有的冲动和快感潮水般涌来。

或许,是一个妙不可言的**吧!

然而梦总是会醒的,不是自己醒来,便是被外物惊醒。

惊醒金叹月的,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雷鸣闪电。

天色,已然蒙蒙亮!东边现出了鱼肚白!

他猛然发觉自己赤赤身**躺在一块乱草丛生的野地里,衣衫零零乱乱的散了一地,而伸出去的右手上,枕着一个同样赤身**、通体晶莹如玉的少女

天上的雷声也还罢了,他霎时间觉得脑子里响起一连串炸雷,连绵不绝,天翻地覆,一时吓得呆了。

嘤咛!枕在他右手上的少女也醒过来了,脸上樱红如血,羞涩转过头去,匆匆捡起自己的衣服,飞快的披在身上,默默的坐了起来。

金叹月心乱如麻,形同僵尸,动也不动。

穿好衣服的骆千雪,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好像等待了许久,她终于等不了了,轻轻说了一声:“你把衣服穿上吧。”

可是金叹月的心,似乎被雷给震傻了,还是一动不动。

骆千雪察觉到他的神情有点不太对劲,虽然不太乐意,却还是缓缓转过身,半含羞涩半惊讶的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本来还有一句话在心里盘桓:“你不要自责,这是我自愿的,不怪你。”却一时不好意思说出来。

恍恍惚惚中,金叹月只意识到做错了一件事情,大错特错了,突然自怨自艾起来:“我怎么做了这等事情?我怎么做了这等事情?我怎么对得起小云儿,我怎么对得起小云儿?”

因羞涩而满脸绯红的骆千雪,脸蛋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如雪,一双温和娴雅的眼眸,露出凄婉难过的表情,微微张开的嘴,一时没有合拢,唯有痴痴的凝望着他,此时的她,估计心里在滴血吧。

“当日你舍命救我,我心里便已有了你这个人。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你对我做出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怪你,更不会恨你,我永远都会默默的爱着你,不会恨你。你和凌霄云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只是无关紧要的红尘过客。今日的事,权且当做是我的错吧。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抱着这等傻傻的念头,把已流到睫毛边上的泪珠,生生的逼回眼眶,默默的穿好衣服,然后拾起他的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体上,一声不吭的站起来,缓缓转过身,那一颗不争气的泪水,还是软弱的滴了下来,落在清澈的溪水中,瞬间将溪水染成了红色,是伤心的红色。溪水,潺潺流下去,流到远方。她也朝远方走去,远方,是山;远方,是未来。未来有多远,就看她的脚能够走多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