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还想坐山观虎斗,看金须神蟒和黑翼虎蛛如何争夺五毒花冠昴日鸡,被金叹月一语惊醒,回过神来,转身想飞,金叹月牵着熙儿飞空后,发现端木龄扶着骆千岩、宫月莼扶着骆千雪,凌霄云孤零零一个人,全都站在原地,一脸无奈望着他。他脑子一时短路,叫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走啊。”话一出口,就知自己傻的可笑,这些人的法宝全被黑丝网缠住,尚未拿回来,怎么飞走?想到此节,又牵着熙儿落下,刚要说话,见凌霄云怒冲冲瞪着他,吼道:“牵着人家的手很得意是吧?”

金叹月一惊,匆匆放开熙儿的手,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一时情急,还望姑娘恕罪。”

熙儿俏脸微微一红,低头道:“没事。”娇娇切切走到骆千岩身边,扶着他右边。

凌霄云更是怒不可遏,冲过去狠狠一脚踹在金叹月右脚脚趾。金叹月这次反应稍微慢了一点,被踩得结结实实,痛的差点晕倒,连声求饶

众人死里逃生之余,心情大畅,见凌霄云如此淘气,都开怀大笑起来。()

金须神蟒和黑翼虎蛛早已离开,冲进那座山坳,只怕免不了一场恶斗。只是黑翼虎蛛留下的黑丝网尚飘在空中,众人法宝被缠在里面,取不出来。

凌霄云放开金叹月的脚,喝道:“这次就饶你一命,快帮我把太戊神锋取出来,要不然,哼哼,有你好受。”

金叹月一屁股坐下去,像小孩子一样装模作样抱脚骂道:“没人性啊没人性,这般折磨人,当心嫁不出去。”

端木龄素来不喜凌霄云,冷冷扫她一眼,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望着黑丝网发呆,想着怎么把天啸剑取回。

凌霄云听到有人鼻子哼声,转头恰好看到端木龄脸色不善,怪眼一翻,冷声冷气道:“小胡子,你哼什么哼?”

“小胡子”是凌霄云给端木龄取的绰号,这个绰号只有她和慕容檀二人知道,端木龄听她叫自己小胡子,初时不明其意,不免愣了一愣,仔细一想,登时明白过来,她取笑自己上唇蓄的那搓短须,形容颇为贴切,心里忍俊不禁,脸上却绷得紧紧,喜怒不形于色,埋头苦思破黑丝之策。

众人正在束手无策中,三里外的山坳里,黑翼虎蛛和金须神蟒早已杀的天翻地覆。金须神蟒喷出碎冰,把一方山坳冻成冰霜,亮晶晶的好像一座巍峨冰山,在朝晖中气象万象,变化多姿,黑翼虎蛛吐出的黑丝则如鬼似魅,妖气阵阵,把另一方山坳紧紧覆盖,好似喷了一团浓墨,黑魆魆的极不悦目。

金叹月看了一会儿,忽想起一事,走到骆氏兄妹身边,将手中血淋淋的火红鸡冠递给他们,道:“骆大哥,骆姑娘,这是五毒花冠昴日鸡的鸡冠,毒公毒婆说可以解你们的毒,赶紧服下吧。”骆氏兄妹双颊红如烈火,艳似晚霞,娇艳欲滴,极为吓人,然而精神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听了他的话,似懂非懂,病恹恹的看着他,发着游离的光。

众人纷纷聚拢过来,见骆氏兄妹的神情,都暗暗心惊,熙儿更是心痛,蹲下身子扶着骆千岩,一串清泪哗的落下来,柔声道:“骆大哥,你能听到吗?”

骆千岩和骆千雪两个人的身子靠在一起,一人头颅偏左,一人头颅偏右,有气无力的看着他们,已不能发出声音

端木龄道:“看样子他们神智不清了,还是喂给他们吃吧。也不知这鸡冠是否管用,万一是那对老家伙胡言乱语,我怕...”言下之意,这鸡冠很可能是更毒的毒药。

金叹月想了一想,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们毒气蔓延很快,再耽搁片刻,一旦毒气攻心,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熙儿姑娘,你来给他们喂吧。”

熙儿眼中垂泪,点了点头,伸出青葱般的柔荑,从他手掌搓了一点鸡冠肉,缓缓送到骆千岩唇边,正要喂进去时,又踌躇起来,回头道:“端木大哥,你说,这当真是解药吗?”

端木龄皱眉道:“不管是解药还是毒药,都得试一试了,他们都成了这个样子,金兄弟说得对,死马当活马医吧。”

熙儿兀自犹豫不决,黯然堕泪,始终不愿把鸡冠塞进骆千岩嘴里。这可急死了宫月莼,她性子急躁,最见不得别人婆婆妈妈,二话不说,一步跨过去,从金叹月手中抢了一半鸡冠,走到骆千雪身畔,抱着她的头,一股脑儿囫囵塞进去。

熙儿急道:“宫姐姐,你...”

宫月莼大眼一瞪,数落道:“你磨叽什么呢,真是讨厌,是死是活,总得试一下,若是不试,马上也会毒发而死。那小子说得对,死马当活马医吧。”

话未落音,骆千雪轻轻**一声,众人急忙看时,见她脸上火红之色瞬间褪了大半,只剩下先前的三成颜色,眼中也有了生命的光华,众人喜上眉梢,知道鸡冠果然可以解毒,熙儿小心翼翼将鸡冠喂给骆千岩吃下。

半个时辰后,骆氏兄妹体内余毒全消,脸颊红色荡然无存,遂生龙活虎站了起来,连声向众人道谢。

众人一一谦谢,只有凌霄云闷闷不乐闪到一边,骆千岩特意过去向她道谢,她没好气的说:“谢什么谢,不用谢我,我可没救你。”

原来她始终对骆千雪心怀芥蒂,爱屋及乌,恨乌也能及乌,顺带对骆千岩也没有好脸色。骆千岩心下雪亮,知道她的意思,淡淡一笑,也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