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快松开!快给我松开!”他用力推开她,捂着被她咬得发麻的耳朵。

这哪里像个女人啊,简直就像一只疯了的母狗。也不知道她刚刚的表白是用什么厚度的脸皮说出来的。真够不要脸的,肤浅而野蛮的疯女人!最好是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当一辈子的单身,一辈子的老女人!”默然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她,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心里疼得嗷嗷的直叫。但是,做为一个男人默然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不能让自己在盛一夏这个女人面前露出半点的脆弱。默然下意识的看看了捂着耳朵的手,发现手掌上有殷红的血迹,他的手隐约的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灰暗灰暗。

盛一夏看见他手指头上刺眼的血,顿时觉得满嘴都是血腥味。一瞬间头变得晕忽忽的,摸了摸嘴唇。突然掀开被子,下床,刚一抬脚,身体就向默然所站的方向倾斜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从脚裸直入心房。身体失去平衡,像根失去了支撑的青藤,恹恹的摔在了地板上。盛一夏捂着脚裸,咬了咬嘴唇,抬头看了看默然。像失去了骄傲的公主。只见他的眼神淡漠,像一望无垠的沙丘,没有任何心疼她的颜色。她低头卷起自己的裤角至膝盖,只见被摔伤的旧伤再一次因为摩擦迅速的渗出鲜红的血来,像破碎的花瓣一样散落在白皙的腿上,热烈而奔放。

“自己叫医生。”默然开门,转身离开。盛一夏的心顿时随着那一声关门声变得冰凉。

“别想再让我关心你!”盛一夏冲着已经被关死的门大叫。

盛一夏回到**,打电话叫来了医生。医生迅速的处理好伤口后,她便躺下,拿起杂志看了起来。没过多长时间,眼睛渐渐的变得疲劳,沉入睡眠之中。

稀稀疏疏的声响把盛一夏从轻柔的梦里拖了出来。她揉了揉眼睛,看见默然侧着的身影,猜想他的眼神一定是没有焦点落在窗外。他手里却拿着一本书,毫无规律的来回的翻动着。盛一夏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突然发现他穿的白衬衫白得有点耀眼。头发松松散散的。很干净清朗的样子。

“咔嚓!”盛一夏冲着手机里刚拍摄下来的身影傻笑。默然扭过头,安静的看着她。盛一夏收回了自己泛滥的笑容,花痴在一瞬间变成了淑女。

阳光不小心落在他的眉宇尖,如雾的眼神有淡淡的忧郁悠悠的散化出来,在发尖的边缘处阳光产生了碰撞,有七色彩虹像精灵一样的舞跃。

“花痴!擦擦口水……”盛一夏看见默然那性感的嘴里突然吐出几个比钢铁还硬的一句话,盛一夏慌张的摸了摸嘴角。

“该死,怎么老犯戒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对一个男人有再好的好感也要表现得矜持一点,如果把自己的表情开成一朵大红的花就是犯了一条大忌。男人会在那一瞬间降低那个女人的“身价”。盛一夏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下自己,闪电般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行为。刚刚那痴痴的眼神和那走了神的笑容真的是一个很劣质的表情!

“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晚上十二点的飞机。”

“不是明天吗?”

“晚上12点和明天有多大区别?”默然冷漠的回应着她。

盛一夏这才知道自己还有公司的任务在身。自己那副总裁的位置还是水中月,雾中花。

“也许我盛一夏注定没有那个命坐上那个位置吧。”她在灰心的安慰着自己。

“默然。对不起。”盛一夏突然说出一句连自己也没有思考过的话。

默然静静的走近她,在她的床边坐下。默然伸出手摸了摸她额角上因为那天从楼梯间摔下来造成的伤疤。也许在男人心里,往往会因为一句话而感动的是女人没有经过大脑的那一句话,而不是你排演了几千场的那句台词。

盛一夏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笑得很不自然,有点像一朵还来不及绽放的花朵被一阵强大的风吹散了花瓣间那一点点微弱的拥抱里的力量,过早的盛开了。

默然收回自己的手,说:“谢谢你,盛一夏。”声音温柔如水。

盛一夏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和自己告别的方式。抬头看见他的耳朵那里还有暗红斑点,是血液凝固的姿态。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耳朵,他不经意的偏了偏脑袋。盛一夏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默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房间里的空气也在一瞬间变成了暖色调,仿佛阳光还在不断的向房间里弥漫。

“想吃什么?”默然向她问道。

她有点惊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要吃你那天在我第一天住院你在我床前吃的红烧排骨!”她幸福得像个小女人,仿佛就是他的心坎里的那位公主。女人总是在男人的一句平调的关心里把自己放错位置。

“好,我现在回去做,你等我回来,别乱跑。”

“你回去做?”盛一夏大惊。

“我借我朋友的厨房。”

“你会做饭?”盛一夏有点置疑这样的大男人会像个小女人一样的进厨房做家务。

“你喝的粥就是我熬的,怎么?男人就不可以熬粥?法律有把这权利指定给女人吗?男人熬粥不犯法吧?”

“原来你还挺婆妈的!”盛一夏笑成天使的样子。默然感觉这笑容婉如春风拂面。

默然离开后,盛一夏惊觉:我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密切了?(本作品由烟雨红尘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