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五行球上延伸出的黑丝,才一接触到徐福的水箭之上,立时便一阵抖动,随即便如钱穿针,一下子附在了其上。Www!QuanBen-XiaoShuo!cOM

而此时,那五行球的这一端,却自兽头之下,忽然变成了万千道黑丝。

条条黑丝,在浪花飞击之下,其上却绝不沾一点海水,如同一蓬长发,飞扬而起,将兽头与这道水箭一下子千丝万缕地连接了起来。

待见那道水箭,正绕出一道弧线,堪堪划过兽头,将到碣石结界之前时,却闻得张留孙断喝声道:“玄神混分,紫房杳冥,疾!”

只见道道黑丝,便在张留孙一声清斥声中寸寸断裂,由兽头联到水箭的数十丈空间,便如同瞬间塌陷了一般,一下子形成了一大片黑不可测的黑洞。

兽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便在黑丝断裂的片刻,如同疯狂一般,急速的向着水箭疾扑而至。

方见这一暮时,梅清还有些不太明白,待见黑丝一断,兽头便疯狂扑向水箭而来,这才明白张留孙的手法之妙,心中连连称赞,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那五行球抽出的丝丝黑线,正是张留孙不断将五行球中水灵气抽离,却引得兽头与水箭中的水灵气不断向塌空的中部延伸而成。当水箭与兽头气息相触的一霎那,张留孙立时将五行球全盘毁去,结果自然就造成水箭与兽头的直接碰撞。

五行之中,流动性最强的便是水,在各类法术中,水系法术经常被会来模拟出各种物形,以加强攻击力。但水的流动性也带来另外一个缺点,便是非常容易受到各类外界因素的影响。

现在正是在海面之上,水灵之气极为浓郁。因此徐福发出的这两道法术,均更能发挥效果。但张留孙偏偏就是利用了两个水系法术相距不远的特点。硬以自己的一道五行球,将二者给联系了起来。由于后发地水箭灵气远浓厚于前者水兽,结果二者性近相附,一下子便自动向着对方越飞越近,同时水灵气便由相对较为强大的水箭中,如排山倒海般向着比较弱小的兽头中直流了过来。

那水兽在方一接触到水箭之时,便陡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既怒吼之声,更连连摇头巨大头颅。试图挣脱与对方的联系。然而两者既然相接,彼此能量相差又极为巨大,却那里摆脱得开。便见长长的水箭划出一道弧线,斜斜地向着怪兽巨大头部飞了过来,一下子便直钻到了兽头中去。

水箭头上在此时忽然爆发出惊人的白炫光芒,在巨大的兽头内部映得碧透无暇,又不断折视出道道七彩虹光,在黑暗地海水之上。迸射出奇异迷人的景象来。巨大的兽头双眼突出,只剩下一半的巨口无声的开合着,头顶与面部的水流不断的扭曲变幻,然后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巨大的兽头忽然一下子从中间爆裂开来。雪白地巨大浪峰一下子从半空直泻而下,正如银河倒卷。飞流千尺,协着巨大的哗哗轰鸣,形成一道天外飞瀑,在海面上击出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巨大水洞,随即又翻卷起足有数丈高的浪峰,圈圈地向着四周扩展开去。

而那道不可一世的水箭。在大部分能量都注入到兽头,压得其四分五裂之后,终于也失去了再度攻向碣石的力量,箭头光芒闪动,勉力转过头来,又向着碣石方向摇摇晃晃地飞行数尺,便无力地化作一蓬飞雨,洒落在了无边的黑色海水之上。

一霎时天地间风平浪静,星座微光遥遥。刚才声势惊人先后而出的两道法术,居然就这么被张留孙轻轻松松毁于一旦。

这般的精巧手法,使得一上来气势汹汹的徐福一时也没能再说出话来。

“怎么样,徐老怪,看我这一手,可还过得眼去么?”张留孙哈哈笑道。

岂止看得过眼去,梅清心中反复将刚才张留孙的手法推算了一次又一次,无论怎么计算,都必须承认,张留孙解决这一兽一箭地方法。着实妙至毫巅。虽然或有取巧之嫌。但其思路之妙,计算之准。手法之灵,把握之精,在在可说如神来之笔。

梅清自己向来争斗中,便喜欢以巧取胜,以智敌人。今日看了张留孙这等表现,不由大叹果然是小巫见大巫。

“取巧而已,有何称道之处?”远远船头徐福冷哼道:“你这小子,也就是弄些鬼花样,躲躲闪闪,算什么修行中人?真有本事,与某家当面赌斗一场,方见分晓!”

张留孙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徐老怪,你也算修行上千年的散仙了,怎地说出这等话来?难道你以为修真是你秦时莽将,拎把剑对砍才算本事不成?当年你不是对手,怎么地过了这许久,反倒越来越回去了?”

“小子,你以为我是真怕你不成?嘿嘿,不要看你学了几手丹道五行的手法,其实在某家眼里,也当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某家当真出手时,只怕这洞天福地,难免殃及,这才未全力出手罢了。只是今日你要逞强,便只得让你看看,什么叫上古仙家手段了!”徐福声音并未因张留孙的狂傲而出现任何波动,反倒多了一分隐隐的自信与嘲弄。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这老怪物还有什么压箱底的功夫没拿出来?”张留孙毫不容情,冷笑道:“别再是又拿几个祭炼过的童男童女来撑场面,那东西我可见得多了!”

徐福只是冷哼一声,未再说话,却驱动大船,渐渐地向着海面落了下去。

梅清用足目力,远远看去。只见那艘大船,看不出是何材料制成,只觉得加倍巨大,尤其下方浪堆雾涌,当真如同天外飞龙一般。船身上累累层层,俱是各类藤壶牡蛎之类,附于其上,更遍生着海带水草,几乎看不出本色来。

徐福双手平平伸开,直直地立在船头,一动不动,宽大的袍袖在海风中,竟然是一动也不动。听着他口中,不断大声吟诵着晦涩难明的古老咒语,透过海风海浪,阵阵地传了过来。

梅清竖着耳朵,拼命想捕捉清晰,徐福念的究竟是何等咒语,但说来奇怪,听来听去,似乎每个字音都无法与前边的字间连结而成字义,但又不象是其他地方的方言。

正在此时,忽然梅清脑海中传来张留孙的声音道:“这老小子这下子好象要动真格的了。一会若见势不妙,你便快快抽身回那石室中去,我自然会封了山门,不使你受其伤害。”

梅清听张留孙语音郑重,知道徐福所施法术,定然是连张留孙也没有把握能够对付,自己在这里,自然是更加的插不上手了,因此也暗中准备,以免一会要要躲避之时来不及。

此时,远远站在船头的徐福已经结束的长长的咒语,只见他平平向两侧伸开地双臂渐渐地举了起来,两掌各掐着一个奇怪地诀形,黑黑的身影,如同一件雕塑般直直地立在船头。

梅清此时忽然觉得,周边地灵气,正在以一种奇快的速度,向着船头的方向汇集。虽然张留孙为整座碣石,设下了一个严密的结界,但那毕竟只是用来防护外来攻击地,对于灵气的波动,并没有太多的限制。

无数灵气,如同长鲸吸水一般被黑沉沉的船头外一个逐渐出现的旋涡吸附了进去。那旋涡方出现时,不过数尺大小。但很快便扩大到径丈。随着灵气疯狂涌入,已经变得越来越大。周边的海水不断地被吸卷入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形状。半空中云雾也受此牵引,凝结成乌云滚滚,在天上形成了厚厚地一层云涛。

那旋涡四壁的黑水,如龙惊虎走,发出巨大的哗哗响声,抽出道道巨大蟒蛇般的水柱,穿流不定,左右回旋。在其下,已经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黑色深渊,直插向海底深处,正不知有数千百丈。

梅清见了这般声势,暗暗心惊,正想问一下张留孙,徐福这般法术,究竟是何来头时,忽然闻得一阵阵金铁激鸣之声,遥遥传来。

这铮铮交鸣声,竟是来自海底。细细闻去,正是由那巨大旋涡处发了出来。每一击打之声传出,便震得涡壁处海水翻腾不定,整个巨大旋涡,竟然就象在这奇异的节奏中不断地抖动。

“怪不得老夫寻遍碣石,未见踪影。原来这老怪,竟然将这千斤冶鼎,沉于海底!”梅清正心惊时,忽然脑海中响起张留孙有几分惊怒的声音。

闻得张留孙之言,梅清连忙将目光,投向那巨大旋涡中去。果然见一个巨大的黑色鼎身,正缓缓地自海底深处,一点点地升了上来。

梅清周身一震。这巨大古鼎方一现身,梅清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只小鼎,忽然一下了疯狂地转动了起来。道道紫气组成的巨网,由鼎内不断地向外延伸至周身经络,几乎便要透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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