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真现在还是戚先生的打扮,面色腊黄,一身精干打扮,忽然大发娇嗔,嚷嚷要不认张十三这师傅了,梅清看在眼中,实在有些好笑。WWw,QUaNbEn-xIAoShUO,cOM

张十三听碧真老大不满,连忙换下一脸傲态,堆出一脸笑容哄道:“哎哟真儿徒弟呀,别生气嘛,为师我不是也没说不救嘛……只是,只是,这事吧,也挺麻烦,师傅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嘛!”

碧真听了转怒为喜,连忙转到张十三身后捏肩拿背,嘻嘻笑道:“我就知道师傅最是心善啦,可不象那个坏家伙就知道欺负别人的!”

张十三大是受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连连点头。

石夫人本来已经将要绝望,见碧真忽然大发娇嗔,一举逼得张十三改口,不由心中大喜。口中却还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张仙长……”

张十三摆摆手,阻住石夫人的话头,沉吟了一会道:“小狐狸,我也不瞒你。你这儿子,我倒确实有办法。至于你那点金丹妖魂的,就少拿出来献宝了,老道也不图你这个。”

石夫人闻了张十三之言,知道是答应要救自家孩儿了,口中说道“多谢仙长”,眼中泪水却是滚滚而下,自是喜极而泣。

张十三哼了声道:“你也先别急着高兴,我救你这儿子,是我的徒弟讲情。虽然我不用你什么,倒是我这俩徒弟,有些事用得着你们夫妻。话说前边,这事也有点风险,愿不愿意,你们夫妻商量好了再说。”

说罢,张十三一挥手,已经将那石庄主凌空摄了过来,遍体捆着的长带也一下子松了开来。

石庄主刚才虽然口不能言。但一一听得明白,见自家妻子哭泣哀求这老道,老道冷眼朝天的架子,早就气得怒火冲天。现下一得自由,早就伸手护住自家妻儿。戟指张十三道:“你这邪道,究竟怎么哄遍我的娘子这般来说?告诉你,有石某在此,你休想得逞!”

见他目眦欲裂,胡须根根立起,口中牙齿咬得咯咯响,要不是顾忌自己妻儿,只怕早就冲上来与张十三拼个你死我活了。

张十三却是如未见到地一般。不急不慌地掏了自己地酒葫芦出来。细细抿着小酒。看都不看那石庄主一眼。

“石郎!”石夫人一见大急。连忙拉住石庄主道:“你……你……胡闹什么。仙长他愿意救咱们孩儿。且是天大地恩德。你怎么可以……”一边说着。又是生气。又是担心。才止住地泪水又“唰”地流了出来。

一见石夫人被自己气哭了。石庄主登时慌了手脚。连忙笨手笨脚地去给石夫人擦着眼泪。口中连声道:“哎呀。娘子。是我错了。你不要哭了。一切听你说便是。你说这老头儿是好人。就算他是好人就行了!”

碧真见了。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梅清看这石庄长五大三粗地汉子。给老婆几滴眼睛吓得手足无措。也只能是无语了。

石夫人见了石庄主这作态。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对张十三道:“仙长大恩大德。我们夫妻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仙长一句话。绝无推辞。”

说罢。又悄悄在身后推了石庄主一把。石庄主连忙点头。大声道:“就是。就是。老道……那个仙长你肯定是好人。绝对不会骗我娘子。是吧?”

遇上这么个活宝。就连张十三也只得摇头无奈。只见他手一翻,一张小小纸符忽然轻轻地飞了起来。旋转着飘落在石夫人怀中孩子的头上,随即便消失在他额头上。

“要救你这孩子,倒还需要些时间。你们也不用急,先把他放到后边睡一觉,到今天夜间子时,再做打算。”张十三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口中咂了几声道:“哎,你说这人命就是不一样。我那宝贝徒弟装模作样给人家孩子看看病,手艺不咋地,就有人送了大美女上门服侍。咋老道我这好容易给人看病,就连口酒也捞不上喝呢!”

石夫人听了,连忙传下命去,叫家人收拾酒宴,准备酒席。自己将孩子送到后院安置好了,又来请张十三等人入席,请张十三坐了主座,自己夫妻在下手相陪。

石庄主见孩子眼看有救,心情大好。又看夫人居然再次摆了酒上来,更是开怀,连忙端起面前特号大酒杯对着张十三道:“张仙长,那个……哈哈,幸会幸会!石某先干为敬!”

张十三“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有抬。石庄主正端了大酒杯想一口干掉,忽然被石夫人在一边掐了一把,“哎哟”一声,这才左右看看,注意到张十三没端酒杯,连忙把酒杯放下道:“仙长咋不喝咧?咱们这酒可是庄里酿的,咱娘子这手艺不是夸的,好酒,好酒!”

“好酒有什么用?”张十三眼睛一翻道:“光知道主人捧了个尿缸在那灌,客人眼前摆的这是酒杯么?这要是嘴大点地,还不一张嘴连酒杯吞下去?”

石夫人听了,这才知道原来这位仙长还是个酒鬼,连忙吩咐下人道:“快取大酒碗来,给仙长满上。”

石庄主听了,“嘿嘿”一笑,抓着脑袋说道:“咱还只当老道你这瘦小枯干的,喝不了多少酒呐。”

“哼!”张十三吹胡子瞪眼睛地道:“你这傻小子,爷爷喝酒的时候,你还吃奶呐。今天要不让你看看道爷的酒量,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一只酒坛原封摆在酒案上,张十三满不在乎斜眼打量了几下,这才伸出手来,轻轻掸了掸封泥上的积尘,随即轻轻一掌,便将那封泥拍开了。只闻一股沉郁的酒香,腾然而起。

张十三鼻子抽*动了几下道:“人都说开坛十里香,嘿嘿,没想到小狐狸你还有这手艺。不错不错!”说罢,手掌在坛子上轻轻一拍,只见坛中酒将如一道水龙般激飞而出,飞到半空中,却凝而不散,悬空成了一个大大的水球一般。张十三手一指,那酒水球便忽忽悠悠地飞了过来,随即凝成一条长练飞到了张十三大张的口中,眨眼间便被他吸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一滴。

石庄主看得目瞪口呆,从未想到过喝酒居然可以喝这等境界。转念间不由酒兴大作,大喊了一声“好”,一把便将胸前衣襟扯开,哈哈大笑道:“果然厉害!且看石某的酒量!”

说罢,也不用那大酒杯了,自去身后拎过一坛酒来,学张十三样子拍开封泥,将那坛口对了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他自然是没有张十三地功夫,这酒喝得衣襟胡子上,洒得满是。他用手一抹,大笑道:“好好,痛快痛快!”

张十三一言不发,又拎过一坛子来,依然不动声色,轻轻松松将那一坛又复饮下,不只面色如常,连肚子都不见丝毫鼓起。

石庄主见了,不由心中打鼓。看这老道干干瘪瘪的,哪成想居然这般能喝。只是逼到份上,哪有认怂的?只得口中干笑,取过一坛来,又由上一坛般灌了下去。这一坛下肚,只觉得腹中如火,面赤如血,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石夫人见石庄主逞强,本来伸手想要掐他。又想起张十三口气,显然是想给石庄主点小教训。说不定这位道长,就是因为早起喝酒时只给上地小杯,心中不满,才耍弄这番。若是自己不让他尽了兴,还指不定有什么花样出来,更担心他心中不满,在孩子身上不尽心。想到这里,也只好让石庄主牺牲了。

石夫人未加干涉,石庄主已经头晕眼花,还在强撑。只是他再厉害,终是**凡胎,哪里比得张十三这般老家伙。再一坛时,未及到半,便已经晃晃悠悠,趴在桌子上,口中喃喃几句“再喝再喝”,随即鼾声大起,竟是睡着了。

张十三这厮,酒品实在不怎么样,见将对方放倒,立时喜笑言开,更大放厥词,声称走过南闯过北,长江黄河喝过水,这点小酒委实是小菜一碟云云,弄得梅清众人都满面不好意思,他却洋洋得意,吹个不停。

现在他就是说喝光了王母的宴上酒,石夫人也不会说他是胡言乱语,因此只得命人将石庄主抬下去,自己上个小杯陪着。好在张十三自吹自擂了一会,见无人喝彩,也只得收了讲坛,对石夫人道:“小狐狸,说到那个长春宫,你是在里边吃过亏的,这些年估计也用了些心吧?不知道其中究竟都牵扯些什么人物?”

石夫人听了,叹了口气道:“不瞒仙长,这长春宫自被那群人占了以后,小妖也未敢回去打探。直到后来嫁了石郎,安身之后,倒是曾派人搜探过其中消息。那地方是被长春淀中刘五、刘六兄弟所建的闻香教占据。而刘五、刘六兄弟虽然名为教主,实际上真正说了算的,却是他们身后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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