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这个,师傅你们怎么来了?”梅清面红如血,吭吭哧哧半天,对着院中的张十三和侯申道。wWw,QuAnBen-XIaoShuo,cOM

张十三一语惊破屋中一对鸳鸯好事。好在修行之人,法术大有妙用,穿衣收拾都颇为方便,没用几刻梅清与碧真二人就衣冠楚楚地出来了。

只见张十三和侯申站在院中。侯申很自觉地远远避在门口,两只眼睛溜溜地似乎在打量别处风景。张十三则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门边的石台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捏着几只小干鱼,摇头晃脑喝得不亦乐乎。

闻得梅清发问,张十三将手中小鱼扔在嘴里,又灌了一口酒,这才一抹嘴道:“唉,我的笨徒弟,早就教过你学以致用,你就是不听。还问我们怎么找来的,你们小两口也不知道施个隔音符什么的,这八里外都听得到你们这动静。要不是师傅我闻声赶来帮你遮着点,怕是全庄昨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张十三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这边梅清差点一头栽到地上,脸色当时变成了猴屁股,连忙接过话头,吭吭哧哧地道:“啊啊,对了,师傅,你还不认识吧,这个就是真儿。”说罢,转身对真儿道:“真儿,这是我新拜的师傅。”

碧真此时已经恢复了旧貌,穿着一身浅绿的裙装,更显得亭亭玉立。她听了梅清之言,侧着头打量了张十三几眼,这才皱眉对梅清道:“你怎么拜了这么个老没修的师傅?”

张十三正端了酒葫芦向口中倒酒,忽然闻了碧真这句话。这口酒一下子呛在嘴里,大声咳嗽起来。

梅清见了,连忙上前拍胸抚背,又舞又弄,摆出一幅弟子服其劳的场面,口中却恭声道:“师傅,真儿他天真烂漫,心地无邪,口无遮拦。还望师傅恕罪。”

张十三咳嗽了半天,差点没呛死。听了梅清地话,又给呛住了,喘了半天气才匀上来。睁着一双小眼看了看碧真,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徒弟媳妇,果然配得上我这傻徒弟。”

说罢,又一翻小眼,横了梅清一眼道:“什么心地无邪、口无遮拦,你是说你媳妇呢,还是赞你媳妇说得对。骂你师傅骂得好呐?我恕什么罪?你这媳妇虽然口无遮拦,心眼可比你强多了,不象你个坏小子装得一脸傻样,其实一肚子坏水儿的蔫儿坏。”

“是是,师傅看徒弟,果然是再准也没有地。只是既然您觉得徒弟媳妇还不错,您说这初次见面的,总也得有些个意思意思吧……”一边说着,梅清一边比出一个数钱的手势来。

“这是……什么诀法?”张十三眨巴着小眼。干巴巴地手指头学着梅清地样子比划着道:“蹈天诀?烈焰?清霄?徒弟呀。不是为师说你。修习道法。最紧要便是一丝不苟。你刚才那掐地诀法。似是而非。显是大谬……”

“师----傅----!”梅清咬牙切齿。毫不掩饰地道:“徒儿比地不是诀形!是说你徒弟媳妇来了。你总得掏点见面礼吧!?别再拿那破砚台来混事了啊。我媳妇可是大家闺秀。好东西见多了。一般东西都看不上眼地……”

见梅清这般直截了当地向着张十三要东西。侯申都看不下去了。本来装着飘移不定地眼神。干脆仰头望天。一幅没看到地样子。碧真大是不好意思。连忙在梅清身后偷着捅了捅梅清。示意他莫要再说下去了。

张十三先是被梅清毫不掩饰索要言语给噎得呆住了。然后苦笑着摇头道:“唉。门中不幸。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不懂尊师。只认东西不认人地徒弟呢。只是你这媳妇。闺秀不闺秀地放在一边。大家出身却是错不了地。你看看她这一身带地。都有什么?鬼脸花。天罗衣。头上地簪子、腕上地镯子。哪件是容易得地?只怕你这媳妇来头不小吧?”

梅清还一脸不忿。碧真已经不好意思地上前道:“师傅。你别听他闹。我不要东西地。”

“干嘛不要?”梅清拉过碧真小声道:“我拜师都没给我什么好东西。这次再不敲诈点。以后更没机会了。”

碧真捅着梅清道:“既然拜了师,无论如何,也当尊师重道,哪有当面索要东西的道理?”

“算了算了”,张十三苦了脸道:“冲丫头这一声师傅,就比你个混小子强上万分。嗯嗯,很好,你这丫头很合老道地心,今天少不得要出点血了。”

说罢,闭着眼从怀里掏了个小玉瓶出来,咬着后槽牙伸到碧真面前道:“给,拿去吧!”

梅清见无良师傅居然也肯出血,不由大是高兴,连忙睁大双眼看时本書轉載拾陸 k文學網只见那小小玉瓶居然是纯以水晶制成,晶莹剔透,内里一个小小红果,不过指甲盖大小,红艳欲滴,极是诱人。

“这是什么?沙果么?还是樱桃?”梅清却是认不得,出声问道。

碧真连忙向张十三施礼道:“师傅啊,我不爱吃樱桃的,还是留着您下酒吧!”

“别介别介”,梅清连忙抓向张十三手中小瓶,口中道:“长者赐,不敢辞。咱收下晚上当个夜宵啥的还不错。”

“去!”只闻“啪”的一声,梅清脑袋后边又挨了一下子,只听张十三道:“你这傻小子,好宝贝都不认得,还要当夜宵来吃了,不够你败家的!”

说完,张十三将手中玉瓶放到眼着,反复看了几眼,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头对碧真道:“说来这东西,倒是给你这丫头最合适了。要是老道眼不花,你先前装扮成那变戏法的,用的是那鬼脸花吧?”

“这您都能看出来?”碧真眼睛大睁地道:“就是鬼脸花。我……我听说用鬼脸花来易容,没人能分辩得出的。”

“确是如此”,张十三点头道:“不过那件鬼脸花,是祭炼过后,方可使用。老道我当年在祭炼这件东西时,还伸过一点手,自然就能分得出来了。”

说着,又转头对梅清道:“当时你还口口声声说变戏法的汉子甚为可疑,为师说不然,你肯定还挺不服气吧?”

梅清嘿嘿一笑。碧真化妆后跟踪自己一行,出了案件后又失踪不见,自己当然觉得可疑。为此还在侯申面前推理断案,侯申佩服不已。没想到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此时想来,倒有些好笑。

张十三能断定妆成变戏法汉子地碧真与甜妞之死无干,显然是认出了那件鬼脸花,这才会有此把握了。

“既然有了鬼脸花,那一花三果也是知道吧?这瓶里装的,就是其中的琼果。怎么样,现在想不想要了还?”张十三嘿嘿笑道。

“啊?”碧真一听“琼果”之名,立时惊叫了起来,随即以手掩口,一双秀目注视着那小小红果,半天才清醒过来,连忙对着张十三再施道:“多谢师傅厚爱。”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小瓶接了过来,捧在手中看来看去,爱不释手。

“一花三果?琼果?什么东西?”梅清也凑过来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这一花三果和琼果之名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自然一头雾水。

“嘻嘻,不告诉你。”碧真皱了皱鼻子,手一晃将那小瓶收起,又高兴得笑了起来,跳了两跳,又连连对张十三道:“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你这丫头”,张十三哑然失笑,沉吟了一下,这才道:“丫头,虽然你是我徒弟的媳妇,叫我师傅呢,总是有些不太合适。我看你出身,怕也不是寻常小门小户的,老道我也不敢抢。不过老道在修真界也混了些年头,大概有些小玩艺,还能教教你。我有心收你做个记名徒弟,你看可行么?”

“好啊好啊”,碧真欢呼雀跃地道:“师傅师傅,以后就这么定了!他要是敢欺负我,师傅你可要帮着我呀!”

“唉”,梅清摇头叹气道:“刚才还一口一个老不修,怎么一个果子就收买叛变了呢!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果然是不错的。”

“师傅!”碧真气哼哼地站到张十三身边,指着梅清道:“他欺负我!师傅你看到了吧,帮我打他!”

“好!”张十三怒发冲冠,戟指梅清:“敢欺负我徒弟!看我不打下你半截来!不让你从此爬着走路,就白炼了这些年地符!”

“啊?!”碧真一听大惊,连忙摇着张十三的胳膊道:“师傅,您还是轻着些,不然要是真打坏了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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