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阔气!还没挣钱就来到这宁江最好的咖啡厅,墨沉环顾四周对肖之清有了奢华的第一印象。

他好清高!那神态和举止远不像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却像一个成熟的学者,这是墨丹对肖之清的第一感觉。

蛋蛋的任务完成,左看看右瞧瞧,旋风般离去,留下来的三个人开始相互打量,墨丹见识了一次猝不及防的考验。

肖之清把斜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正过来了,扫一眼兄妹俩,然后淡然地看着墨丹,看罢,他心里想:她这么清纯……好似不识人间烟火……可像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遭遇,真是太不幸了……

有了这恻隐之心,肖之清对兄妹俩的态度悄然变化,他显得低调真挚,不再傲慢了。

可是,一码是一码,他按自己的方式出牌,开门见山得谈话对墨丹惊骇,让墨沉火冒三丈。

“你想好了要当医生?”

“是的。”

“你不怕值夜班?”

“不怕。”

“你见过小老鼠断头取血,挖眼取血吗?”

“没有。”

“你敢按照老师的要求去做吗?”

“做什么?”

“用刀在死人身上划拉,剥皮。一般来说,一个小时只能剥去大腿上的一小块皮肤,大约十个星期后,一个完整的死人就七零八散,胸部的肋骨被剪断,头部要用篆子打掉下颌骨,腹部一大驼肠子要整理好……”

墨沉噌地站起来叫道:“够了!你他妈就是个变态佬,这哪是医生!”

肖之清不动声色,慢慢伸出自己的手来,低头淡然地看看自己那双保养得白皙纤细而又骨感的手。

小脸煞白的墨丹早已听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被肖之清的话吓傻了,墨沉的吼叫使她回过神来,她瞪了哥哥一眼。

墨沉不再稳坐一旁了,他在周围不安地踱步。

“肖大哥,对不起,你继续讲吧。”她深呼吸后,坚定地说。

肖之清又开腔了。他的声调未变,依然心平气和继续着他的话题。

“我记得我们那会刚上解剖课的时候,因为解剖的是一具女尸,脂肪很厚,一靠近她就有一股油味,混和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弄得我们一个月全都改吃素了,哪怕形状相似的食物比如说菠萝、果冻、香蕉等等,全都被我们拒之千里。”他说着看一眼克制而又隐忍的墨丹,脸上出现了微笑。

“不过,解剖课很锻炼人,一个月之后就适应了,而且把我们锻炼得胆子超级大,后来可以在解剖时插科打诨,说笑话了。”

他说着,瞅着慢慢坐下的墨沉,以质询的目光看着他说:“什么叫置于死地而后快?什么叫垫底?一个人知道了事情的最难部分,以后不就有思想准备了。谁叫她想当医生呢!”

墨丹望着幽幽一隅,颔首不语,墨沉虽然还拉长着脸,但也心领神会了。

好一会儿过去,墨丹向肖之清恭敬地请教起报考医科大学的注意事项,他回答了她,并后给出了明确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