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问我要送他什么“大礼”,我现在却是不能告诉他的。

我给他送去那么多的证人,已经帮了他的大帮,所以他也就没在追问了。

我们又寒暄了几句,他就带着一些官腔肯定了一下我对他们“缉毒”工作的支持,我也是客气了几句,然后我们彼此就挂了电话。

现在离天亮已经没多长时间了,我还要回学校接路小雨和她的父母,所以就没在盛昌街上多待,把事情吩咐给王彬和顾清风后,我就让暴徒开车载着我回学校了。

今天暴徒也累的够呛,所以把我送过来后,我就让他也早些回去休息,至于回家的事儿,我们就打个车回去就行,也不是啥麻烦事儿。

我先去招待所,找和尚、龙头的房间补了会儿觉,大概七点多的时候,我就叫上兄弟们和路占山夫妇出去吃早饭。

当然这个点儿我们家亲爱的小雨也是肯定起来了,所以我就去学校把她也接了过来。

早饭的时候,我把在我家过年的事儿说了一遍,路占山夫妇没有反对,至于他们的家的老人,听路占山说,都走的较早,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

家里也是知道我们今天放假,所以就在吃早饭的时候,我妈就给打来电话,问用不用来接我们,我就说,一趟车肯定拉不完,还不如打车回去,所以就让他们别麻烦了,在家里等着就行。

至于和尚、龙头等人自然也不会有意见,不过两个人还是担心我们的安全问题,我就告诉他们说:“放心吧,现在是过年严打期间,加上过两天王彬也会回家过年,有我和王彬的照应不会有啥事儿。”

更何况我们家里还有个神通广大的“德爷”,只不过这点我没有去细说。

出发前,我又先和学校的兄弟们一一道了个别。

……

一路上我坐副驾驶位置,路小雨和父母就坐在后排聊天,我晚上没睡觉,所以上车告诉司机地址后,我就开始“呼呼”补觉。

只是半路上我分别接了顾清风和周警官一个电话,说的都是那些被送去的证人的事儿,很顺利,没说什么纰漏,而且螺丝和张顺等人还带着警察去环立学校搜出老黑柜子里的一些藏毒;王彬把昨天我们二毛几个人那里搜到的四把枪和子弹也交给了周警官做证据。

再加上周警官抓老黑当天缴获的毒资和毒品,这些证据加起来,老黑已经绝无脱身的可能了。

不过周警官还是告诉我,要判老黑的刑还需要一段时间,因为要走一个法律的程序。

这些我不太懂,也没细问,我只要知道老黑完了就行了。

挂了电话,我的睡意没多少了,就陪着路小雨,还有他的父母开始聊天。

到了家门口,父母和德爷都站在门口迎接,我们也是赶紧下车迎了上去,大家客气话说了会儿,就进门儿了。

等我们坐下后,没有看到张静婉的人,我就问我妈:“咦,静婉姐呢?又去市里了?”

我妈看着我笑笑说:“现在知道叫姐了?静婉回南方去老家过年去了,估计过了十五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咱们的工地,步行街的会所装修都停工了,其他方面也没啥事儿。”

我“哦”了一声就不去细问了。

路占山夫妇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家,所以我和路小雨也不会太拘谨,大人们聊天,我就和她一起去我房间看书、八卦去了。

中午家人一起吃饭,气氛很好,饭局上德爷也不知道那里兴致,竟然提到了我和路小雨婚事儿。

我是一个男的,脸皮也较厚,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路小雨却不一样,她脸皮儿薄,容易害羞,所以就羞的抬不起头来,而偏偏说这话的又是德高望重的德爷,她也不好乱说什么话回击。

对于这事儿,其实我和路小雨双方的父母早就默认了,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加上我身份也不一般,等我们到了年龄肯定要是走结婚这一步的,只是现在说,呵呵,还是有点太早了。

所以路占山就笑着说:“德爷,你太心急了,两个孩子还小,再过两年,再过两年……”

路占山这话里话外都是同意的意思,我自然就喜笑颜开了。

一下午没什么事儿做,我们就和路小雨呆在房间里打开电脑看电影。

哦,这个网线是张静婉在的时候给装的。

玩电脑的时候,我就想起我那个长久五人问津的企鹅号,就翻出本子,按照帐号和密码登录了一下。

我看了一下,上面已经有另个好友,应该是王彬上我号的时候给我加的,每个名字都有备注,有和尚、龙头、清风……

额,看来我的那些兄弟都比我新潮。

正在感叹的时候一个名字映入我的眼中,备注是“左轮儿”!

左轮儿和王彬的事儿路小雨也是知道,见我看着那个名字发呆,她就推推我的胳膊说:“好人有好报,兴许将来王彬发达了,左轮儿的父亲会回心转意呢?”

我拉住路小雨的手,刚要说什么,左轮的头像就闪动了起来。

点开左轮儿发来的消息:“疯子,王彬最近还好吗?”

我点点头,可是发现有些我对着电脑点头没用,就尴尬去用键盘打字:“挺好的,你过的咋样,左姐。”

隔了一分钟左右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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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儿才回了三个字:“我不好!”

不过很快她又敲了一句话过来:“骗你的,我很好。”

好才怪!

我叹了口气继续打字:“左姐,要不过年,你来我们家玩吧,我家里王彬家挺近的。”

又过了一分钟左轮儿才回到:“我现在在北京,跟我妈一起住,等过了年再说吧,不说了,我要跟我妈出门了!”

敲了这一句话,左轮儿的头像就变成了灰色,应该是下线了。

看来左副市长是铁了心要斩断左轮儿和王彬的关系,这才把左轮儿给送北京去了。

王彬和左轮儿的烦心事儿,我们操心也没用,顺其自然吧。

假期总是过的很快,转眼两天时间就过去了,清晨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刘紫柏打来的电话给吵醒了。

我问他啥事儿,他就简单告诉我说:“浑水鱼,基本上全招了,你要不要过来听下。”

我连忙问:“有麻杆儿的消息吗?”

刘紫柏有些失望说:“浑水鱼的地位不高,不知道麻杆儿的消息,但他却另几个跑货人的资料,都是给金老歪和佟九朝供货的,要不要搞?”

电话里很多的事情说不清楚,所以我就说:“我今天去趟刑州,顺便看看环立那些自首而蹲号子的兄弟,另外要动那些跑货的人,跟警察一起行动才能有保障。”

挂了电话,我就起床、穿衣、洗漱。

我起来的时候,路小雨也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梳理头发,见我从屋子里出来,她就歪着脑袋冲我笑笑。

我问她:“这么冷的天,咋不在屋子里梳?”

路小雨就说:“头发会掉地上的,虽然可以扫走,但是免不得会飞到某个旮旯去。”

额,女孩子就是爱干净。

洗漱完吃早饭的时候,我就说了我去刑州的事儿,我现在也算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所以家里人都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小心。

路小雨则是用期盼地眼神看着我,显然是想跟我一起去,不过我却没有带她去的意思,因为我今天有很多的事儿要做,而且刑州现在也不安稳,还是让她留在雨华镇上安全。

所以我就对路小雨说:“小雨,我今天是去办正事儿,下次再带你一块儿去。”

路小雨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坐车到邢西车站,然后暴徒开车在这里接了我,等我到盛昌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到了住处,刘紫柏和戏子因为这两天熬夜,在卧室补觉,王彬、暴鼠和狸猫在客厅里斗地主,浑水鱼则是被绑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气儿都没。

见我进来王彬就扔了牌说:“小峰,你来了,这个浑水鱼被刘紫柏和戏子折磨的够呛,都快成神经病了。”

我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浑水鱼,浑身上下没什么伤了,何谈折磨?

王彬就旁边给我解释了一遍。

刘紫柏的审问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浑水鱼绑在椅子上,然后不停的跟他说话,不给他吃饭,也不让睡觉,就那么一直跟他说!当然说话的内容不是瞎编乱造,而是不停地把话题扯到浑水鱼的亲人身上。

起初看不出效果,可大概过了一天多的时候,又饿、又困、又累的浑水鱼就撑不住了,再加上刘紫柏跟他说的那些亲人中总有几个是浑水鱼在意的,所以他的精神就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而他心里那份求死的心也就渐渐褪去了,也就是说,他又开始怕死了。

人在受到猛烈刺激的时候,脑子会短路,会自动屏蔽很多事情,而这个时候的人容易偏激、走绝路,大部分要自杀人,在自杀前一刻都是这样的心里。

而浑水鱼被抓时候,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里,也是类似于人自杀之前的心里!

而对付这样的人,首先消除的就是他们不怕死的心里,而要让他们怕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发觉到活下去的牵挂,有了这些牵挂,他们心中的不怕死就会越来越淡,但最后就变成了“怕死”!

而至于刘紫柏为什么要饿着浑水鱼,而且不让他睡觉,也是一种心里暗示,在暗示浑水鱼死亡是一个恐怖而痛苦的过程,有了牵挂,又有了痛苦的体会,那浑水鱼的求生意志就会逐渐增强,为了求生,那他就什么都愿意说,什么都愿意做了!

听了王彬的解释,我不由对刘紫柏佩服了几分,看来佛爷派他过来还是有有些用途的。

我点点头到浑水鱼旁边,接下来他说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麻杆儿、昌四儿,我要他们的货再不进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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