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是谁?你不知道吗?”周警官声音暴怒不已,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听周警官是真的生气了,我也没再继续装傻就说:“周警官,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不就是有点背景吗,有啥了不起的,你手里攥着铁证,我还不信他们还能弄你?”

周警官气极反笑:“哈!有啥了不起?是,我现在凭着手里的证据是把那小子给办了,可办了之后呢,人家父亲可是军官,正团职的上校军官,在市里关系通达的很,我办了人家的儿子,我以后的仕途还有的混吗,别的不说,我这一辈子恐怕再也难升职了。”

如果周警官说的是真的,那我可就亏欠他,亏欠大发了,我连忙问:“那你不行就给他放了,我找人私下收拾他……”

“放个屁!”周警官怒道,“我带着那么多兄弟去抓了那小子,多少人看着呢,而且人一抓回来我就上报到市局了,市局也是派人过来看了,你现在让我放,那我以后还当不当警察了?”

我试探性说:“这当官的不是都讲究官官相卫吗,你跟他们疏通下关系,应该没人会为难你吧?“

周警官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说:“疯子,事情永远不是你听到的那么简单,谁说当官的就要相卫了,不少官之间斗的你死我活,只是你没看到而已!而在这件事儿上他们就出现了分析,一部分人主张淡化处理,就是大事化小,把那小子关几年得了;可另一部分人则是主张严办,因为那小子这次交易毒品竟然达到了五公斤,枪毙都绰绰有余了。”

我没说话,听周警官继续说下去:“上面分成了两派,我这个抓人的人夹在中间就难办了,听了一边的,另一边就会得罪,被我得罪的一边肯定会在我以后的仕途上层层设卡,我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了。”

周警官说的这些道理不难懂,我也是想的明白,所以就带着一丝歉意问:“周警官,那你准备怎做?”

周警官无奈说:“还能怎么办,把这事儿就这么吊着呗,他们两伙人肯定会商量出一个最终的处罚方案,只不过在这个方案出来之前,我免不了要受一些煎熬。”

我也是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周警官,我没想着事情会连累到你。”

这个是我真的没想到,我本来就想着恶心周警官一次,完全没想到会影响他的仕途,如果我知道事情到现在真么复杂,我肯定会通知一个跟我不相干的警察去办这件事儿。

周警官吼了我几句,加上我现在又道歉,气也是消了一些,就说:“算了,你举报犯罪也没错,事情成什么样全是我的命,怪不得你。”

又和周警官说了几句,我们彼此就挂了电话,临挂电话的时候,我告诉周警官,如果老黑的事儿有了什么新的进展,让他务必通知我。

挂了周警官的电话,我没有回宿舍,而是缓缓向校门口走去,我觉得我应该去一趟环立,至于去环立的原因,那自然是搜集老黑犯罪的证据,然后尽量说服被老黑用毒品控制的螺丝和张顺,让他们去举报老黑。

如果老黑这件事儿,改成民间举报,那周警官面临的压力就会成为整个刑州警方面对的压力,到时候谁再施压,也跟周警官关系不大了。

当然一两个人举报是没用的,最好能让整个环立的知情者都站出来指正老黑,要知道在校园里贩毒,危害祖国的花朵,这可是罪加一等的!

就算老黑的家人想要给老黑开脱,那他们也得掂量着老黑的罪责去办。

我走到门岗的时候,学校大门正要关上,见我过来,那个正在锁门的门卫就问我:“疯哥,你这是要出门儿吗?”

我点点头说:“出去办点事儿。”

门卫就赶紧把大门给我拉开说:“我给你开门。”

我拍拍那门卫的肩膀,然后递给他一根烟就走了。

我出了门就往学校对面的招待所去了一趟,当然不是我去找路占山夫妇,而是去找顾清风,老黑这事儿已经牵扯到“智谋”这个层次,那我就需要顾清风这个好使的脑子给我想想办法了。

我到了招待所的楼下,就给清风打了电话,让他下楼。

很快清风就从招待所里跑出来了,他问啥事儿,我就把老黑的事情简单给他说了一遍,然后就说:“周警官帮过咱们很多次,这次的事儿,又跟我有关,我也不是诚心害他,就看看有没有啥法子能帮他脱离困境。”

我这么一说,顾清风就沉默了一下说:“疯哥,我觉得我们需要先去一趟环立,出了这件事儿,老黑家里明天一早肯定就会到环立去寻找老黑那些团伙的小弟,然后出钱让他们改口供,甚至找人替老黑顶包,顶了老黑的大罪过,那老黑住最多也就住个两三年号子……”

我虽然想到了去环立,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层的关系,所以就拍着大腿道:“我们现在就去,刻不容缓。”

顾清风也是点点头说:“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希望老黑别把他的那些个兄弟给买了吧,不然我们过去的时候碰着条子抓人就不好玩了。”

我们一边说着,就开始身手打车。

同时我也是给火凤打了电话,问她学校有警察去没,火凤好奇问我:“警察?什么警察?出什么事儿了吗?”

火凤没在环立看到警察抓人,那就说明我们还有机会。

打了车没多久我们就到环立,环立的门卫不认识我,要进去自然不能走正门,所以我和清风就找了一个低矮的围墙处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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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来之前我给火凤打了个电话,所以我们进去没多久,就看见一瘸一拐的火凤在围墙下不远处向我们走来。

跟火凤打了招呼,我就问她:“大半夜就你一个女生在这里?”

火凤笑笑说:“怎么不行吗?”

我知道火凤是女汉子,也就不再说什么,就扯到正事儿说:“我让你约螺丝和张顺,怎样了,约到没?”

火凤点点头,让我跟她走。

跟着火凤走了一段,我们就到了环立的操场上,很快我们在看台的角落上了四五个黑影。

见我们过来,那几个黑用也是过来迎接,为首的人我认识,不是螺丝又是谁。

相互打了招呼,我们就在看台的一个角落坐下。

螺丝先问我:“疯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吗?”

我也没瞒着他们的意思就说:“老黑被警察抓了,你们知道不?”

我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是一惊,然后小声窃语起来。

过了一会儿螺丝才又我问:“疯哥,你没有忽悠我们吧?”

我笑笑说:“千真万确,我是亲眼看着老黑被警察抓起来的,在十里河大桥下,而且是正在进行交易的时候。”

这下螺丝等人也是信了,因为今晚老黑的确是去了十里河大桥,只不过至今未归!

螺丝沉默了一下就说:“疯哥,老黑被抓就被抓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显然螺丝想要在我面前隐瞒些事情。

我拍拍螺丝的肩膀说:“螺丝,火凤今天能把你们约出来,那就说明火凤在你们心中还有一定地位的,如今老黑被抓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彻底肃清老黑,还环立一个晴天,你又在逃避什么呢?”

螺丝不说话。

我就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以后你吸不着毒品了咋办?对不?”

螺丝见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也不再隐瞒,就点点头,而后突然又说:“疯哥,我知道您的地位,如果你以后能给我们提供毒品,我们……”

我摆摆手打断螺丝说:“想都别想,我们红香社基本帮规之一,那就是不得沾染毒品,别说我没有,就算是我有,我把它毁坏了!”

螺丝有些失望没说话,他尝过吸不着毒品的痛苦,所以他就又犹豫了起来。

我则是继续说:“螺丝,你们都是聪明人,老黑给你们供着毒品,而你们则是为老黑藏毒、运毒,你们知道,你们做的这些都是杀头的事儿,现在你们生活费家里给你们拱着,吸食毒品由老黑给你们,你们暂且能够度日,可以后呢,你们都要成家立业,你跟着老黑继续混,他给不了你们钱,先不说你们怎么养活家,孝敬父母,你们能够凭着自己养活得了自己吗?”

螺丝和张顺等人不说话了。

顾清风也是在一旁补充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如果你们这个时候站出来举报和指认老黑的罪责,把自己说成是被老黑用毒瘾胁迫的,那你们也就成了被害人,虽然也有一定的法律责任,可着实就轻多来,到时候疯哥再给你们联系好戒毒所,帮助你们把毒瘾给戒了,你们以后还能过会正常人的生活,机会只此一次,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我和顾清风这么一唱一和,螺丝等人就开始动心。

一直没说话的火凤,此时也是常舒一口气说:“螺丝,张顺,你们还是听疯哥的吧,老黑这次玩的有点过了,他要作死,你们没必要陪他一起去,人家家里有权势,出了事儿有家人替人家挡着,遮着,可你们有什么?”

我也是接着火凤的画继续说:“没错,出了这事儿,如果我没猜错,明天一早老黑的家人就会来找找你们,跟你们拉关系,让你们改口供,甚至去顶包。”

“操,凭啥我们给他顶包!”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张顺子突兀骂了一句。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不愿意顶包最好,如果这次老黑倒了,我也会给你们一笔钱,然后尽最大限度给你们脱罪,而后把你们送戒毒所去,你们吸毒时间都不长,应该还有希望戒掉,出来后在重新读一年高三,以后还能好好过日子。”

我们这么一说老黑就突然说:“疯哥,谢谢你,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么有一件事儿,我必须要跟你说,这件事儿或许对你有帮助!”

“啥事儿!”我不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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