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启感到有危险扭头看向身后,见除了担负警戒的锦衣卫和内卫以外没见到什么异样,想了想叫谈敬去看看乾清宫里有什么事没有,自己的感觉应该是很准的。待谈敬带人进去后天启见大家都看着他就问道:“信王怎么不回答为兄的话?这个姑娘怎么样?”

信王说:“说不出来,只是一看到她就感觉心中猛地一跳,皇兄你看如何?”

天启说:“你的媳妇要自己选,为兄没意见。”

宁德公主这时说:“还问皇兄干什么啊?心猛跳就是快被人把心偷走了,就定了吧别不好意思了。第一个周姑娘瘦信王说他喜欢啃排骨,第二个好像姓王还是方来着?都抱了别人肯定也不能不要,不然别个寻短见怎么办?这个田姑娘更没说了,心都要被偷走了肯定也舍不得,都三个了还用选第四个吗?”

信王低头说:“那下面的就不选了吧。”

天启闭上眼又猛地睁开说:“不行,无论如何得选完,这是对别人的尊重,她们虽然是普通人但也有自己的尊严。这样吧,朕身体不适先回宫休息一会儿,皇后跟老太后继续选完,不出意外的话就定下这三个,其他人赐银还乡吧。”

天启开始闭上眼睛调了调呼吸,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虽然淡了但是却更清晰了,就像有人在不远处召唤自己,他决定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进乾清宫就看见谈敬陪着冯思琴冯选侍过来了,天启问:“天热你身子又不方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冯选侍说:“不是的皇上,臣妾的哥哥已经把祖父留下的箱子送进宫来了,臣妾说过箱子来了要先给皇上过目,所以让人直接给皇上抬了过来。”

天启点了点头说:“这么快就送来了?放在哪里去看看去。”说完径直向里面走。

冯思琴解释道:“臣妾的哥哥早就发现这箱子有些古怪,存放箱子周围的房间里都不能住人,据说无论是谁住在箱子旁边的房间里晚上都会做些奇怪的梦。因为祖父当年说过这箱子应该送进宫不让人看,所以臣妾的哥哥早几年就把箱子存放在京里,接到臣妾的通知后就立即送进宫来的。”

听说冯思琴的箱子是几年前就要送进宫来的,天启都有些好奇了,进得冯思琴所指的房间一看,只见一口钉满了黄铜钉的小木箱放在桌子上。天启开始感到了一种危险的感觉在这个方向,估计跟这口箱子有关,如果说这是一口大箱子天启会怀疑里面是不是藏了个刺客,但这箱子太小了藏只猫都藏不住,再加上箱缝处还隐约能见到积灰,估计里面有活物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叫谈敬打开。

谈敬说道:“因为没有钥匙只有把锁砸开,请皇上和冯选侍娘娘离开些点免得伤着。”

待天启和其他众人退开后,谈敬从旁边一个锦衣卫校尉腰间拔出腰刀砍锁,只两刀就把一把黄铜锁砍开了,看得出刀的钢火很好。锦衣卫校尉接过腰刀插入刀壳面露得色,随即站在一边警戒避免里面冒出什么怪异之物。谈敬扭下断锁轻轻掀开箱子盖,只见随着箱子盖的掀开慢慢腾起了一股薄薄的烟雾,难道世界上真有妖怪不成?杨公春急忙挡在天启面前说:“皇上快走,小心有毒!”

天启没有动,他看清楚了那并不时不断弥漫的毒烟,而是箱盖带起的灰尘扬起即落,不过还是看向箱子旁边的谈敬问道:“是什么?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谈敬用鼻子回味了一下说:“没事是灰尘,不过不是普通的灰尘,好像是香灰。”

天启走近一看,只见箱子里面四周衬着黄绸,正中间放着一张红布包着的小疙瘩,看样子像有鸡蛋大。天启想了想对谈敬说:“拿出来解开。”

谈敬定定神伸出双手拿起了红布疙瘩,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慢慢解开。一开始在外面时天启感到心空心跳还额头微微见汗,现在身体一点不适应的感觉也没有,还隐隐有些期待。只见谈敬慢慢地一层一层解着红布,可能是有些年成了红布都有些朽了,谈敬解的时候用不上力,一用力布就碎了。

天启皱眉道:“不管那么多,解不开就撕开,撕烂了也没有关系。”

谈敬正为自己解不开一个疙瘩而羞愧,听天启让他撕开顿时来劲了,只一下就将红布疙瘩撕成两半,只见一个桔红色约有鸽子蛋大的玉掉进了箱子里。天启一见心头狂跳,他第一感觉这黄玉就是送自己来这的黄玉,找了好久没找到的东西在不经意间冒出来了,还是早几年就有人想往宫里送的东西,看来世上的事情真是奇妙。

见谈敬楞在那儿天启让他退下,伸手抓起黄玉细细地看,发现玉里面有红线还有黑点,心道没错,就是那块神奇的黄玉。想了想天启问冯思琴道:“冯选侍,知道这箱子是你祖父从哪里得来的吗?”

冯思琴想了想说道:“那时候臣妾还小不是很清楚,不过隐约记得是个道士交给祖父的,说什么来自四川的什么天师观。”

听到天师观三个字天启明白了,这肯定是自己回去的工具了,现在这个样子走还是不走呢?

谁知道这时候杨公春说道:“皇上,奴才知道天师观和这块黄玉的来历。”

天启哦了一声问到:“你知道什么?”

杨公春说:“这黄玉是世宗嘉靖皇帝戴过的帽子上的,据说有静心安神外带通灵的功效。当年一个道士假装说给世宗寻灵药需要通灵之物,世宗将此黄玉给了他,谁知道他骗了不少金银跑去了四川边远处隐藏了起来。后来在万历年间此人修了天师观藏身,不久后被发觉了身份,锦衣卫和东厂都去找过他但没找到,谁知道这块黄玉到了南京现在又进了宫,这也算是物归原主,恭喜皇上。”

天启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杨公春说:“奴才执掌内卫接下了东厂的很多记录存档,偶然间看见的现在想了起来。”

看来这真是天意,天启想到既然如此那就随缘吧。想了想说:“冯选侍留下,你们其他人都出去吧,朕想静一静。”

待其他人都走后天启转头看向冯思琴说:“朕这一阵身体不好,可能是老毛病犯了,如果有一天朕的病严重了认不得人了,你要好好照顾皇后和春英三浪她们。”

听天启这样说冯思琴慌了,急忙说道:“皇上正是年轻力壮之时,怎么说出如此话来?这话从何说起?”

天启说:“朕只是这么一说,是为了提防万一。你很聪明宫里很多人都比不过你,皇后是好人你要好好待她,春英和三浪都不是有心眼的人,你要把她们当作你的亲妹妹一样看待。如果到时候朕不清醒了,你们要互相帮助,谁先生下儿子就立谁为太子吧,万一都是女儿而朕归了天,就让信王继位。”

冯思琴一听顿时哭了起来,说道:“皇上,怎么好好的你说这些?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叫臣妾等依靠谁啊?皇后也好,春英三浪也好,大家都不能没有皇上,腹中没出世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啊。”

天启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你一向聪明怎么现在变傻了呢?朕都说了是防备万一,你怎么还这样?不出意外朕还要活一万岁呢,你哭什么哭?好了,你出去吧,把话记在心里不要外传。”

见冯思琴哭哭啼啼出去了,天启拿起黄玉躺在**,就这么走了吗?这里有自己未完成的事业,努尔哈赤还没有干掉,移民事务还没有完成,政务、军务、吏治等事,还有刚成立不久的圣学院和博学院,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这么毅然放弃吗?

但转念一想,这世界离开谁都一样要运转,既然黄玉已经出现就说明自己该回去了,一切都随缘分吧。想清楚后扭头向四周看去,见这房间正是去年自己醒来的那个房间,看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话还真是不假,于是拿起黄玉向着自己的额头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