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看了,这些武器都是专门为了应对那场战斗而特殊打造的,我想除了制造者,谁也不知道他们属于哪个家族或势力?”眠曦龙对他说道,然后继续往上走。

“话说回来,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让如此之多的武灵和怪兽战死在这里?……好吧,既然不让我知道,那我只能憋着了,不过你应该可以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吧?一直爬上去?”王午剑抬头看了一眼黑乎乎通往顶层的螺旋状台阶,有些无奈地问道,星星点点的烛火之光仅能传播百米之远便被淹没在沉寂的黑暗中,那深邃的黑暗通道似乎直通浩淼的苍穹之外,魁星斗,摘星辰,令人神往,却也令人恐惧,那黑暗的顶端,又何尝不是一张无数强者的亡魂所编织而成的大网。

眠曦龙并没有在意王午剑惊讶的神情,它一边加快速递爬行一边镇定地说道:“你说对了,一直往上走,这里一共七层,我们到现在才走了一半,必须在玉女神像落回顶端的塔尖之前,到达那里,然后它会带我们去另一个更让你震惊的好地方。”

“什么?你的意思是,等到天坛关闭?……可按照你一开始所说的,天坛关闭意味着所有的机关也跟着关闭,而天坛十年才开一次,你……你让我怎么出去?”王午剑犹如身在火海附近,突然又被冰寒之水泼了一身,寒热交加,浑身的皮肉一涨一缩,有种要炸开的感觉。

眠曦龙瞪了他一眼道:“早跟你说过,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危,你只要老老实实跟着我就行了。”

“你你,你……臭虫子……”王午剑指着一副泰然自若的眠曦龙气的手指颤抖,道:“好,我听你的,我跟您长长见识!”

眠曦龙扭头看了他一眼,递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眼角里吐露出两道慰藉的花光。

“哼,臭虫子,先让你得意着,才重生两天而已,嘿嘿,我有的是机会好好‘伺候’你。”王午剑咧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恶之笑,提起一口浊气,再次上行。

进入宝塔之后,他越来越意识到浊气术的奥妙之处,这门古怪的功法,不仅能让人在各种气味刺激的实验室里若处泰然,凡是有秽浊之气的地方几乎都能够化之为我用,即能避开毒气霉气的侵害,还能将之转化为浊之气,使身体处于永不尽竭的状态。

越往上走,地面的骸骨也越多,到第六层的时候,连石阶上都铺满了骸骨,触目惊心,恐怖万分,恐怕通往地狱的路上0也不过如此。

这些骸骨之中,不乏绝对的强者,尤其是一些怪兽的骨骼,色彩分明,犹如浓墨雕琢过一般,可想而知,它的内丹中蕴含着多大的能量,只可惜它们在死亡的一霎那,将内丹自爆,否则,这么多的怪兽中,定然还能采集到不少精品内丹。

道路之上,墙壁中,偶有各种各样的武器被巨力镶嵌进去,每一残器周围都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巨大洞口,周围的裂缝逐渐缩小,最终密密麻麻,似乎用有一摸就会溃散一般。

王午剑实在忍心踩踏在这些前辈们的遗骨之上,但台阶上遍铺残骸,几乎无落脚之处,他也不得不忍受那种咯吱吱的骨骼断裂声从脚底升起,冒入脑海,最后在头顶嗡嗡回响。

“这不是我的错,你们千万不要怪我啊!要寻仇就去找那只该死的眠曦虫,它可是你们几百年前的敌人啊,不甘我的事,千万不要找我啊,我可是被逼的……”王午剑双手十合,低声碎语地祈祷着。

也不知耗费多少精力,多少时间,眠曦龙终于挺了下来,神色肃然,举止淡雅,似乎攀爬了上万米的高度也没有觉得疲惫。

王午剑则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饶是他精力异于常人也无法支撑连续踏上几千个台阶,上万米的高度,若只是以消耗魂力为代价,恐怕早在半路上已经衰竭,好在运转浊气术,有浊之气源源不断地自然生成,这才勉强使他爬到顶点。

不顾骸骨遍地,阴气煞人,王午剑几脚扫出一个作息之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白玉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环看了周围一眼,这里再也没有通往上层的阶梯,顶部的吊顶也只有几盏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不过在眠曦龙的努力下,散落在地面上的一些万年烛再次被点亮,不过都被它环聚在正对台阶的墙壁前的一个玉床之上。眠曦龙懒洋洋地趴在玉床之上,在一圈烛火的环绕之下,竟显得有些神秘。

王午剑狠狠地咒骂几声,拄着一根破枪,犹如脱水之人般,朝它走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午剑碰一下将破枪打在玉**,忿忿不乐地问道,玉床受了撞击,竟发出清脆的幽兰之声,绕耳迂回,别有一番神韵。

“等!”

“等什么?”

“等玉女神像被收回!”

“砰……”王午剑再次恶狠狠地敲打着玉床喝道,“你这只肥大的毛毛虫,难道真的不想让我出去?”

眠曦龙耷拉着眼睛瞄了他一眼道:“这是地狱宝塔的第七层,也是有过战斗的最后一层,但上面还有一层,玉女神像降落后并不是通往塔底,而是通过塔顶的一层滑向另一侧,我们将借助女神像,去一个要去的地方。”

“那我们该怎么上去?”王午剑抬头仔细巡视了一圈顶部,却也没有发现任何阶梯或暗道,顶部也如墙壁一般,浑然一体,毫无一丝裂痕,纵然登栓被震掉,顶部也没有受到丝毫损坏。

“你先把这玉床周围的骸骨清理干净再说。”眠曦龙道。

“我?”王午剑挑眉叫道,狠狠地抓紧破枪,直指眠曦龙。

“对!要不然就等着困死在这里。”眠曦龙瞥了他不礼貌的举动,不惊不怒地说道。

“你?……好,好……我清理……”王午剑重重地哼了一声,又用破枪敲了敲玉床,清脆动人的余音再次荡漾在死寂的塔内,久久不散,连弥漫在尸骨上的烟雾也随之波动飞舞,好不神奇。

这是一个菱形结构的玉床,所有墙壁和地面都浊气被侵染呈墨黑色,唯独它仍旧保持着乳白色的光泽,看起来神圣不凡,烛火照射,反射出明媚柔和的光芒,令人烦躁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一切都归于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