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媚冲两个怏怏不乐的女生宛然一笑,然后轻扭身姿跃上噬脑蜘蛛。

“嘻嘻,我们先走喽!”方晓媚欢快地叫了一声,噬脑蜘蛛八只爪子飞快地在地面拨动,磅礴之气令前方近百山匪张皇失措连滚带爬地让出一条路,一兽两人眨眼间已冲出百米之外。

“快给我追上他们!”钱乾在车厢里厉声喝道。

两旁发怔的武灵如梦初醒,手中马鞭舞动,一声吆喝之下,整个车队立刻飞驰在坑坑洼洼的大道上。

方晓媚回头一看,后面最快怪兽竟然还拉下一大截,便回头对身前的王午剑,肃声问道:“这个消息是你发出的吧!难道又像上次那样,是个骗局?”

看她突然一本正经,王午剑不禁低笑几声,刚才还淘气的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眨眼又变成一个精于算计的狐狸精,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你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王午剑目光平时前方,面不改色地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喽,要不然我为何绞尽脑汁不远千里地追赶你?”方晓媚道。

“那我便老老实实地告诉你,跟上次一样,这是个骗局,你可以回去了吧?”王午剑亦真亦假地笑道。

“哼?你这才是骗局呢,你以为我傻吗?你有五个人落在钱乾的手中,你又这么重感情,怎么会随意带他们去那种九死一生的地方?”方晓媚故作聪明地说道。

“唉!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吃了什么亏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王午剑无奈地笑道,他固然漫不经心地坦白,但他料定方晓媚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既然来了,不撞南墙必然不肯回头。

“那两个女生好像对你挺感兴趣哦?”方晓媚伏在他肩膀冲他耳边嬉笑道。

“你不是也对我挺感兴趣吗?不过没关系,别吃醋,我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王午剑嘿嘿笑道。

“不知道谁吃醋呢!”方晓媚咯咯笑道,“如果这次真的没有找到残图,我就要征服煞血蜈蚣,让它成为我第一只坐骑。”

王午剑听得汗颜,这个女生的想法简直太恐怖了,有坐下这只老毒物还不满意居然想招惹千古闻名的老蜈蚣,真不知她是如何评价自己实力的。

两人有说有笑,但是苦了后面的“追兵”。噬脑蜘蛛的奔走速度不知要比一半怪兽快上多少倍,更不要说普通的马匹,由于王午剑是个目标性人物,所以钱乾始终在催促追赶,而方晓媚则有心捉弄他们,始终让噬脑蜘蛛同他们保持一大段距离,这让后面人不虽困但马却疲乏。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进入碎石林,放眼望去,嶙峋栉比,到处都是高高低低的沟壑,没有笔直的道路可以容纳车队行走,只能沿着路面上前先队伍开辟的轨迹缓缓前进。

王午剑看着地面上重叠散乱,稀奇古怪的怪兽脚印,心中越加激动欣喜,能够驾驭怪兽者无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踪迹足以说明早有高手前往玄龙潭。恐怕明天队伍一到,用不了多久便会陷入混乱,那时候浑水摸鱼,有的是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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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一条一米来宽小溪流,小溪竟碎石林分割成南北两部分,这边还有些绿意盎然之意,另一侧却是沙丘地带,一河之隔,呈现出两个世界,大自然之奥妙不可琢磨。

队伍停在在小溪边休整,盯着烈日急行一天,几十匹马都几近虚脱,车内的人也颠簸的够呛。那几个跟来的土匪虽然多少有点修为,但却一直安守山上从未吃过这般苦头,这时候个个叫苦不迭。

钱乾独自站在小溪边,朝着北方观望良久,最终做出令王午剑等人咒骂的决定——休息一个小时之后,连夜赶路。

“连夜赶路恐怕不安全,你们有所不知,以这条溪流为界,碎石林分南林和北林,南林就是我们现在所在地方,对岸的北林同这里大大不同,一年四季都有强大的旋风或沙尘暴席卷,尤其是晚上,我看还是在这儿休息一晚再走。”震虎面带担忧地说道,从他刚毅的脸庞上可以想象这旋风的威力定然非同小可。

“到了再休息也不迟,况且我早有准备,区区风沙不在话下,稍作休整,立刻出发,时间就是成败的关键。”钱乾老眉舒展,胸有成竹地微笑道。

王午剑坐在相对平稳的噬脑蜘蛛上,少了颠簸之苦,但一天暴晒仍然让他饥渴交迫,本想把司空子娴给他的强能糕拿出来补充体力,但转念一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独吞有些说不不过去,但给谁不给谁又是个问题,所以也没有拿出来,只能和众人吃了一些在小镇上准备的干粮,带着抱怨再次踏上征途。

踏进北林方才领略到北域环境的恶劣,夜风呼啸着掠过地面,犹如无数鬼魂*一般,带动无数沙石打在马匹身上,时不时传来它们惊痛的嘶叫声。

北域的夜空是黑暗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世界就像十八层地狱一样令人觉得恐惧,好在前有怪兽开路,马屁也勉强能够跟上,车厢内的人相对住在天堂。

王午剑依靠在车厢上,他的后背有一层蜘蛛网作为靠垫,减轻了他背部的痛楚。

方晓媚携带的膏药对于骨折果然大有灵效,还不到一天的光景就消除了剧烈的疼痛感,但是仍然不能卸掉绷带。

右手一直不活动,这意味着他只能用弯刀应对一切。

车内因为多了方晓媚而其他人变得安静下来,几乎没有说一句话,一来是因为他们对她心存芥蒂,而来是因为他们并不喜欢这个在人前舞姿浓艳的女生。

“午剑哥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到时候可一定要跟紧我哦,我会拼命保护你的安全的。”方晓媚娇嫩地说道。

车厢内的一盏灯散发着幽亮的火光,只照亮了每个人的半边脸,而且均是蜡黄之状,好像所有人都特别压抑。

“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我自由办法脱身。”王午剑道。

“你觉得这次去了这么多人,谁最终会得到残图?”方晓媚又问道。

王午剑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我呀,对这个没兴趣,我只求大家都能健健康康地回去就行。”

“哼!才不是呢,我看啊,最有可能得到残图的人,是你。”方晓媚道。

“哦?”王午剑苦笑道,“是我?为什么?”

“首先,因为你受伤了,所以谁都不会提防你,其次,你清楚的知道一切,你有紧密的计划让所有人按照你的步骤进行,而他们充其量也只是你脑海中的棋子,对不对?”方晓媚挽起王午剑的胳膊冲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