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风最后也没问出什么,虽然王太医一口咬定,”九王妃有些积食,我开了些助消化的药,她有些怕热,顺便调理一下也是好的。”

他自然不信,倾城也会医术,如果真是那样,根本不需要假手他人,她自己完全能解决,既然找到王太医,定是她自己不擅长的

”墨竹,想办法将王妃的药渣取些来。”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

墨竹虽然不知原因,还是立即应了:”遵命!”转身就离开了。

大皇子冷啸天最近运气不佳,脾气愈发大了,连王妃秦湘雨都不敢轻易去触他的霉头。

”王妃,爷说没事不要打扰他,晚些他会去侧妃那边,就不过来打扰您了。”嬷嬷从外面进来禀报。

”什么?他已经好多天没过来了,今晚是该过来的,他竟然!”秦湘雨捏着帕子,一脸愤愤的,他这是不将自己这个正妃放在眼里了?她目光阴冷,问道:”来的都有些什么人?”

“都是杜长史几个殿下的心腹,只是,殿下似乎很生气,廊下听差的下人好像听到摔东西了呢!”嬷嬷道。

秦湘雨垂了眼,待婆子一走,又招手唤来一名丫鬟:“紫云,去书房外面等着,看王爷出来,就说我心口痛又犯了。”

丫鬟眼睛闪了闪,有些不情愿。

“还杵着作甚,还不快去?”秦湘雨斥道,丫鬟连忙应了,暗暗祈祷,希望王妃这个借口能行得通。

这毛病是当年生大女儿的时候落下的,当初她难产得了一个女儿,冷啸天却连只看了一眼就拂袖而走,她伤心不已,日日落泪,月子没有坐好,倒落下这个病根,后来几年都没能再有孕,太医说身体上的病不重,但心病不除,恐难再孕。

为了这事,太后和皇后斥责了一通,“成日里只知道跟些狐媚子厮混,庶出子女再多都比不上嫡子半根脚趾头,想想你的将来,快回去好生哄哄你媳妇!”

回去后他好生衡量了一番,冷啸天这才惊觉,这么多年父皇一直没立太子,未必不是想看谁的子嗣更强,毕竟,将来皇位还要往下传的,子孙强了他才能放心交权不是?

于是,有了这个倚仗,秦湘雨更加有底气,这会儿冷啸天在生她的气,若是她不把他诳来,将来不更生分了?

此时大皇子冷啸天正在书房发火,大手一挥,将桌案上的东西全数拂到地上,仍不解气,又将一方镇纸顺手一扔,正中长史杜鑫的额头,他微微缩了缩,不敢拿手去挡,硬生生挨了一下,险些打中眼睛

底下立着的人悄然无声,冷啸天.怒斥道:“本殿下是如何吩咐你的,让你小心再小心,如果没有把握,缓一缓。结果你们呢,急功近利,就想着讨赏,这下如何?罗启天叱咤江湖几十年,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算计得了的?”

杜鑫身子摇了摇,垂着头道:“殿下息怒,属下已事先嘱咐过,那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却也有行规,就算事情败了,可绝对会守口如瓶,想来也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冷啸天皱着眉:“不行,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他们可有家室?”

杜鑫抬了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冷啸天面色阴鸷,怒斥道:“如果有拖累,难保别人不抓了把柄逼迫他们,决不能留下后患,懂了?”

殿下的意思是……杜鑫想明白了,后背生生沁出一身汗,他不常干这样的事,他们的妻儿都是无辜,用得着赶尽杀绝吗?

“这件事务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再有差池,就拿你杜鑫的人头来见!”冷啸天冷冷丢下一句话,目光如矩地盯着杜鑫,他腿一颤,忙应了:“属下遵命!”

冷啸天这才稍微满意,背靠在太师椅上,眼睛微眯,想起前几日早朝结束,皇上单独留了他去偏殿说的话,他心里就如淌过一道寒流。

那日退朝后,他正准备离开,皇上的亲信严总管一脸笑意地挡住他:“殿下留步,皇上召您偏殿说话!”

冷啸天微微一愣,想问原因,严公公笑米米地道:“咱家不知,不过瞧着皇上心情不错。”

他稍微定了定神,狐疑着随他去了旁边的偏殿。

冷步云一脸的慈祥,让他坐了,吩咐宫人送了茶水进来,像有什么大事要跟他商量。

他受宠若惊,冷步云吃了口茶,状似无意地看向他,“听说你媳妇下帖子请了老九两个?你们兄弟最近走得近了?”

他心中突地一跳,猛地想起前段时间去九王府下帖子的事,那张帖子可不那么简单,里面还夹了东西的,莫非,父皇知道什么了?或者在试探他?

他心慌慌的,不敢贸然开口

。皇帝面上表情未变,又道:“你们兄弟和睦,朕甚感欣慰,有空多走动走动挺好。你是嫡长子,理应带着弟弟,多串串门,切不可因生在皇室就出现那些兄弟逆墙的丑事,她们妯娌也是一样,相处好了,将来相互都是助力,朕希望看到,将来无论是你们哪个坐了这个位置,都兄友弟恭,互相扶持,你懂我的意思吗?”

冷啸天忙点头应是,皇帝欣慰一笑:“你这样想就对了,还是那句话,你是老大,自然要辛苦一点,将来……”他顿了顿,冷啸天心一喜,等着他的话,忽然冷步云岔开这个话题,眉头一皱,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上次陆占庭查抄出来的那批银钱,是怎么安排的?”上次陆占庭的案子一出,他雷霆大怒,处置了一大批官员后,朝中元气大伤,他也没心思再过问此事。

冷啸天目前管着户部,那批钱一被捅出来,就被充入了国库,自然就入了户部的库房,可是不小的一笔银子。

心中浪潮震天,冷啸天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合手道:“儿臣一一清点造册,已经入了账,目前国库充盈,今年才不到半年,已经比去年多出三百万七千五百一十二两,相信到了年底会有更多。”

冷步云笑意更深,略一思忖道:“朕有意让陆通重回江南,他不是有心干些大事吗?就将那银子都给了他,如若不够,让他列了单子给你。”

“父皇,那批银子可不是小数!”冷啸天惊呼一声,若是路上不出差错,那些都该归入他私人囊中,此刻要全都拿出来,怎么不肉痛?

皇帝眉头微微一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冷啸天忙敛了神色,讪讪道:“父皇,儿臣是想,海防固然重要,但百姓民生更是紧迫,眼看汛期将至,若是风调雨顺还好,但各地旱涝灾害每年都时有发生,若是动得太多,恐伤及国之根本啊!”

“你虑得也不错。”冷步云点点头,转而又道:“但朕想过了,我天元王朝历来对沿海一带都不够重视,每年虽有拨款治理,却都治标不治本,这次既然陆通想大干一番,朕就让他试试,若是干得好,不光盐关县,朕让他把江南沿海都交给他。”

冷啸天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却不敢再提意见,皇上只是通知他这件事,并非问他的意见,此刻见他和煦的笑容,冷啸天心中又敲起鼓来,父皇向来不找他单独议事,有事都在朝堂上说,这还是第一次,而且问起的两件事均与他有关

他越发心虚不已,头缓缓低垂下来,不敢再看冷步云一眼。

冷啸天豁然坐起身,眼睛倏地瞪大,或者,父皇他知道了?鹤顶红的事,元皇后定然没有真的吃下鹤顶红,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难道那件事被发现了?还有银子的事,父皇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还说什么兄友弟恭,不过是敲打他,要他好自为之,不可轻举妄动!

如果真是这样,后果不堪设想!他颓然地靠回椅背上,可是他做了这么多,说放弃就能放弃吗?不可能!就算他收手,其他皇子绝对不会这么想,譬如老三老九,跟他的梁子早就结深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外面有人急急地唤:“殿下!”

冷啸天皱了眉,身边的常随去开了门,只见王妃身边的丫鬟,回道:“爷,是王妃身边的紫云姑娘,说王妃的心痛病又犯了!”

冷啸天烦躁不堪,一拳砸在桌案上,沉闷的声音让外面的紫云猛地一颤,抖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就见眼前人影一闪,冷啸天已经走出老远。

秦湘雨没料到冷啸天来得这样快,刚想迎上去,又想起自己找的借口,忙回**躺下。

冷啸天进来,看她半倚在**,捧着心口一脸郁色,瞧见他眼睛一亮,娇媚地唤了声:“殿下!”

冷啸天看她一头珠翠,外裳都没来得及脱,冷冷一笑,拔开她身上的锦被就猛地压上去,秦湘雨忙大叫,“殿下,这还是白日……”

冷啸天完全不管她,三下五除二将她剥了个溜光,没有任何前戏地进入她,粗暴狂野,哪管身下的女人又羞又疼,哀哀求饶,草草完事后,一脸嫌恶地起身穿衣,轻蔑地睨着她:“不下蛋的母鸡,还敢在爷面前玩花样!”

秦湘柔的心如坠冰窟,冷啸天已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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