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啸风不敢有太过分的动作,只能浅尝辄止,良久,两人都感觉到呼吸不畅,他才堪堪放过她,嗓音嘶哑着低语:“还有六天!”

她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膛如雷的心跳,跟她的频率是那样一致。

是啊,还有六天,她就是九王妃,是冷沈氏,不再是单独的沈倾城了。

很奇怪,她以前很讨厌在女人姓氏前面冠上男人的姓氏,此刻想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那时,他们两个是一体的,是真正的一家人。

忽然想到白天的事,她仰头问道:“你怎么会想到今天来送聘礼,都没有知会一声?”

“要不怎么说我们心有灵犀呢?”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啄吻了一下,即使在黑夜里,他还是准确地找到她的唇。

“聘礼是早就准备好的,从我们决定成亲那一天。”他说的是在江南的那一次,那不是很久了吗?沈倾城窝心不已。

“我本来准备先派人送信过来,谁知道小铃铛来了,我才知道你遇到麻烦了,匆匆赶来,正好遇上岳父从宫里出来,听说给你娘求了平妻之位,我们就一同来了。”

“你这样,别人会说闲话的!”他对她那般维护,只要稍微长点眼睛就能看出端倪。

他低低一笑:“那也没办法,我的小媳妇儿今天受了委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躲着哭呢?”

“哭能顶什么用?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我才不做那种没营养的事呢

!”她轻捶他一下,娇憨道。

“是是,所以你故意将人耍得团团转!咱家媳妇道行高深,在下佩服之极。”

“噗嗤!”他的语气逗笑了她,冷啸风将她拥入坏,语气忽然慎重起来。

“城城,谢谢你!”

她一怔,“你本来可以让崔氏和沈落雁自食其果的,可是你没有,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

“少臭美了,我是为了我自己。()”她揽住他的脖子,撒娇道,“谁让我嫁的是大名鼎鼎的九王爷,还是一个病体缠身的男人,我还有过逃婚的不良记录,若不做点事情挽回一点声誉,将来还不被人戳脊梁骨啊?”

冷啸风也不反驳,箍紧她,“嗯,人人都知道我家媳妇是个有孝心的,我当然也有面子。”

“嗯,得妻若此,夫复何求,是吧?”她揶揄道,冷啸风看着是一个闲散王爷,其实,他绝非池鱼,她做事的时候不能不为他考虑一二。

“那当然!”他低笑,搂紧了她。

沈倾城也笑了:“今日这事不怪我,都是她们自己找的,再说你特意跑来,我怎么能不配合着演一场戏呢?”正好也让人看看,她沈倾城可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主。

“淘气,崔氏倒也罢了,你那个三姐竟然陷害亲姐妹,着实该让她吃点苦头。”冷啸风不是很赞同。

“你不会相信的不是吗?”他“嗯”了一声,“那我何苦庸人自扰呢?”她是新时代的女性,就算真有贴身之物落在别人手里,也不会觉得惊讶,只要他明白自己就行了。

“可是,她是个有心计的,今天放虎归山,将来后患无穷,你得小心些。”冷啸风道。啸能过音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你来了,我心情好,放过她了,日后再来,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说不过她,他只好作罢,夜渐深,还是做些其他事比较划算,他又低下头吻住了她

次日醒来,**照样只有她一人,冷啸风不知何时离开的。她有些恍惚,他们这样,感觉跟偷情一样,真是好笑。

浣纱听到声响,问了声:“小姐可是起了?”

沈倾城应了一声,她才推门进去,沈倾城坐在**发愣,她抿嘴一笑,走了过去。

“你笑什么?”沈倾城奇怪地问,一早有什么好事发生么?

浣纱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小姐,奴婢替您穿衣吧!”

沈倾城点点头,任她帮忙,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可从来都是自己动手的,因为浣纱事事都想伺候着,她还说过她几回呢。

再看她一脸憋笑的样子,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两天晚上的事应该都没瞒过她,她在笑话自己呢。

这丫头!

“浣纱,待会儿你把我替九爷做的衣裳拿过来,我想起来,那袖子还应该用金丝滚个边。”

“咦,王爷今天早上不是穿走了吗?”她话刚说完,就见沈倾城直直地盯着她,才意识到说漏了,连忙捂了嘴。

“还想瞒我?”她忽然有些生气,“说吧,还有谁知道他来过的事?”

“没有了没有了!”浣纱忙不迭地摇头,尔后心虚地道,“只有奴婢和小铃铛,这两晚一直是我们两个值夜。”

算她心细,冷啸风的事自然不用瞒着小铃铛,那是他的丫鬟,只是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有点埋怨地将旁边的枕头一扔,他根本就没想着要低调点吧,真是可恨。

冷啸风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爷,着凉了吗?”墨竹赶紧过来询问。

其实,沈倾城真的是错怪某人了,冷啸风过来的时候十分谨慎,每次都是墨竹在外面打头阵,看好了没人才现身的,只是他认为浣纱是个忠心的,便没有瞒着,一个不论贫贱富贵都能伺候在主子身边的丫鬟,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不过,他压根儿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怨上他了,女人钻进牛角尖里,将来得花多少功夫来哄,这个真不好估算

“没事!”冷啸风接连又打了两个喷嚏,对墨竹摆摆手,继续吩咐道:“我大婚后,三皇兄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恐怕会很忙,你派些得力的人住到这边来,确保王妃的安全。”

“是,奴才记下了。”墨竹应着,心道,王爷这两天都提过多少遍了。

冷啸风点点头,再次打了个喷嚏,看着面前这栋三层建筑,勾唇笑了。

沈府这两天还算平静,崔氏经过那天的事情,不敢再轻举妄动,一心一意地替沈倾城备嫁。

被禁足的沈沉鱼也被放了出来,美其名曰替妹妹张罗婚事。由于时间紧迫,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准备,沈伯陶最后也没有说什么,默许了崔氏的请求。

“娘,凭什么她让我没了面子,我还得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17903687

“沉鱼,大家闺秀怎可如此粗鄙?”崔氏呵斥道。

“我就是不服气嘛,明明我们都有错,爹却只罚我,您倒好,把我的嫁妆给了她,到时候我怎么办?”沈沉鱼委屈得不行,压根儿就没想到,那些东西原本是不属于她的。

崔氏也很肉痛,在她看来,王府退回来,那些东西就该由她处置了,她想把它们给谁就给谁,本来想着能让女儿风风光光出嫁,高嫁去了范府也能有些底气,可谁知道?

“娘,我不管,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若是让我没了面子,将来天天看人家脸色行事,你这个母亲就很光彩了?”沈沉鱼拂袖而去。

崔氏看着女儿生气离开,怔怔地坐了片刻,拿起桌上一个羊脂玉瓶,闪着柔润的光晕,内务府的东西就是比外面的上档次,她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遍,终于狠下心,将它悄悄收了起来。

几日不见的三姨娘突然造访,沈倾城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

“你做,别管我!”三姨娘将大氅脱下递给丫鬟珑儿,冷得缩了缩身子,“你这屋里怎么这么冷啊?”

沈倾城笑笑:“我嫌那炭火熏眼睛,让搬到外面去了,姨娘炕上坐吧,暖和些

。”1d7z9。

三姨娘不停地皱眉,“就是外面那个黑乎乎的木炭?你也太傻了,夫人身边的丫鬟都是用的上好的银霜炭,一点烟都没有,这大冷的天儿炭盆都不敢放,你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沈倾城笑而不语,三姨娘话里的意思她不去多猜,她又没有七老八十,烧着炕还烤火,以前她也在北方过过冬天,住的屋子也没有暖气,虽然冷极,但也并非不可忍受。平时多锻炼锻炼,还能强身健体呢。

三姨娘见沈倾城不接话,顿了顿又道:“倾城啊,不是我这个当姨娘的话多,我是真心的,你跟靖宇在我心中是一样的。要不是你心软,当初怎么会险些送了命?幸好我知道了,那时你都奄奄一息了。”

“多谢姨娘,若不是姨娘往我这里送吃食,倾城就不可能在这里了。”她说的是实话,三姨娘当时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三姨娘很满意她记得这事,又道:“将来去了王府,你可要多个心眼,例如嫁妆单子一定要捏在自己手里。”提到这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听说夫人替你把嫁妆备得差不多了,姨娘陪你去验一验,也好心里有个数?”

沈倾城其实正有此意,她对崔氏是不放心的,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话糙理不糙,她不可能就那么乖乖地将东西交出来,如果动了手脚,到时候是要抬出来让长辈看的,别露了丑就好。

虽然不喜三姨娘话中有话,但有她陪着也好,到时候若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她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当然,这都是因为她跟崔氏不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相信她不会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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