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张太医的一番话,这便是像众人说明,温莱就是那个害了温琏的人了。

但温莱是温琏亲自封的镇国王,谁也不敢轻易动他。

只是任由温莱呆在地牢之中,等着温莱什么时候醒来了,再做处理。

温琏最是信任并肩王顾舟峰,还有一人便是镇国公姜也。

温琏如今昏迷不醒,朝堂大事,便是由顾舟峰与姜也主事。

顾晚晚眼睛微眯,看向了沈如心。难不成沈如心竟是与姜也有什么联系?

可是就是尚书府还在的时候,也是与镇国公府没有什么关系的,却是想不明白,沈如心怎么会与姜也有关。

这件事,受益最大的就是镇国公府了。

镇国公是两代朝臣了,如今已经半百了,只是可惜,他镇国公府,在姜也之后,就再无男儿。

也正是因为镇国公府没有男儿,朝廷也对镇国公好得很。

始终不用担心,镇国公府会做出有害于朝廷的事情,温琏对姜也也便信任了起来。

但姜也却是一个城府极深的文官,在外都被称为大大的贤人。只温琏无意中与顾晚晚提及过,事实上,姜也却是一个贪图享受的。

许是因为镇国公府后继无人,姜也便使劲挥霍钱财,当然,为了自己的贤明,倒是用镇国公府的钱财做下了许多的好事,就这一点来说,温琏是十分满意的。

但一个贪图享受的人,就是用钱财做善事,也不过就是沽名钓誉罢了。这样的人要是真有了策反的心,顾晚晚也是不觉得奇怪的。

沈如心察觉到顾晚晚看向了自己,转头对顾晚晚温婉一笑,看在别人的眼里,却以为二人的关系,依旧好得很

顾晚晚心里冷笑,这个沈如心,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逢场作戏。

既然她想要演,顾晚晚便奉陪到底。

顾晚晚也向着沈如心粲然一笑,而后道:“镇国王的确是劳苦功高,我也不愿意相信,镇国王会对皇上不利。

顾晚晚的话说出来,却让人想到,顾晚晚的义姐,可是温莱的人。

整个镇国王府的人,可都是将东方初见,当做了主母在看待。

顾晚晚替温莱说好话,对她自己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当下便有许多的人,认为顾晚晚这般说,不过是私心罢了。

沈如心与樱桃对视一眼,都说她这次回来,比以往强势极灵了不少,如今看来,真真是高估他了。

沈如心却不知道,顾晚晚不过是在与她上演一出大戏罢了。

不管众人怎么说,温琏不想来,也就没有人能够处置温琏。

静贵妃便将众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了顾晚晚与张太医。

顾晚晚是温琏最宠爱的女子,温琏如今有事,自然是要顾晚晚照顾的。

顾晚晚视线落在了张太医的身上,盯得张太医浑身不自在。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张太医故作平常,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询问。

顾晚晚只盯着他笑,也不说

话。

“晚晚这是做什么?”静贵妃也纳闷起来,顾晚晚如今是与过去不一样了。

“晚晚只是想着,张太医医术精湛,可是了不得,大汉有张太医这样的人才,当真是一大幸事。”顾晚晚说得轻松,张太医却已经心虚了起来。

“听闻镇国公最近身子有恙,张太医不如去看看?如今朝廷上,许多事情,还要劳烦镇国公的。”顾晚晚故意提及了姜也,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端起了一杯茶,却没有喝的意思,只是密切注意着张太医的神情。

张太医愣了片刻,而后摸着自己的胡须道:“娘娘有心了,下官不曾听闻镇国公的事情。”

顾晚晚这才喝了一口茶水,镇国公姜也,身子好得很。顾晚晚不过是胡说一次,看一看张太医是什么反应罢了。

“那张太医可否去看一看沈嫔娘娘?”顾晚晚话落,静贵妃脸上的笑容一僵。

沈如心的真实面目,想必顾晚晚早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还面上这般关心沈如心,想必是要对沈如心下手了吧。

宫中就是一个大染缸,顾晚晚刚进宫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对付,如今却还是得主动反击了。

静贵妃露出了笑容,只要顾晚晚变得厉害了,自己也能够轻松一些,少废一些心思了。

静贵妃觉得,自己就好像是顾晚晚的娘亲一般,倒是为了顾晚晚的的富贵荣华与性命,费进了心思。

张太医目光微闪,顾晚晚断定,这个张太医,就是与沈如心直接勾结了。

这般看来,那前朝的官员,是与沈如心联系的。这边,是沈如心联系的张太医了。

估计张太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帮的是谁吧?

顾晚晚想不通,沈如心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张太医不顾一切,撒谎帮她的。

这个张太医的医术,在整个大汉,都是公认的不错,许多的疑难杂症,也只有他能够医治。平日里,待人也是和善的,倒是有一颗医者仁心。

只是张太医对谁都不亲近,也谁都不得罪。其实也没有几个朋友,几乎都是独来独往。

“沈嫔娘娘最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许多的老鼠,在噬咬她的身子,她就命人,将宫里的老鼠都偷偷捉了起来,而后全部杀死,埋在了地下。”顾晚晚说得,好像是沈如心亲口给自己讲述过这个梦境一般。

张太医正在写一副安神的方子,是写给温琏的。听了顾晚晚的话,却是有些手抖。笔上的墨,不均匀地落在了处方上。

“张太医可是也被吓到了?晚晚听沈嫔娘娘说的时候,也是觉得胆战心惊。”顾晚晚一笑,而后起身,向着张太医走进,张太医听着顾晚晚的步伐,却觉得步点好似重锤,都落在了自己的心上。

张太医喉结一动,看来顾晚晚是知道,沈如心杀了老鼠,让老鼠腐烂,埋在漪兰殿地上的事情了。

“张太医,你说这么多的老鼠,可会带来什么祸事。”顾晚晚在张太医的身边拉过凳子,坐了下来。

静贵妃在高位上坐着,静静看着顾晚晚的举动,但是没有阻止。

虽说顾晚晚说的话怪异了些,但她是一个有主意的,应当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张太医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他倒是在书中有过见闻,几百年前,苗疆曾经出现过一场鼠疫,死了一个镇子的人,那嗜心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世人都不知道,老鼠也会带来灾祸。可是张太医看过各种医药奇闻,却是听说过的。

张太医震惊地看向了顾晚晚,却见顾晚晚睁着无辜的眸子,好像只是随意一问。

“许是会的。”张太医声音有些颤抖。知道嗜心丸的人很少,就算听闻过一些的,也不知道,要想让嗜心丸发挥作用,要先闻三个时辰的腐尸的味道。

顾晚晚一个年龄尚小的规格女子,就更是不会知道了。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沈如心,偷偷捉了老鼠的事情?

张太医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像是一个人。

“今日,晚晚听宫中的宫人说,在漪兰殿,发现了死了的老鼠,都腐烂得不成样子了。”顾晚晚道,说起话来,好像只是再说一些不重要的家常。

张太医却是面色刷地一白,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晚晚。

颤抖着问:“你是什么人?”

顾晚晚拍桌而起,眼里的狡黠被凌厉所替代。

“我,大汉的臣民。”顾晚晚掷地有声。

张太医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漪兰殿的事情,他当时是真的忘了,书中看过的苗疆的那一场浩劫。这才没有阻止沈如心。

“张太医,悬崖勒马才是正理。”顾晚晚睨了一眼张太医,眼中带着惋惜。

静贵妃只静静地听着,大概也猜出了什么。

无非就是,张太医与沈如心一起,杀了什么老鼠,埋在了漪兰殿罢了。

但静贵妃却不明白,这事情会惹出什么祸事,竟然让顾晚晚在这个时候提及。

“本宫乏了。”静贵妃离开了大殿,有些事情,就让顾晚晚去处理吧。

静贵妃对顾晚晚既维护,也是信任的。

这些年,她在宫中,看透了斗争,有些事情,她也确实不想参与了。

“娘娘,漪兰殿的事情,下官一定处理好。”张太医叹息了一声。

“张太医。”顾晚晚却并不让张太医起身,而后紧紧盯着张太医不放,“张太医医者仁心,可知道今日的行为,会为朝廷带来多大的动乱。”

张太医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下官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顾晚晚以为,张太医还要狡辩,张太医却是义正言辞道:“下官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

“今日,沈嫔娘娘身子不适,宣了下官。下官去了,娘娘才与下官说了漪兰殿的事情。”张太医不像是撒谎,“自然也说到,镇国王带了嗜心丸进宫。”

“当时,镇国王已经去了漪兰殿三个时辰,下官就是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张太医冷哼了一声,目光中都是不屑,“就算是勾结,那也是沈嫔娘娘与镇国王勾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