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楼门口的小厮听见动静,扭过身子探头望向这边,仔细瞧了瞧黑影里的人,因看不大清楚,就走近了些。才上前两步,就看见尉迟决的头转了过来看向他,小厮瞪大了眼睛,慌慌忙地退了回去。

入夜后的稹南街略显热闹,向天音楼而来的车马渐多起来。

尉迟决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安可洛,扯紧围着她的披风,抱着她的腰,几大步退到墙角。

唇压上她头顶的发,他轻声道:“不要哭。”大掌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

安可洛两条胳膊环上他的腰,手指扣进他袍上的腰带,扬起下巴,脸上带着未干的泪水,看着他,哑着嗓子道:“我很想你。”

尉迟决的嘴角动了动,搂着她身子的手又收紧了些。

安可洛见他不语,心揪了一下,眼眶里不争气地又涌上泪水,哽咽道:“将军来做什么?若是没事,便让我回去。”

尉迟决皱眉,手指摸上她眼旁的肌肤,轻轻抹去泪花,道:“跟我走。”

他松开她的身子,大掌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向不远处的马儿走去。

安可洛身子顿了一下,手慢慢勾住他的长指,道:“不要。”

尉迟决看着她,眉拧得越来越紧,又猛地舒展开来,脸色僵硬道:“那好。”大掌松开她的手,转身就独自朝前走去。

他只走了几步,就感到袖管被人扯住。

尉迟决回过头,看见安可洛咬着嘴唇望着他,本来绷紧了的心忽地软了,叹道:“安姑娘到底想怎样?”

安可洛不说话,小手勾住他的手指,握得紧紧的,身子越过他,拉着他朝天音楼后面走去。

尉迟黑眸眯起,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任她拉着向前走去。

从天音楼的后门进去,绕过后院中的花木,踏上旁边的一条小径,走到一间单独隔出来的厢房前。

屋内已被人点了灯,晕黄的光线透过窗上薄薄的竹篾纸泼洒出来,与落在门前地上的柔和月光软软地交织在一起。

尉迟决挑眉道:“这是哪里?”

安可洛不答,抬眼看了他一眼,伸手将门推开,然后拉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去,尉迟决的呼吸便瞬间停滞。

屋内中间,摆着那架他为安可洛做的十八弦钿筝。

安可洛离开将军府那日,他遣人将这筝送到天音楼,还命人带话,说若是安姑娘连这筝也不愿要,只管丢了即可。

尉迟决猛地转过身子,黑眸里溢出点点光亮,盯着她道:“你…”声音略有些发颤。

安可洛低头转身,落下门闩,然后走到那筝的后面,坐下来,手打开筝侧的钿盒,摸出玳瑁指甲,抬头望着尉迟决,浅笑道:“将军还没有听过我弹这筝。”

尉迟决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子而移动,待看见她脸上扬起的笑容,心里顿时发紧。

安可洛自顾自地缠上指甲,挑拨筝弦,之前因流泪而略显苍白的面颊也慢慢变得红润。

筝声扬起,尉迟决的眼睛闭了下,抿了抿唇,突然几大步走到筝前,伸手压住了筝左侧的弦。

还没等安可洛反应过来,他便俯身,手捏住她的下巴,唇压上了她的。

这情境好熟悉,安可洛的心里颤了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热烫烫的舌轻轻滑过她柔嫩的唇瓣,她微启樱唇,探出舌尖,主动缠上他的,小心翼翼地挑动着。

尉迟决喉头滚过一声低沉的喘息声,手移到她的身子上,将她拉起来,紧紧揉入怀中,更加猛烈地厮磨着她香软的唇。

安可洛喘不过气来,齿间一开,不小心磕破了他的唇。

尉迟决吃痛地“唔”了一声,离了她,黑眸眯了眯,嘴角勾起,轻轻笑了起来。

安可洛脸稍红了下,看着尉迟决微微渗血的唇侧,便翘起下巴凑近他的脸,偏着头,伸出舌头,在他唇上破了的地方轻轻舔了舔。

感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安可洛扇动着睫毛抬眼看他,见他的眸子瞬间变得一片黑沉。

尉迟决低头,声音沙哑,在她耳边问道:“安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安可洛不语,伸手摸上尉迟决的领口,稍一用力便扯了开来,白皙的指尖探上他的喉间,慢慢划了个圈。

尉迟决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沉,身子僵着一动不动。

安可洛抿抿唇,大眼里水花轻颤,手移到他的腰间,轻轻拉扯他的袍带。

尉迟决大掌瞬间扣住她的手腕,喘了口气,低声道:“安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安可洛从他掌中抽出手,看着他的眼睛,手摸上自己上衣右侧,解开几颗暗扣,拉开绸衣,里面是薄薄的棉布中衣。

雪颈在尉迟决的目光下泛起淡淡的粉色,她接着解开腰间系裙的绸带,将棉布中衣也扯开,露出脖子下面大片细嫩的肌肤和里面玫红色的兜儿。

尉迟决猛地拉过她的手,喘息不匀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安可洛红唇扬起,就势贴上他的身子,踮起足尖,在尉迟决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满身香气萦绕他的鼻周,她反手抓着他的大手,拉过来贴上自己**在外的肌肤。

尉迟决深黑的瞳孔忽地紧缩,之前的意志力在瞬间崩溃,飞快地打横抱起安可洛,朝屋内一侧的大床走去。

安可洛的身子重重陷入**厚软的褥子,一双大眼盯着尉迟决,红嫩的脸庞浮上柔媚的笑容,黑长的睫毛动了动。

尉迟决粗喘一口,俯身狠狠封住她的唇,伸手扯开自己腰间的袍带,用力丢到身后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