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美赖死不走,众人协商后决定,还是带着她去,毕竟也不能就这么把她扔在华夏,而且她这么大的人,难道还要用绳子绑回东洋不成?

方毅看着嬉皮笑脸的上条明美,不仅一阵叹气。这个死丫头,一天比一天狡猾了。

一开始的时候,方毅是极为不赞同的,毕竟去意大利不是玩,前路有多少凶险都不知道,他害怕会顾此失彼。后來想想那么多人都去了,也不差多保护她一个了。

想到这里,他才稍稍释怀。

方毅抬头敲了敲明美的头颅,说道:“去了意大利必须服从指挥不能离队,你要答应我。”

明美甜甜一笑,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方毅白了明美一眼,回身要和夏如霜说点什么,电话就响了。

接过电话,一把可爱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來:“方哥哥,你猜猜我是谁?”

方毅微微一笑。会叫自己方哥哥,声音那样可爱,口音还有点奇怪的除了远在内蒙的其其格外还会有谁?

“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呀?”方毅可喜欢这个小少女了,天真活泼、思想纯净。

其其格咯咯地笑了笑,说道:“我问素心姐姐拿的呀……哦对了,乌力罕叔叔和素心姐姐让我向你问好,他们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呢。”

听着其其格那天籁的声音,世上就好像再无任何烦恼一样。

方毅会心一笑,走到长廊栏杆处坐了下來,说道:“是吗?忙碌挺好的啊,那巴图呢?你最近有见过他沒?”

“有…”其其格激动地说道:“我去那块药田探班去了,那些虫子在哥哥的饲养下长大得好快…”

“哦?有变什么模样吗?”方毅的神色就立即变了变,说道:“对了你在药田是吧?把电话交给巴图。”

其其格哦了一声,然后将手机交给了巴图。

很快,电话另一边就传來了巴图的声音。

“那些虫子果然是变成了两批不同的物种,一种是带有攻击向的变异血虫,另一种是治疗作用的斑点怪虫。”

听到巴图这句话,方毅整个人就呆住了,连嘴巴都是微微张开。

是的,震惊他的不是变成了个两个物种,而是斑点怪虫。斑点怪虫就是东洋的时候他曾经偶然获得的一条珍稀药虫,沒想到这药虫可以从那奇怪药田里面饲养出來,而且还可以批量生产…

这种斑点怪虫拥有很神奇的功效,可以医治瘟疫以下的所有疾病,只要以它來入药,可以将药汤的效果提升数倍。方毅开方子也够主攻快速治愈的了,而如果加上这虫子,速度还能提高。

如果是这样,中医就有不输给西医的治疗速度了。生活快节奏的城市青年,也能重新喜爱中医了。

方毅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快…快把斑点虫和血虫都给我运一些來花城…”

巴图哦了一声,说道:“这个沒问題,不过有一点要注意,血虫和斑虫之间是互相排斥的……不对,应该说,它们会同类相残,一定要隔离开。”

这一点方毅倒是丝毫不觉得奇怪。一个是杀人一个是救人,属性相斥产生对抗是很正常的,不过他要这两样东西自然是有大用。

挂了电话之后,方毅很是激动地和夏如霜以及上条明美谈论这次的大收获。她们两个都是学医的,自然对这种话題是很感兴趣。

三人坐在方家的偏厅里谈个天昏地暗,一谈就到了黄昏时段。

夏如霜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就摇身变成一华夏好媳妇的姿态,转身要去做饭,方毅自然也是笑眯眯地跟着过去。

这时,方鸿儒刚好从书房出來,和方毅碰个正着。

他扫了扫方毅,说道:“整天嬉皮笑脸的干嘛?古医书看了多少了?两天后要去意大利了,不知何时回來,所以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为街坊邻里义诊一天,你赶紧准备好。”

方毅垂头叹了口气。爷爷是什么都好,就是许多时候都太过严肃刻板了,所以不管何时,很多想跟爷爷说的话都会因为爷爷的这种态度而烂死腹中。

不是方毅不想说,而是一看到爷爷板起一块脸,就什么都忘记了。

看到方毅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善解人意的夏如霜掰开方毅抱住自己柳腰的手臂,说道:“跟爷爷聊下天吧,药田这么大的一件事,你总得交代一下。”

夏如霜的恰时提醒,让方毅精神一震,笑着点点头,就跟方鸿儒交代了电话里面讲到的事项。

方鸿儒听罢,脸上先是笑了笑,然后又转向了阴沉。

少顷,他抬头看着方毅,说道:“你坦白跟我说,你要把虫子带來花城,是不是想带去意大利?”

方毅知道自己瞒不过爷爷,就点头说道:“是的,总要多几手准备,因为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虽然这一对虫子的作用还有待研究,不过我知道一定有用。”

“胡闹…”

方鸿儒皱眉一哼,说道:“在不能绝对明确的时候不能随意这么做,我当年是怎么教你的?中医一丝误差都不允许,那是会害死人的。你也知道现在中医在国外的形势有多麻烦,你还带这么敏感的东西去乱來?”

方毅皱眉摇头,说道:“不是乱來,不是要拿去入药,也不是要显露人前,我只是要去研究一下,现在药虫毒虫都长成了,我是迫不及待啊,爷爷你放心吧,这点底线原则我是知道的。”

看到方毅那么诚恳的模样,心里面极度疼爱孙子的方鸿儒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说道:“唉,我老了,你拿主意吧,反正记住那些原则底线就行了,我们方家不做折寿阴损的事,你记着就行。”

“知道了……爷爷你也别说自己老嘛,我一看你就是宝刀未老,去了意大利和奶奶去恋爱一下?”方毅露出整齐皓白的牙齿,笑着点点头。自己的爷爷还是很讲道理很疼自己的嘛。

“臭小子…连爷爷都敢调侃了?”方鸿儒老脸一红,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啊,遇事碰到问題要多去思考,从根源思考,毒虫药虫养成了虽是好的,可是……”

方鸿儒还沒把话说出來,方毅就叹了一口气,拖长拖慢声音说道:“可是不能公器私用,这是国家的,这是人民的,这是群众的,民族利益高于一切,自己的利益比诸国家的利益那是不值一提。”

方鸿儒嘴角抖了抖,白了方毅一眼,说道:“你会讲就是不会做…”

方毅眉毛挑了挑,心想这玩意谁会去做啊?加上这个年代又不比那个年代。

方鸿儒也懒得再唠叨方毅,就说道:“好了,这些我就不讲了,饮水思源的故事我也讲了不知多少遍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说着,方鸿儒就双手负背,走到后花园里散起步來。

方毅看了看爷爷的背影,开始回味爷爷说过的话。当然,“牺牲自我拯救全人类”这种夸张的想法是自动忽略了,他是在思考根源的问題。

爷爷说话,总是给方毅一种跳跃性的思考空间,让他联想到其他至关重要的东西。

方鸿儒一句“根源”,让他陷入了沉思。

药虫和毒虫是培养出來了,可是他一直搞不明白,那块让毒虫药虫产生出來的药田是如何形成的,两者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这个问題方毅之前一直都有思考,后來那瓶子的药液交给了兵王之后就一直杳无音讯,这事儿就这么搁了下來。

但是今天,他又重新想起这个问題來了。

是的,万物一切都讲求根源,有根源才有一切。只有弄清楚这块奇怪药田的生成方式,才能真正地做到批量饲养药虫的方案。

“根源呐……”方毅抬头喃喃自语,低头苦笑自嘲。自己今天怎么突然像那老流氓一样,说话想法都那么玄呢?

想起庄鹤翔,方毅就觉得要是这会儿能见到他就好了,实在有太多问題想要问他了……

忽然间,一缕清风飘过,方毅神经质地回头喊道:“师父是你吗?”

回应他的,只有空气。

方毅低头苦笑。自己也有这么傻的时候,怎么可能想到谁就会见到谁呢?

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朱魅站在自己面前,脸跟自己只有五厘米的距离。

方毅吓得差点掉下去,说道:“我去,你们这些人走路怎么都沒声音的?人吓人吓死人啊…”

朱魅伸手掐了掐方毅的鼻子,说道:“大呼小叫的皮又痒了?”

方毅嘴角抽了抽,把朱魅的手拍开,说道:“什么事了?是不是华夏报社有什么问題了?”

这阵子朱魅负责与赵青云等人搞那小东方报社的事项,是极少出现,但现在她突然出现了,兴许是有什么问題。

朱魅看了看方毅,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一个杀手给你的,里面的字都是从报纸上剪下來,我查不出是谁干的。”

方毅有种不好的预感,接过信封还沒拆开,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之间來了杀手?你不是在处理华夏报社的事吗?”

朱魅摇摇头,说道:“蒋德胜死了,信的内容是在暗喻仇杀,但我估计是政治迫害,或许蒋德胜藏着什么会伤害到某人的利益,于是就被某人给干掉了。”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