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有点好奇到底是谁來了找自己,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得知祁洪狙击队都获得了胜利后,终于放下了心的方毅就和华岳二人回到了住宅区。

刚踏进住宅区的时候,大家都表现得很惊喜。不少人都围了过來询问情况,不过当中有真情也有假意就对了。

方毅沒有过多回答他们的话,留下了教授冯歌德跟他们慢慢解释,而他自己,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别墅。

大家也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在问东问西表达关心的时候,就配合方毅给轻重伤员治疗。

朱魅的是皮肉伤,治疗并不麻烦。倒是华岳二人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需要的药草非常多。

胡光英老成持重,尚未等方毅发言,就打电话给码头那边,要他们将药材给运过來。然而打完了这通电话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他走到忙个不停的方毅身边,轻声道:“不好了,药材被毁了。”

方毅微微怔住,眼里的诧异与震怒一闪而逝。他知道这情况是怎么回事,其实就是因为伊甸园大肆进攻,祁洪那边人手不够,于是药材看管的武力就降低,于是这批“粮草”就被烧了。

“只能问人借了。”方毅知道现在生气也沒用,还不如采取直接有效的方法。

经过商量,现在借药材最好的方法是找东洋代表了。他们的文化跟华夏最为相似,水土也接近,有中药材是正常不过的,就是希望一些冷门的偏方药材也有。

方毅把手头上的工作暂时放下,将伤兵们交给了胡老他们,剩余药材的鼓捣处理就交给了身为药剂师出身的卫央。

把事情处理好之后,他就带着沉重的脚步,往着上条明美所在的住所走去。

这一次,方毅的心中存有愧疚。上条明美真是够无辜的,无端端地就当了被殃及的池鱼,恐怕她这次是被吓死了吧?

更重要的是,堂堂内阁大臣居然在她面前被开了脑瓢。这么血腥的场面,恐怕会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阴影吧?

这么想着,方毅就來到了东洋团队的住所。他刚举起手要敲门,一大堆医疗人员就找上了门,其中主要人员是韩国队。

韩国队人员看到了方毅,连连跪下哭诉。其余国家的人则是神情紧张地叽里呱啦。

方毅根本听不懂这些鸟语,也都沒有这个闲情逸致跟他们闹,苦笑了一下,就说道:“找个会中文的來说话,不然我就直接忽略你们了。”

一个颇为高瘦的韩国青年站了起來,鞠躬说道:“恳求方队长施以援手救助我们的宋队长,她已经躺在地板上很久了。”

同时,一个棕色头发的东欧人站了出來,说道:“方,你实在太神奇了,不管我们用什么仪器或者其他方法去刺激宋,但她就是沒有反应……噢,你们的华夏银针太厉害了。”

方毅愣了愣,旋即揉了揉眉心。刚刚发生了太大的事情,都直接把那女人给忘了。

按照原來的预想,方毅是打算调查完药圃之后,就回來替宋慧珠拔针,然后让华夏人都能吐气扬眉一次。不过事情总是沒有那么的风调雨顺,一番事故下來,他也早忘了这个茬。

那么现在是去装装逼,还是去先去借药?

废话,当然是借药了。现在又不是小学生要抢当孩子王,反正看到他们的样子都知道他们现在是折服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又是跪拜又是各种捧臭脚的了。

方毅摆摆手,说道:“你们回去之后,从脚部开始拔针,拔完之后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韩国青年有些不可置信。本來他也觉得就这么随便拔了就好,甚至也想问问外界的医生是怎么处理,可惜的是进入了灾区之后就是局域网状态,无法向外收发信息。

人类都是自私的,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敢承担责任的。韩国青年虽然也曾有过冒险的念头,但是他始终沒有做出來,至于其他的医生也都一样,只能干等着方毅。

后來听说方毅被困在外面,他们都吓得半死,以为宋慧珠就这么当了陪葬品。之后方毅又回來了,他们是激动得不得了。

方毅看了看韩国青年,说道:“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不信就算了。”

韩国青年干笑一声,说道:“不是不信,只是我们都不懂,不如方队长稍移玉步,替我们队长拔针吧。”

方毅摇头冷笑。这帮人真不是一般的胆小,如果让他们來治病,病人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

他回身盯着韩国青年,说道:“你沒看到我在忙吗?你如果非要我來拔针,那你就让她等等……不过,我不知道我忙到什么时候。”

棕发东欧人上前插话道:“方,华夏人都说医者父母心,你怎能坐视宋受苦而不管?我知道你们俩有些恩怨,但是这样就有点太小气了。”

东欧人不说话,方毅还有些心动,毕竟棒子们都声泪俱下,而且跟宋慧珠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随便拔了针再回來也不拖什么时间。但是东欧佬的最后一句话就激怒方毅了。

小气?明明是你们连一点责任都不敢背负还说老子小气?他妈的有你们这么做人的吗?

方毅冷哼一声,指着东欧人大骂道:“好一个医者父母心,既然你也懂得这句,你怎么不去救宋慧珠?治疗方法我已经讲了出來了,是你们沒本事沒胆量也沒有承担生命的觉悟,归根到底是你们自己软弱无能罢了…”

一句话刺痛了在场人的玻璃心。

韩国人默不吭声,东欧佬却是恼羞成怒地说道:“方,你这话就不对了,针是你下的,莫非你就不该负起这个责任?难道华夏人都爱让别人來善后?”

“你看你说的,如果我这次回不來死在了半路中途,那你们就坐视她死了?退一万步來讲,灾区现场的治疗瞬息万变,在这么凌乱的场合还事事分国界,我们又何必组团?不如趁早捡包袱回去吧…”

方毅指着东欧佬的鼻子冷笑道:“再有,难道你们国家的人,喜欢出事之后就自己不解决问題,只会找别人來问责?见过不要脸的国家,还沒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他妈的真是一翘楚…”

“你…”东欧佬的嘴角猛烈抽搐,最后一拂袖,说道:“我会向总团长投诉你的…”

方毅看了看东欧佬远去的身影,回头跟青年说道:“你看到了吧?外力是不可靠的,要靠只能靠自己,如果你们还有几分医生的尊严,就根据我提供的方法去救你们的同胞。”

韩国人面面相觑,最后点了点头,作了鸟兽散。

方毅叹了口气,回头正想敲门,身后就传來了鼓掌声。回头看去,鼓掌的人……竟然是暌违多时的童蕾…

“刚刚说得好赞噢……你啊,越來越帅了。”童蕾一直笑眯眯的看着方毅。历经时光的洗礼,她显得更加成熟动人,只是一颦一笑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性感魅力。

这种魅力,是独一无二的。

方毅愣神盯着童蕾,说道:“你……你怎么來了?”

童蕾上前将方毅抱住,强行将他的头塞入自己的胸怀里,哀怨道:“怎么我就不能來了?难道都沒人告诉你我來了吗?”

的确,岳鹏飞是告诉过方毅有人來找他,不过他沒有想到这个人是童蕾啊。而且……这样的见面方式是怎么回事?童蕾就不怕把自己搞窒息了吗?

方毅艰难地把脑瓜从童蕾的胸怀之中抽出,吐了口气,说道:“一会儿再说,我先把正经事干好。”

说罢,他就去举手敲门,但这时,东洋这边早就因为门外的聒噪给烦到,在方毅敲门的时候,门也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小眼睛的黑脸东洋人。他扫了扫方毅,然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就砰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方毅傻了。这他妈怎么回事?我都还沒说话就直接闭门羹了?

他心有不甘地要再次敲门,但童蕾却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到底得罪了人家什么啊?刚刚那东洋人说他们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触,不要找他们也不要再找他们的……上条小姐?”

童蕾这一年多都在京都府经营医药业,随着财产和产业链越來越强盛,她的日语水平就跟着提高。虽不能说精通,但日常交流还是可以的。

听到童蕾的翻译,方毅是苦涩不已。这点倒不能怪他们,上条明美这丫头明显是温室里长大沒见过什么风浪,这次肯定是吓坏,怕是要跟自己断交了。

童蕾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看到方毅的模样,就打趣道:“你啊,真会惹桃花,连东洋妞都不放过……怎么样?味道如何?”

方毅满头黑线。这个女人说话风格还真是一点都沒有变,说的话永远都是让人感到面红耳赤。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事情有所侧重地说了一遍,主要是说出自己现在药材不足的问題。

童蕾挽住方毅的手臂霸气地说道:“药材还用求人?交给老娘处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力挺你…”

这一次她能以非医疗人员的身份进來,就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乃是“京都女药王”,手握民间七成以上的中草药资源…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