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人声鼎沸,水泼不进,陆奇虽然赶了过去,但是也只能身在外围观看。

场地中央,一个黑衣男子剑眉入鬓,风神如玉,手提一柄宝剑指着易白的鼻子,面色不善。

易白丝毫不急,还是平时那种拈花惹草,吊儿郎当的样子,本来就长得异常俊美的易白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一看就能让人联想到那种无所事事的痞子样。

陆奇站在外围,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他也慢慢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小子据说是今天新来的吧,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仇哥的女人也敢垂涎!”

“可不是嘛,我刚刚就看到那小子色眯眯的盯着仇哥的女人看,眼睛里都带着钩子,看进去拔都拔不出来!”

“色一头上一把刀啊,今天为了这个又要断送一个人的美好前程了啊!非死即伤啊!何必呢,年轻人真是冲动,哪里没有女人呢?”

陆奇真的感觉有些好笑,这易白还真是有招惹女人的毛病这今天刚一进来就招惹了一个,而且被别人的男人给寻上仇来!

他也不为易白担心,虽然说和易白相处这么久,但是就是连他都没有完全摸清楚易白的底,易白只是看到女人就跑,看到男人那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不过,今天还好,他所碰到的也的确是一个男人!

黑衣男子脸沉似水,盯着易白一动不动。

易白有些不耐烦了,道:“我都说过了,是你的女人先勾引我的,你现在来找我算账,你有完没完啊?”

听的此话,周围的人顿时一阵唏嘘,不过,陆奇看了看,这里似乎没有那个被易白“调戏”的女人,如果真的有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人指指点点的。

易白有些不耐烦了,虽然平时他喜欢这样做,但是陆奇和他相处这么久,也发现他是一个敢作敢当之人,自己真的做了,他就一定不会不承认的。

仇巅没有说话,一声冷哼直接震脱剑鞘,剑鞘带着呼呼的破风声向着易白冲去。

面对仇巅,易白不敢小觑,毕竟,人家要比他先进入天地二班一年,先不管后者的修炼天赋怎么样,但是在这里呆了一年而没有被刷下去,也足以证明他的强悍了。

易白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然后开始运转体内周身的真气,开始慎重对待眼前的对手。

看着剑鞘飞了过来,易白直接一拳轰出,将剑鞘打中,易白的拳头被真气包裹着,看着他出拳的速度,足以看出他这一拳的力量之大。

可是,饶是如此,那木制的剑鞘居然没有被击碎,反而被易白一拳直接按照原路给重新打了回去。

一切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仇巅从发出剑鞘那一刻起就开始动了,脚下的步法显得异常凌乱不堪,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看清仇巅的脚,他的速度绝对恐怖!

易白将剑鞘击飞后,也冲向了仇巅,仇巅抢占了先机,他不能再落后于他了,否则只会被压着打,而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仇巅的修为在四转命修过渡境界,易白的修为却连陆奇都有些看不透。

他的身上肯定有一种能够遮掩别人查探的宝物!

仇巅用出了奇怪的步法,速度奇快,肉眼难辨,易白也是丝毫不让,同样是脚踩一种不知名的步法,两人的速度竟然旗鼓相当,易白也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混战逐渐陷入胶着状态,陆奇发现,虽然看不出易白的修为高浅,但是,从他和仇巅对战这么久而不落下风,也足以证明易白绝不简单。

只不过,若是对战女人那就要另说了。

随着两人对战正酣,周围围观的人对易白的看法也在大大改观,仇巅虽然不是在天地二班最厉害的,但是,起码也呆了一年,而这样一个刚刚进来的新人居然也能和他打个不相上下,这让仇巅脸上无光啊!

对于这场战斗,陆奇心里有些疑惑,可能也是出于对易白的信任,他相信易白没有说谎,的确是那个女人勾引他的,若真是如此,那这件事,可就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了。

叶依依和叶家兄弟待在一起,因为陆奇后来,而且,站在最外面,尽管叶依依也是在东张西望,但是,还是没有看到陆奇。

一处山坡的小茅屋里

“殷大少,你这样煞费苦心,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不就是一个三转精修过渡阶段的小子么?我们这里随便出去一个都能将他抹杀,何必呢?”一个面容粗犷的汉子骂骂咧咧的说道,声音之大,震的人的耳膜发疼!

在屋里的一个角落里的坐着的一个面容苍白的年轻人看了汉子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张白手绢,轻轻的捂住嘴,咳嗽了起来。

寂静的屋里,咳嗽声虽然不大,但是显得极为刺耳!

年轻人咳嗽完了,看都没看自己的白手绢,然后叠起来,放进自己的怀里,道:“大块头殷大哥并不是忌讳那小子,而是那小子背后的势力,你真以为当初殷峰他们被杀,家族里面的那些老家伙会不知道?他们会这样甘心坐下去而不行动?”

粗犷的汉子似乎对这个病殃殃的年轻人有着极其明显的恐惧,听了年轻人的话,便待立一旁,不再说话。

病殃殃的年轻人继续说道:“还有,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来天风学院的目的,而且,家族里的预言……”

面容苍白的病殃殃的年轻人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一旁的一个俊神朗貌的青年人打断,“这些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至于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磐虎,你们先出去,殷仁留下!”青年人挥了挥手,继续道。

如果陆奇在这里,他一定能够看出来,刚刚感觉自己被偷窥的感觉的源头一定是来自眼前的男人的身上!

众人没有再说什么,全部都退下了,除了那个病殃殃饿年轻人!

殷仁没有看向殷绶,依旧是从怀里掏出白手绢,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嘴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殷绶缓缓起身,来到窗户跟前,看着远处的一片碧绿葱葱的山头,喃喃自语道:“麻烦的家伙,那个老不死的,也的确惹不起啊!”

殷仁也站了起来,收起白手绢,走上跟前,从窗户上倾洒而下的碎碎的阳光铺在殷仁的脸上,本来就显得病态的苍白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的白了,白的有些不正常!

“你这招请君入瓮倒也不错,不过我看那小子并不蠢啊!”殷仁目视前方,喃喃道!

陆奇没有再继续看易白和仇巅的战斗,越看下去,陆奇就越感觉这是一个圈套。

确定易白不会吃亏后,陆奇便直接离开了这个山坡。

回去后,没尾巴的兔爷还窝在家里啃胡萝卜,看到陆奇回来,它就这样背靠在**,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得的往自己的嘴里送着胡萝卜,一边还不忘说道:“小子,本兔爷这里有一个消息,卖给你,怎么样?要不要啊?”

陆奇头也懒得回,他知道兔爷是在打的什么主意,道:“不想听!”

兔爷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陆奇的话似的,道:“这个消息你买去绝对不亏,今日忍痛大放血,一个消息只卖一块珀髓石!”

“我告非,你怎么不去抢啊,你真当珀髓石是鹅卵石啊,随便什么河沟都能捡到?”陆奇气的破口大骂,这兔爷,每天都只惦记着陆奇的剩余的珀髓石。

“淡定,淡定!”兔爷一点也不动怒,仍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翘起的二郎腿还忍不住轻轻的抖动起来了,“珀髓石说到底都还只是块石头,用了以后还能赚回来,可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

“譬如?”

兔爷回头看了一眼陆奇,狡黠一笑,道:“生命,机会!”

“那你说,你给我准备的消息是机会还是生命啊?”陆奇笑眯眯的问道。

兔爷突然感觉陆奇的笑容有些渗的慌,但是,为了珀髓石,它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个消息是关于生命的,你如果要机会的,还可以提前预定等什么时候我打听到了关于机会的,我在告诉你吧,预定价三个消息,两块珀髓石!”

“嘿嘿!”陆奇笑了笑,捏着自己的拳头,让骨头噼里啪啦的声响清晰的传了出去。

“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兔爷有些恐惧的开始后退,爪子上还没有啃完的半截胡萝卜都掉到了地上。

“嘿嘿!”陆奇只是笑,但是却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你叫吧,大声的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今天,我要吃红烧兔子!”

“呜呜……大爷,小兔子只卖艺不卖身的!”兔爷声音呜咽着说道,“我的肉不好吃的,又硬又老!”

陆奇笑了,笑的很灿烂,嘴里的雪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忘了告诉你了,我不仅是一名修者,更是一名厨师,做一道红烧兔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还有,别担心,我吃完了不给钱不就不算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