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坝街依然热闹如常,商旅走贩,车水马龙,一片繁华。

摊摆的,设店的,江湖术士,算命占卦,无奇不有。

叫卖声,吵闹声,小孩的哭声,大人的笑声,一直络驿不绝。

杨天佑再次来草坝街,心情有几分复杂。

他记得上次来草坝街的时候,便与一伙地痞发生了矛盾,他还记得那个地痞叫贵哥,下颌有一颗黑痣,黑痣上面还有几根毛发,看起来格外的凶恶。

杨天佑算是鬼使神差一般,突然便想去看看陈老头了。

上次他算是救了陈老头一命,但他不知道自己假冒邓光头的事情有没有暴露,他后来从巴中回去之后,其实是有一丁点后悔的,总觉得帮陈老头出头这件事情做得不太妥,不是不该做,而是不该用邓光头的堂弟的假名号来吓人,一旦这个谎言被戳穿之后,那对陈老头来说,无异于大祸临头。

那条巷子里面依然灯火通明,台球桌一张接着一张,一字儿排开,现在生意还不错,不少一二十岁的青少青都三五成群的在那玩球。

杨天佑将车子停在巷口,杨天佑这才带着猴子一起进去。

在为首的第一张摊位前,那杂货店还在,陈老头也还在,而且看起来陈老头的生意还不错,因为他经营的那张桌球台都已经被换掉了,崭新的桌子被几个青年围住,正玩得热闹,每个青年都是奇装异服,明显年纪很轻,而陈老头气色很好,坐在杂货铺的门口,手里还叼着一支香烟,看起样生活很是惬意。

一眼看到杨天佑,陈老头双眼冒光,一愣,立即迎了上来。

“陈老头,还记得我不?”杨天佑嘿嘿一笑。

陈老头连连点头,像是看到了多年难得一见的亲人一般,异常热情的招呼杨天佑到杂货铺门口坐下,笑道:“恩人啊,我怎么会不记得?来来来,两位大哥请坐,请抽烟。”

“什么大哥不大哥的,我叫猴子,以后你就直接称呼我猴子好了。”猴子大大咧咧的道。

杨天佑也笑道:“没事,都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己,今天正好过这里,所以进来看看你生意怎么样,看样子不错嘛,怎么,那个贵哥没有再来找你麻烦了吧?”

“没有没有,自从大哥你来过之后,贵哥便再也没有来过,看来你还真是我的救星啊。”老头子感激的道。

杨天佑有点心虚,道:“真的?这么灵?”

“那当然了,你是邓爷的弟弟,贵哥哪敢和你叫板啊!”陈老头笑呵呵的道。

杨天佑也笑了笑,一边的猴子以前也听杨天佑讲过与陈老头认识的那段故事,现在总算明白过来,自然也不会揭穿杨天佑的底细,只是在一边朝杨天佑扮了个鬼脸。

“对了,邓哥,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事儿。”陈老头突然凑近,有些神秘兮兮的道。

杨天佑一愣,问:“啥事?”

“听说你堂哥和赵五爷闹翻了,是不是真的?”陈老头看似有些八卦的问。

杨天佑心里一动,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在这里打球玩的客人中,大半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人,能得到这样的消息,也是正常的。”陈老头眨眨眼道:“看样子是真的哦,难怪!”

杨天佑越听越是有些糊涂了,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难怪?”

“最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光头党的人来收保护费了,而且咱们老城也好平静,我就知道邓爷和赵五爷的关系一定很紧张的,现在也没有精力来管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小鱼小虾了。”陈老头解释道。

杨天佑哦了一声,和猴子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明白,看来陈老头说的话大半是真的,江北的赵五爷和老城的光头邓就算没有真正的撕破脸皮,那也差不了多少了,无风不起浪嘛,事情大半就是这样。

乱世?难道巴城现在的黑道有些混乱了?或者说在不久的将来,巴城要开始乱了?

杨天佑很机灵,马上便想到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让自己占些便宜,以便能让自己在巴城站住脚,可想来想去,又放弃了一些计划。

他不到万不得已,是真不想加入黑社会,那种社团,进入容易出来难,他现在有两百万的资金,完全不用涉黑便能干出一番事业,的确是不用加入黑社会。

“好,你生意好就行,那我们走了,有空再来玩。”杨天佑笑了笑,和陈老头聊了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

陈老头赶紧从店里拿来两包中华,硬是塞给杨天佑,低声道:“一点小意见,千万别嫌弃,要是以前,我都不敢卖这种医,多亏了你们。”

杨天佑有些糊涂收了,不过烟还是收了起来,笑道:“这卖烟也和我们一关?”

“当然了,要是以前,天天有人来收保护费,要是卖这种烟,还不够他们抽着玩的。”陈老头道。

杨天佑突然皱眉道:“对了,这里这么多摊位,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人来收?”

陈老头摇摇头道:“不不不,他们都还有人收保护费的,只是我这里,从你打过招呼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杨天佑突然想放声大笑,这也太扯了吧,自己随便开个玩笑,也能唬住人?

没有继续和陈老头在这里罗嗦,杨天佑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可刚刚从台阶上下来,杨天佑便一个趔趄,要不是他下盘稳,八成便一屁股摔倒在地了。

感觉肋下一痛,杨天佑皱眉转过头,四个小青年,流里流气的盯着他,其中一位黄毛,此时正一脸怒容的盯着他。

杨天佑明白过来了,他这是被这黄毛不小心用球杆戳上了。

先前那黄毛正在玩枪,杨天佑正好在他要出杆的时候走到了他背后,于是被他一击球的时候,误伤到了肋下。

放了空枪,球没击到,倒是击到杨天佑了。

那黄毛与杨天佑隔得最近,双方不过一尺开外的距离,此时这黄毛嘴里叼着烟,一脸怒容的盯着杨天佑,破口骂道:“娘的,你眼睛长到JJ上了?你这不是故意让老子输吗?”

汗,这几个小青年在玩球,不,是在赌球,赌注有多大不知道,但明显现在是怪杨天佑影响了他的发挥。

“小六,输了就输了,可不准扯皮啊!一会儿买单算你的!”一位小青年笑眯眯的道。

那黄毛正在气头上,一听到这话,更是怒火冲天啊,居然二话不说便推了杨天佑一把,将杨天佑推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狗日的,脾气还不小啊!

力气也还勉强不错!

杨天佑翻了翻白眼,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都是什么狗-屁社会啊,连十多岁的小屁孩都敢在老子头上拉屎撒尿了?

“小子,不要动手动脚啊!”猴子一看就来气了,终于反应过来,立即过来扶住杨天佑。

杨天佑摆了摆手,笑眯眯的道:“没事没事!”

“老子动手怎么了?还不快点把我们的单买了,然后马上给老子滚蛋,否则老子真要动手了!我草!”黄毛还真是嚣张啊,居然对杨天佑再一次恶语相向。

杨天估还是笑眯眯的,只不过那笑容让猴子有些心里发毛,他太了解杨天佑了,很显然,杨天佑生气了,而且是相当的生气。

那陈老头一看双方吵了起来,立即过来打圆场,笑道:“小兄弟,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可别骂人,这位是——”

“是你儿子都不成!我管他是谁!?”那黄毛破口骂道,将陈老头的话给打断。

陈老头一愣。

我儿子?

汗,陈老头脸色都白了,自己可不敢当杨天佑的爹啊,那不等于是给邓爷当叔叔了?

杨天佑终于说话了,指着那黄毛,笑眯眯的道:“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爹!”

那黄毛也愣住了,眨眨眼,反应过来,立即气得七窍生烟,直接朝杨天佑冲了过来,骂道:“狗日的,你这是讨打!”

杨天佑这次的反应够快,一把将黄毛放在球台上的球杆抓了过来,狠狠的一棍抽在黄毛的脖子上,顿时抽得这黄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眼冒金星,双眼喷火。

哎哟一声,黄毛大叫一声,因为猴子冲过来一脚将他揣倒在地了。

“打!”三个小青年一见势头不对,立即拿着球杆一起冲了过来!

一场大战毫无征兆的爆发!

杨天佑和猴子可是久经战阵的打架高手,与这十多岁的小屁孩打架,自然是一点也不怂,而且两人是占据了一个理字,也是真被惹出怒火了。

出手毫不留情,杨天佑顺手又是一棍子,将另外一位小青年抽得摔倒在地,猴子也眼疾手快,马上冲过去就是一拳,将第三名小青年打倒在地。

两人犹如是虎入羊群,以一敌二,依然是催枯拉朽,将四位小青年打得哭爹喊娘,尖叫连连。

杨天佑和猴子打得兴起,出手也是极狠,四位小青年的脑袋上很快便鼓起了大包,更是充了血,一个个哀嚎连连。

“狗日的,我叫你们嚣张!”杨天佑一边用脚揣面前的黄毛,一边破口大骂。

现在是台球房生意的高峰期,这一排台球桌前,至少有一百多名玩球的客人,其中八成都是十多岁的小青年,估计还是附近中学的学生,此时一看这边打起来了,马上便议论起来,互相一声喊,三十多名小青年,竟然同时提着球杆在一位二十多岁的长相狠毒的青年的带领下一起朝杨天佑冲了过来。

(永安镇的风气太坏了,今天又是吃酒席,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真的是好日子,反正今天镇上就有二十多户人办酒席,全家三个人一起出动,一共走了八处,上了一千多块钱的礼金,累了个半死,接下来几天依然忙于走人户吃酒席,这就是老鱼生活中的永安镇,也是书中写的永安镇,所以现在一天一更都难以保证,只能尽量抽时间更一点,过了年,离开永安,也要出去专门闭关写书了,没有灵感,更没有时间啊,大家就坚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