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佳人对柳无忧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没办法。不过她也没那么容易就让这些女人‘嚣张’了,便说道,“既然你们要作诗,那题面我来出,谁也不许反对。”

“寿星说话了,我们自然不好反对,你们说是吧?”萧青青一脚踩在了椅子上,看那样子,倒是有几分女匪气。

毛佳人略一思忖,指着门口那两口红花黄蕊的牡丹说道,“就以牡丹为题吧。”

“牡丹,这个好,很容易。”萧青青首先应下了,她那双大眼睛提溜一转,很快就吟出来了,“一种芳菲出后行,却输桃李得佳名,谁能为何无人说,从此移根尽太清。”

“好诗,不过如此隐晦,别人怕是不知道说的就是牡丹花,”毛佳人适时调侃起了萧青青,“你采一流,我等都是知道的,但是外人可能就不是很清楚了。”

“毛佳人,你故意的是吧?”萧青青朝毛佳人扔了只筷子过来,那筷子刚好落在柳无忧的酒盏里,溅了她一脸的酒水。

柳无忧赶紧擦拭,可是有一滴往眼睛里去了,一下子泪水直流。

“无忧妹妹,真是对不住,”萧青青也知道自己玩过火了,连忙给柳无忧道歉。

柳无忧捂着眼睛摇摇头,“不碍事,等一会儿就没事了。”

萧青青自知失礼,怏怏地坐回了位置。柳无忧看气氛冷了下来,笑道,“不是作诗么,怎得都歇下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得,没有吭声。

“那我先作一首,不对题的地方还望多多指教。”柳无忧说完,将脑中仅有的一首关于牡丹的诗给念了出来。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柳无忧念完,席上一片安静。

“毛姐姐,我可是说错了,”柳无忧诧异地问道,不解为何刚刚还是热闹非凡的场面就因为她的一首诗也冷下来。

毛佳人掩嘴笑道,“可不是你的问题,是她们找不到词儿来挑你的错。”

柳无忧这才安下心来。

“毛佳人,这柳妹妹哪里来的?可是厉害,”萧青青已经不敢再张扬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遇上对手了?”毛佳人反问道。

萧青青一脸钦佩,“对手?你这话说的,我可是拿柳妹妹当自己姐妹,哪里会是对手,柳妹妹,你说是不是?能做出卫生棉这样的好东西来,这人一定不简单。”

多个朋友多条路,柳无忧自然不会嫌自己的路多了,“潇姐姐谬赞了。”

“那男子可是够幸运的,能娶到你这么一位厉害的美娇娘,不过话说回来,要我是男子,我也会爱慕你的。”萧青青毫不掩饰地表达对柳无忧的喜欢。

“景侯爷知道你说这个话,肯定会吃醋的。”毛佳人笑道。

“景侯爷?可是景思安?”萧青青连忙问道。

柳无忧点点头,这使得萧青青忍不住唏嘘,“原来那新娘子就是你啊,我娘和我说的时候,我可是佩服,想不到今天见到真人了。”

原来萧青青就是六位大人其中之一的女儿。

“都敏那么跋扈,迟早有一天会吃亏,她仗着是皇亲国戚就为所欲为,”有人不削地说道。

“是啊,像她这样抢人家相公的也少有,还好景思安有情有义,没有高攀郡主。”

“我娘之前还和我提过,想为我向景思安提亲,我看他年纪大了,所以没同意,原来竟是这等好男人,真是可惜了。”

“你啊就后悔吧,人家现在娶妻了。”

几个女子拿天佑看玩笑,柳无忧听着倒是来了兴致,原来天佑这么受欢迎。

萧青青打从知道柳无忧的身份后,变得更为热情了,“柳妹妹,听说你还打了都敏一个耳光,还拿鞋子踢她,是不是真的?”

其他人听到萧青青的话后,纷纷静了下来。

柳无忧哪里敢说自己真打了都敏,这万一传到她的耳朵,指不定怎么寻她麻烦呢,“以讹传讹罢了,潇姐姐莫要相信了,她是郡主,妹妹我哪里敢打她了。”

“我说呢,打郡主那也得有胆识才行,我看你弱弱的,估计也是没那个胆量,”萧青青子自信满满地说道,“要是我的话,我肯定真得打过去了,都敏仗着自己得爹是帝上的伯父,成天耀武扬威,好像所有人都怕她似得。”

“可不就是,我就懒得和她一般见识,看她远远地走来,我就悄悄地避开。”一位小姐说道。

“醒了,容慧,就你那胆子,这话还是别说了,怪让人笑话的。”萧青青说得叫容慧的小姐一下子矮了半截。

其他小姐都都笑了。

姑娘家家的能相处得这么融洽还是真少有,听得多了尔虞我诈,这场面也是够温馨的了。

酒过半巡,酒量好的没倒下的也就萧青青,毛佳人和柳无忧了。

萧青青拿着筷子敲桌上的瓷碗盆碟,一个劲儿地傻乐呵。

依旧清醒地柳无忧拉过毛佳人说话,“一会儿姐姐就让人把那红珊瑚树送到门口我的马车上,我府上的管家在那里等着呢。”

“也好,明早辰时,我去侯府找你,不论好与不好,姐姐终归要谢谢你肯帮这个忙。”

毛佳人不忘言谢,但是柳无忧却觉得她和毛家已经分离不开了,柳家的生计大部分挂着呢,所以她会竭尽全力帮毛家。

午后,柳无忧告辞而去。

上了马车,墨风掀开了帘子,颇为紧张地问道,“夫人,您怎么把这个东西待回府上呢?”

“你认识这个东西?”

“怎得不认识,”墨风着急地说道,好像它就是个烫手山芋,“这可是龟岛国进贡给皇后娘娘的。”

“我知道。”

“知道您还拿回府去?”墨风更是不懂柳无忧的做法了。

“回去再说吧。”为避免隔墙有耳,柳无忧还是打算回去再说,免得和天佑再说一次,也够好费力气的。

回了侯府,天佑还没回来,柳无忧揭开了盖在红珊瑚树上的红绸,将上面褪色的地方一一找出来,明显的只有三处,不明显的倒是很多,全是挨着那条缝隙的。

等等未见天佑回来,柳无忧便不等了,直接找了把剪刀,割开自己的手指,顿时血流如注,将那红珊瑚树染得更红更艳了。

弄好之后,柳无忧忽然觉得一阵晕眩,只好爬上床休息,这一躺便是沉沉地睡去了。

睡梦中,柳无忧梦到桌上的红珊瑚树已经完好了,甚至比之前更为莹润。

“丫头,醒醒,”耳边朦胧传来天佑的声音,柳无忧的眼睛勉强撑开一条缝,“回来了?”

“别睡了,先起来用饭。”

柳无忧看了窗子,已是下午了,她打了个哈欠,撑起半个身子,“喝了点酒,真是好睡啊。”

“你还喝酒了?”天佑把饭菜搁在桌上,回来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颈间轻轻嗅了一下,蹙眉道,“在外面怎么能喝酒呢?”

“高兴么,多喝了两杯,你还信不过我的酒量吗?”

“看来是高兴的,不然也不会忘乎所以了,酒量好也不行,这世道什么人都有,万一……”

“啰嗦啊,天佑,”柳无忧凌空踢了一下脚,好在天佑抱稳了,不然准得摔跤,“都是女儿家,哪里有什么危险,你太杞人忧天了。”

天佑瞧见柳无忧气鼓鼓的脸,又在上面亲了一口,“那我不说就是了,桌上那东西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说完,把柳无忧放在了凳子上,又给她拿了筷子,可以说是体贴到了细微之处了。

柳无忧扒了几口饭后就不吃了,拿过红珊瑚树一阵检查,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的精血并没有起到修复的作用,褪色的地方仍旧没有恢复本色,一想起来手指上的伤口就疼得厉害。

“这红珊瑚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不会是毛府送的吧?”

柳无忧听闻,心想大概是墨风还没告诉他,便将毛佳人担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本来是不想帮的,可是温相爷之女温乐怡着实嚣张了些,我也是气不过去,她万一把此时揭发开来,毛家就会有危险,目前,我们家的一半生意都要靠他们,所以不能袖手旁观。”

“这红珊瑚树是不祥之物,最好早点还回去,”天佑语气有些不安,“眼下朝中两派而立,皇后娘娘主战,而淑妃却是主和,要是这位温乐怡再加入的话,帝上可能就主和了,后果就是东边几个城割给龟岛国,此举大大地不妥,而这红珊瑚树就是突破口,万一龟岛国的人知道了,将以此为借口,借发动战争来威胁帝上。”

“这么严重?”柳无忧疑惑道,“割地可是丧权辱国的事情,帝上就甘心了?”

“没办法,有兵权的人大都支持主和,他们要是不愿意打战,帝上下命令也没办法,”柳无忧说的那帝上倒是像及了无能的昏君。

“帝上这么没用怎能称帝?”在天佑面前,柳无忧尚能口无遮拦。

“先帝去得突然,来不及转移兵权,加上帝上年纪不大,所以乏力得很,”天佑说完,见柳无忧双目炯炯有神地听他说话,便转了话锋,“你打听这么多也没用,我们举迁到京郊,也算是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我怎么看你是在躲龟岛国的人呢?该不会是他们还不死心,要你归顺吧?”

“这话题到此为止啊,我什么都不会说了,”天佑突然三缄其口了。

柳无忧扁扁嘴,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反正要去京郊了,从此过上幸福的田园生活。

那红珊瑚树被天佑派墨风送回去了,而柳无忧便无所事事得了,跟在天佑的身边,一直追着一个问题问,“我去毛府的时候,你是不是出去了?”

“没有。”

“没有?你别蒙我,明明看到你骑着烈焰出去的,还敢更我撒谎,撒谎精。”

走在前头的天佑突然停了下来,后边的柳无忧自顾着看自己的脚尖走路,因此没留意就撞上去了,鼻子很痛,她摸了摸鼻子,抱怨道,“没事你长那么硬做什么?”

“这难道还是我的错了?”天佑见她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我要是不长得结实一点,怎么保护你?”

“那你停下来也该知会一声,可是把我的鼻子撞疼了。”

“好了,是我不对,我下次一定和你说一声,”天佑勾起柳无忧的脸,亲昵地朝那发红的鼻尖呼了两口,对柳无忧俨然对待一个孩子一般疼爱,“呼过了就不疼了。”

“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呢?我有那么小

吗?”柳无忧拍掉他的手,低眉说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怎么就不见买的人呢?”

“放心,一会儿就来。”

“谁啊?”柳无忧好奇地问道,这座宅子虽然败落了,可是好歹也是皇恩赏赐,买得起得人应该不会是普通人。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就等着数银子吧,”天佑溺爱地捏了一下柳无忧的下巴,又替她拢了耳鬓边的碎发,那双深邃的黝黑眼眸尽是流露宠溺。

这让进来有一会儿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思安兄,你和嫂夫人可真是鹣鲽情生,令人羡慕啊。”

声音听着耳熟,柳无忧扭头一看,竟是赌坊的主人温乐哲,买宅子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你来干什么?”柳无忧语气不善地问道,她已经把温乐哲放在和都敏郡主同一水平的位置,一样的讨人厌。

觊觎天佑的人都是坏人,无论男女,她要通通‘斩尽杀绝’。

“嫂夫人,不要生气嘛,就算我想喝茶,估计你家炉子也不烧水了呀,”温乐哲手持一把折扇,风度翩翩地朝两人走了过来,不知道他脾性的肯定会被迷得不知道天南地北。

可是,这温公子再怎么俊美,那也是她柳无忧的情敌。

“忧忧,他就是买这宅子的人,”天佑解释道,“也就他有这个能力买。”

“那我们不卖了,成吗?”柳无忧见温乐哲看天佑的眼神,心口闷得慌。

“何必和银子过不去,这可是五千两银子,”天佑在柳无忧的耳边悄声说道,“到时候我们可以买很多的田地,你种花我养鱼,以后有了孩子,有足够大的地方可以撒野,三个五个都不成问题。”

“谁要生孩子……”柳无忧抗议道,每次一提孩子,她就忍不住发飙,真心不敢想象这十五岁的身子怀孕的样子。

“嘘,”天佑的手轻轻地压住了她的红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反正今天银子拿了再说,以后生几个孩子你说了算,嗯?”

“不行……”

柳无忧没说完呢,就听见温乐哲不满地说道,“思安兄,你们两个是不是当我死了?”

柳无忧瞧见温乐哲醋意大发,心里乐开了,不然气气他也算是讨回早上温乐怡对自己的不敬,“天佑,我的背好酸啊,你给我敲敲呗。”

“好,”天佑如无人在旁似地给柳无忧敲起了背。

“都怨你了,昨晚上就是不让人睡觉,折腾来折腾去的,可真是累死我了。”

其实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天佑知道柳无忧是故意的,便应和道,“谁让你将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的,我又不是瞎子,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没错过,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要理解我。”

“好了啦,我知道了,”柳无忧嗲声撒娇,这边还不忘看温乐哲的表情,小样,看你还不赶紧留下银子乖乖地离去。

温乐哲看不下去了,满眼受伤,可是去没有离开的意思。

柳无忧觉得也许是火候还不够,于是又对天佑说道,“夫郎,你说我们两个生几个孩子好啊?一个蹴鞠队够不够?”

在身后的天佑眼睛都亮了,不过他也很清楚柳无忧的意图,但是小娘子这么说了,那可要满足她的愿望,“忧忧,倒也不用一个蹴鞠队,三个五个的倒是不错。”

“是吗?可我觉得少了呢。”柳无忧随性而言,可是把温乐哲给气得够呛了,看天佑的眼神是越来越幽怨,看得天佑忍不住‘警告’柳无忧,“丫头,差不多就行了。”

柳无忧却没有罢休的意思,气不走温乐哲她就不姓柳,“天佑,三个五个是绝对不够的,七个八个好了,你也不会太辛苦,是不是?”

“好,这可是你说的,”天佑从身后探出脑袋来,一脸的狡黠地说道,“丫头,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食言而肥。”

“我开玩笑的,你当什么真啊,”柳无忧发觉不对劲儿,急忙想要挽回局势,她直接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我是气温乐哲的,你不许当真。”

“我可是警告过你的,是你自己一再要求生七个八个的,”天佑那叫一个得意啊,让柳无忧大有阴沟里翻船的郁闷。

“天佑,这件事情以后再讨论,我们现在要一致对外才行,”柳无忧眨眨眼睛,分明再说,我的意思你懂的。

两人仿若无人地咬着耳,温乐哲是看得脸都绿了。

“温公子,银票带来了吗?”柳无忧看差不多,便罢手了。

“这事儿我和思安兄商议,嫂夫人一介女流,还是回去绣绣花为好。”温乐哲一脸轻视,言辞不乏轻蔑。

天佑听闻,急忙宣布一个事实,“温公子,我府上是我娘子当家,所以这卖宅子的事情还是她说了算。”

温乐哲顿时被当头打了一棒似地,懵了!

“怎么了,温公子?”柳无忧问道,其实她也奇怪,为何她和天佑如此亲昵,这温乐哲还是不愿意离去,有情总被无情伤的道理他不懂吗?

“思安,我买你的宅子也是看在我们从小的情谊,难道你就忍心这样对我?”温乐哲低声嘶吼道,脸上是深深的受伤之意。

“这个……”天佑看向了柳无忧,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小娘子才不会有误会。

“天佑,你可是强迫温公子买咱们的宅子了?”买卖在于自愿

,她柳无忧也不想因为银子也欠人人情,尤其是‘情敌’的人情。

天佑脸上一抹欣喜闪过,急忙接了柳无忧的话,回道,“娘子,我哪能强迫温公子买咱们的院子,是温公子喜欢我们这地方,加上他财大气粗出得起银子,所以我才会卖给他的。”

温乐哲的脸黑了下来,很不好看,天佑这么说他就如打了他一个巴掌似得难过。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卖了吧。”柳无忧欲情故纵道。

“不卖?”温乐哲朝两人走了过来,“为何不卖?都已经说好的事情。”

“其实卖谁都一样,只是我瞧着温公子拿你们小时候的情谊来讲,太不妥当了,免得别人以为我们占了你的便宜。”柳无忧就是要让温乐哲心服口服地买下宅子,而且还不能提小时候的情谊,听着别扭。

人的心思就是很奇怪,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温乐哲此时就是如此的心思,酸溜溜地说道,“嫂夫人,我们小时候的情谊你不懂,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吧?”

瞧瞧,这位温公子多少以那小屁孩的情谊为傲啊,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是不懂,但是温公子也不懂天佑对我的情谊吧,这宅子我说了算,不卖!”

“思安,”温乐哲不乐意与柳无忧说道了,“你说句话吧,卖还是不卖?”

“温公子,这还得我娘子拿主意,”天佑又把问题甩给了柳无忧。

此时,赌坊的小厮跑进来给了温乐哲一叠银票,显然是买宅子的银子。看到这么多的银票,不心动是假的,但是柳无忧更不愿意温乐哲把狗屁情谊说话,那绝对辱没了她。

“嫂夫人,你看,银票都拿来了,你就不能松松口?”温乐哲甩了甩手中的银票,看上去的确是够诱人的。

柳无忧心里百转千回,银子够可爱,可是温乐哲太恶心人了。

“嫂夫人,我也不怕和你说实话,我是喜欢思安,可他已经和你成亲了,我现在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好不自信的呢。”

温乐哲的话彻底把天佑给恶心到了,他一脸铁青地紧拽拳头,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让柳无忧知道温乐哲喜欢自己的事情,好像是天下最为羞耻的事情。

别说天佑了,饶是柳无忧见惯了同性之恋,听了这话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来人至贱则无敌啊,当属温乐哲为第一人了。

柳无忧向来自信,但是她的占有欲更强,不愿意别的女人惦记天佑,更别说是男人了。

“温公子,你要买这宅子也行,但是以后不许再提什么情谊了,说出去多损我和天佑的脸面,不知道的以为他娶我是为了摆摆样子的呢,”柳无忧敲打着温乐哲,“要是被我知道说这样的话,你赌坊里的小伎俩我都给你破了,看你以后还怎么赚银子。”

见柳无忧松了口,温乐哲自然是高兴的,“你以为我喜欢在别人面前说我和思安的事情吗?这是我和他的秘密。”

柳无忧郁闷到使了眼刀子朝天佑飞了过来,你们两个小时候有什么秘密没有让我知道的。

娘子,都是误会,一会儿我一定老实交代,天佑和柳无忧心有灵犀地神交流。

柳无忧见他态度不错,便伸手找温乐哲拿银票,“既然如此,给银票吧,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行李本就不多,乐观一点说,穷也有穷的好处,搬家不至于带太多东西。

“无妨,你们再多住些日子,反正又不着急。”

不着急个屁,柳无忧心里骂道,谁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啊,想接近我的天佑,门都没有。

“温公子,既然你现在给银票,那我这宅子就是你的了,在待下去便是不方便了,”天佑哪里肯多住几日,他恨不得立刻离开,温乐哲那眼神绝对让他难过得想一头撞墙。

“思安,我也是好心好意啊,京郊那种地方哪里能住人啊,我说我给你银子你不要,现在买你宅子让你多住一些时日,等我把京郊的庄子修葺好了给你住岂不是更好。”温乐哲无比温柔地说道。

“咳咳咳!”柳无忧突然一阵猛咳,咳得她涨红了整张小脸,“姓温的,你够了,你再痴缠天佑,仔细我饶不了你。”

“我关心天佑是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啊,嫂夫人。”温乐哲自鸣得意。

“没关系你的头啊,”柳无忧最终是没忍住粗口,“你这样是把天佑置于何地了?金屋藏娇啊。”

天佑脸一沉,怎么没也想到柳无忧会这样形容自己。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介意,”温乐哲吃吃地笑了起来。

“恬不知耻的人见多了,没见过你这样的,”柳无忧一脸嫌弃地说道,这边拉着天佑的收往外走,“走吧,天佑,这里我是一下都待不下去了。”

“思安,”天佑的另外一只手被温乐哲给拉住了。

柳无忧一转身,厉声说道,“你给我放开。”

“我要是不放呢?”温乐哲笑道。

“我不介意闹出人命的,”柳无忧阴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那温乐哲却没有害怕的样子,说道,“你以为一块石头就能打我了,嫂夫人,你也太小看我了啦。”

温乐哲突然亮出兰花指,生意尖得犹如太监。

太监!柳无忧脑

中一闪,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了温乐哲的腰部,难不成他……?

天佑好像发觉了什么,伸手将柳无忧的肩膀转向了自己,酸味十足地说道,“娘子,今天你看他可比看我来得多。”

柳无忧双眼一翻,拜托,娘娘腔的醋你就别吃了,也不嫌倒胃口。

正说着天佑的一只手被拉着不放,而柳无忧手中多了石头,那温乐哲却不以为然,“嫂夫人,就算你砸死我,我对思安也是一样的心思,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柳无忧闻言,朝地上啐了一下,美眸圆睁,回道,“砸你?我还真嫌力气没处使了,我是拿来砸天佑的,他没了,看你还怎么惦记。”

天佑和温乐哲同时看向了柳无忧,尤其是天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娘子,你真狠得下这个心?”

“天佑,没事,等砸死你我再自杀,总别让温公子恶心死来得强。”

天佑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小娘子这张嘴可真够厉害的,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

温乐哲是一脸惨白,撕去了伪装,更显得柔弱了,加上在天佑面前,什么威风都耍不出来了,“天佑,这女人的心这么狠你可是看清楚了,我说吧,天下就没有好女人,你……”

“我娘子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温公子,你放手吧,”天佑甩了两下手,没甩开,反而让温乐哲抓得更紧了。

“温乐哲,你够了,别以为你买了我的宅子,就得让我顺着你,”天佑恼羞成怒,但是温乐哲却是一脸笑容,“思安,你竟然会生我的气?太好了,总比你冷冰冰地对我来得强。”

柳无忧听不下去了,甩手将手中的石头朝温乐哲砸了过去,再不砸过去,她就觉得对不起天佑和自己。

温乐哲却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那身手明显是练家子,而且还不低。

“嫂夫人,你这是嫉妒了吗?”

“变态,”柳无忧咬牙切齿,真想剁了拉天佑的那只手。

天佑见状,一手甩了起来,那温乐哲却是高高的跃起,没被甩掉,脸上还很得意,“思安,你想试试我的武艺?”

“不用了,”天佑不削地说道,“你这般自残,真不是好办法。”

“你知道?”温乐哲神色一滞,没想到天佑这么快就发现了。

天佑摇头,惋惜道,“你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温乐哲了。”

“思安……”温乐哲神色一暗,辩解道,“其实我还是以前的我。”

“放手吧,温乐哲,你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何必强求。”天佑和颜悦色地劝道。

“我不放,”温乐哲死皮赖脸硬拉着天佑。

“哎,”天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温乐哲朝自己拉了过来,等到了眼前,又重重地推了出去,这一拉一推的巧力,是将温乐哲给抛了出去。

温乐哲站上了墙头,衫角迎风飘起,显得飘逸俊美,“思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样对待我的。”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天佑岂会怕了,他将柳无忧护在了怀里,说道,“我等你堂堂正正与我较量。”言下之意是不要牵扯别的人。

温乐哲嘴角一勾,那意思是晦涩难辨,他朝天佑扔下银票,从墙头跃了下去,不见踪影。

“可真是难对付,比都敏郡主还要难缠,”柳无忧松了一口气,偎依在天佑的怀里,狠狠地抱住他的腰身,好像他会被人抢走了似得。

“你啊,”天佑戳了她的额头,说道,“竟敢看不该看的地方,可是顾及我的想法了?”

柳无忧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我也是好奇么,他这个样子不就是个太监吗?”

天佑呵呵笑了一声,“太监都在宫里呢,他是为了练功才自残的。”

啊?柳无忧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岳不群,可人家是为了争天下第一,而温月哲是什么目的呢,“他一不行军打仗,二不争夺武林盟主,何必把自己弄得阴不阴阳不阳?”

“这个嘛……”天佑欲言又止。

“这个什么,”柳无忧分明觉得天佑是知道真实原因的。

“那个娘子啊,我们还是趁早出发吧,一会儿晚了,路不好走,”天佑转身,借机转移柳无忧的注意力。

“晚什么啊,墨风都没回来呢,”柳无忧像秤砣一样拖住天佑,本以为会得逞,谁知天佑干脆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朝秋苑而去了。

“温乐哲肯定是因为你,对不对?”柳无忧仅能想到的一个原因就是这样。

天佑沉默了。

“天佑,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你不如和我说说。”柳无忧小心翼翼地探问道,虽然天佑冲着她,可还是怕恼了她。

一直到了秋苑正屋,柳无忧被放在了床榻上,天佑提起茶壶朝自己嘴里灌了进去,喝足了,才说道,“丫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原来,这温乐哲和天佑是给帝上侍读的,三人玩得极好,等帝上被封为太子时,天佑和温乐哲便是以后协助之臣,随之温乐哲心理变化出人意料,先帝警觉,直接断了他的仕途,他以为武艺好了就可以随天佑行军,谁知帝上登基之后是宁愿用都敏郡主也不愿用他。

这一听怪让柳无忧难过的,原来温乐哲对天佑的心思这么深,不惜用自残来换

贴身相伴,但是世事难料,一切都不是他能掌控的。

“现在可是清楚了?”

“嗯,”柳无忧点点头,心疼道,“难为你这么忍受他了。”

“与我无关,何来忍受,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爷,我回来了,”墨风的声音出现了在门口,天佑应了一声他才进来,“爷,夫人,红珊瑚树已经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