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忧笑得嘴角都僵了,这天佑做事情也太滴水不漏了吧,分银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她商量一下,真是岂有此理了,她又不是小气的人。

分好银子,墨风说话了,“爷说了,今天各位夫人小姐能来观礼,是他的荣幸,还请各位入席多吃点酒,吃饱喝足了好好歇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

“那敢情是好,我说思安是个有良心的,她们还都不信了,你们看,我说思安是个好的吧。”黑大婶得意地晃着银子,好像大家能得到银子都是她的功劳一样。

一下子,众人都散去吃酒席了。

“墨风,给我一个解释,”柳无忧沉下脸问道。

墨风嘿嘿地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爷吩咐过,洞房之前,让小人和您解释清楚,免得夫人问话耽误正经事情。”

柳无忧闻言,脸上一阵炽热,该死的天佑太可恶了,瞒了自己这么多事情不说,还让墨风传这么惹人误会的话,难不成洞房还不许她问他问题了?

“你说。”柳无忧双手揣进衣袖,等墨风说话的同时想个法子先把他给责罚一顿再说。

“您昨晚去了武大人府上之后,老太爷从乡下叫来了一大群的亲戚,都是和我们爷生疏的,爷生怕您受委屈,所以把以前交好的亲戚街坊也叫了过来,就在早上,爷还亲自问了他们,一会儿谁愿意来陪您说话,这愿意的都来了,不愿意的都没来,如今正陪着老老太爷和太夫人他们呢。”

柳无忧仔细一想,天佑是把她介绍给了自己的族人,而这些人也真心地与他交好,如此,送一点银子也不是觉着可惜的。

“这么多银子哪里来的?我之前看了武大哥准备的,都是大锭银子,而且也没那么多。”

“偷龙转凤呗,一个箱子而已,”墨风忽然来了兴致,问柳无忧道,“夫人,您就不好奇爷为什么要分这么多的银子吗?”

好啊,竟然考起她来了,一会儿看我不好好罚你一顿才怪呢,柳无忧心里想后,回道,“这有多难啊,还不是他想让老太爷和太夫人早点离开嘛。”

“您连这个也知道?”墨风说完,看到柳无忧脸上的坏笑,发觉不妙了,“算小的什么都没问,小人告退了。”

墨风说完就想溜了。

“给我站住,”柳无忧急忙出声,晚一点就给他给溜了,她提起嫁衣的裙角,没不管有没有鞋子就下地了,“好你个墨风,居然敢考我了,是不是觉得日子太舒坦了?”

“夫人,小的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要告诉您一下,”墨风缩了缩脖子,被柳无忧看看不自在起来。

“那你不会好好说话啊,敢情我在你的眼里是个傻帽不成?”柳无忧故意生气地问道。

“没,”墨风急忙摇头,“夫人啊,您可别和爷说刚刚的事情,要是他知道小人惹了您,准得给小人苦头吃。”

“那你就不怕我给你苦头吃?”

“不怕,您心地善良,温和淳朴,美丽大方,一定会善待小人的。”

柳无忧忍不住想笑了,可还是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还真不好意思责罚你,不如……”

“小人先谢过夫人了,夫人尽管吩咐,小人一定照办,”墨风以为柳无忧这么放过他了,轻松地放下大话了。

“你去监视都敏郡主,要是她出郡王府而进宫就回来告诉我。”

墨风闻言,脸一惊,求道,“夫人,能给点别的什么差事吗?跟踪郡主,小人能有几个脑袋啊。”

“不去是不是?”柳无忧阴笑道,“那我告诉天佑,说你侮辱我的智商。”

“别啊……”

“那你去不去监视都敏郡主?”

墨风权衡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去监视郡主吧,万一被爷派去监视龟岛国的人那可就遭了。”

“什么遭了?”柳无忧没听清楚他后面的话。

墨风马上惊醒,摇头道,“小人什么都没说,小人现在就去监视都敏郡主。”说完,没给柳无忧再次叫住的机会,一溜烟就跑了。

随红在一旁忍笑忍得脸都红了,“夫人,奴婢以为墨管家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呢,原来他这么滑稽啊。”

“他很难相处吗?”柳无忧问道。

“可不就是,要说侯爷威严奴婢也觉得正常,可是一个管家成亲天绷着一张脸是不是不正常了点,管家么应该平易近人才是。”

听完随红的解释,柳无忧觉得挺有道理的,墨风他以前是军师,在外人面前是这么严肃的,自己平时倒没怎么发现。

“等他回来,我就和他说说。”柳无忧说完,又交待随红,“等你们家大人离府之后,你陪夫人过来坐坐,她一个人,也怪闷得。”

“奴婢知道了,”随红应下,垂头那一刹那,柳无忧想到了小慧,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刚清净一会儿,很快又来了十来个族人,她们不请自来,找了椅子凳子就坐了下来,成三角之势对着柳无忧。

柳无忧看得纳闷死了,这是要三堂会审呢?

“思安媳妇,还不速速过来给我们倒茶?”坐在柳无忧对面的中年妇人一脸傲气地盯着柳无忧,这一番审视是把柳无忧当稀有动物一般看待了。

柳无忧朝随红使了个眼色,随红很快就端出了一套崭新的茶盏出来,一一倒好水之后,用一个托盘装满了十个茶盏后,先端到了中间的位置,一看那三人的年纪就知道她们是辈分比较大的族人了。

“夫人,您喝茶。”随红微微屈膝,显得恭敬。

柳无忧极为庆幸自己找严春借了随红过来,这丫头伶俐得很,不用点拨就知道如何行事了。同时,她以为这三位族人会端了茶盏饮下这杯茶,谁知,那为首的银发老妇伸手将随红手中的托盘给掀了去,热茶加上茶盏全部倒在了她的手上。

随红只是叫了声‘啊’,然后退了一步,几个茶盏落地而碎,还有几个歪倒在托盘之上。

柳无忧一惊,正要起身时,听到老妇指着随红骂道,“你什么东西,竟然敢接我的话去泡茶?我叫的是思安媳妇,你敢冒充她妈?”

随红双膝一跪,回道,“老妇人,奴婢是夫人的丫鬟,要是惹您不愉快了,还请您原谅。”

“这还差不多,”老妇人见随红服软,心满意足地说道,“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情。”

随红没接话,而是捡了地上的碎瓷片放在了托盘之上,等干净了也还没起来。

“你聋啦?我的话你没听懂啊?”老妇人一脚踢向随红,以为自己腿够长,谁知没够着,自己险些滑下椅子了。

“随红,你起来,”看清楚行事的柳无忧沉声说道,“我这厢口干得很,你去给我泡壶茶来。”

“是,夫人,”随红应下后,起身将托盘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倒了杯茶给柳无忧,“夫人,您用茶。”

柳无忧慢条斯理地掀开茶盖,又摇头吹去了袅袅烟气,喝了一口,说道,“你泡得茶到底好喝,回头赏你一个大红包。”

“多谢夫人,这是奴婢的本分,岂敢要赏?”随红应道。

“怎么可以不要?刚刚你被狗咬了,不知道伤着哪里没有,让我瞧瞧。”柳无忧把茶盏搁在了身旁的小几上,然后撩起随红湿透了的袖子,看到上面红了一大片,心疼道,“对不住了,平白无故地让你替我挡了会咬人的狗。”

“夫人,不打紧的,奴婢皮糙肉厚,一点儿都不疼,”随红感动地红了眼睛,许是真没人这么对待一个丫鬟的吧。

一看这几位妇人的脸色就知道了。

“柳氏,你敢说我们是狗?”老妇人怒问道。

柳无忧没着急着应话,而是拉下随红的衣袖,将自己手上的那只玉镯子给了她,“好生收着,权当是一点心意吧。”这镯子还是之前严春送衣裳的时候一同送来的。

“夫人……”随红推辞。

“收下,”柳无忧将玉镯子塞到随红的衣襟里,然后才面对这下面的族人,蹙眉问道,“阿婆,您是叫我吗?”

“柳氏,你太目无尊长了,敢说我们是狗?”老妇人形如枯柴的手轻轻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动怒了。

反正柳无忧当她是动怒了,“狗?阿婆,您说自己是狗吗?”

“什么?”老妇人一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之上,抖着嘴唇说道,“你竟敢侮辱我?”

柳无忧见状是淡定如初了,柔声道,“阿婆,您别动怒,我没有说您是狗,更没有侮辱您的意思。”

“你还狡辩,你刚刚对那丫鬟说的话就是说她被我们欺负了的意思。”

“哎呀,您对号入座了呀?”柳无忧故作惊讶道,“我这丫鬟之前的确是被狗咬了一下,而且刚刚好就在那个位置,您要是觉着自己的行为真得如狗一样得话,那晚辈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您是长辈,晚辈理当敬着您。”

“扑哧”,站在一旁的随红实在是忍不住了,柳无忧先是指桑骂槐把老妇人骂成狗,然后又把绕进去自己承认是狗,这样一来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简直是想仰天大笑一番了,可是为了不给柳无忧找来麻烦,还是忍忍算了。

“好放肆的丫头,竟敢嘲笑我们?”老妇人又对随红发难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随红又跪了下去,低垂的脸上实在是笑得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随红,你起来,”柳无忧一把将随红地提了起来,“我这里不兴跪拜,别没事就拿自己的膝盖开玩笑,跪多了小心年纪大了之后成了瘸子。”

“柳氏……”老妇人怒喝,“……”

“怎么了?阿婆。”柳无忧无辜地问道。

“你三番两次戏弄于,实在是有违祖宗家法,”老妇人说完,立刻是一声令下,“来人啊。”

“唷。”

“给我掌嘴。”

“是!”

两个年轻的妇人‘腾’地站了起来,走上了柳无忧脚下的拔步,一把拉住了柳无忧的双臂,她挣扎了两下,无果,其实也是白费力气,老妇人存心给她下马威,如何能轻饶了她。

“打得我过瘾为止。”老妇人得意地吩咐道。

“知道了,老祖宗。”

“阿婆,您确定要打我吗?柳无忧面带笑容地问道,丝毫没有被两个面色狰狞的妇人吓倒。”那还有假,对于你这种乡野出来的丫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今日我便教教你怎么做个好女人,“老妇人阴笑了一下,朝两个妇人说道,”还不给我动手。“”阿婆,你可别后悔哦,“柳无忧依然笑着说

道,”今日可是晚辈和天佑成亲的大日子,您要是现在寻晦气,那可是要自找苦吃的,想当初,有人动了晚辈一个手指头,就被天佑扔下湖去了,您想想看,您要是动手打了晚辈,天佑会怎么对待您呢。“”你别危言耸听,天佑是个乖孩子,他怎么会为了你而打我呢。“老妇人听到天佑这么护着柳无忧,心里也有些没底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老祖宗,刚刚中堂里发生的事情您没瞧见呢,“老妇人身边的女子悄声对她说道,”思安连郡主都敢得罪呢,这女子可是不简单,我们要是想教训她也不用等今天,不然等明天再说吧。“”等明天?“老妇人问道。”就等明天。“

老妇人胆怯了,便让两人放开了柳无忧,露出虚伪的一面,”算了,看在你即将成为我景家人的份上,我便放过你,要是你再这么对我不敬的话,小心我家法伺候,别到时候说我不留情面。“

中堂发生的事情,多少双眼睛看着,老妇人年记大了没去观礼,所以不知道这么一幕,柳无忧再三警告让她身边的人提高了警惕,所以老妇人才罢手,但是也只是今日而已,万一明天重来再来一次,那她的意思就是对她不会客气了。

但是,柳无忧去不买账,”晚辈一没得罪您,二没怠慢您,真不知道为何您会发这大的脾气,您年纪大了,还是小心着点,不然很容易中风的。“”难道你还不承认?老妇人刚消掉的气又上来了。

“晚辈不知。”

“你开始说我是狗,后来有说我腿瘸,你还敢不承认?”

“晚辈再说一次,晚辈绝对没有说您的意思,是您自己对、号、入、座。”柳无忧一字一句地说完,又对随红说道,“帮我送客,我乏了。”

“你这女子好不凶恶,明明是你骂人在先,现在还要赶人,到底有没有家教?”老妇人面红耳赤地骂道,“要是没人教的话,我不介意教教你。”

柳无忧本不想惹事,可是这老妇人实在是太可恨了,居然骂她没家教,士可忍孰不可忍,“随红,去帮我把侯爷叫过来,今日我到时要问清楚了,他娶我是为了给她们教训用的吗?”

“是,夫人,”随红哪里敢有一下的停顿,急着跑了出去,老妇人身边一胖妇人跟了过去,可是随红年纪轻,体态轻盈,那胖妇人很快就追不上去了。

柳无忧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床沿之上,等着老妇人继续发难。

这打还是不打,老妇人犹豫了,回头一想,自己又没错,还是打了再说吧,“给我打,狠狠地打。”

“是,老祖宗。”这次两个夫人摩拳擦掌地要将柳无忧狠狠地教训一顿了。

他们一人抓住一只手臂,然后一手高高的扬起,柳无忧眼睛就盯着那巴掌看,等它落下的时候,头歪了过去,这一巴掌落空了。

两个妇人反应过来时,商量着说道,“你把她的手绑在背后,我来打。”

其中一个妇人说好。

柳无忧根本没办法反抗,毕竟她们是人高马大的成天种庄稼的妇人,打几个巴掌的力气可有的是。

柳无忧犹如上断头台似地被绑着,可她的脸上全是笑意,“刚刚已经一个巴掌了,你们想好了再打第二个,不然的话,等天佑赶到,一定会是十倍百倍地加在你们身上。”

打柳无忧的妇人迟疑了一下,老妇人怒道,“还不给我打,思安他敢这么对我,我撕了他的皮。”

“姑太奶奶,你要撕谁的皮啊?”天佑冰冷如霜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随后一抹大红大步流星地跨了进来,他看到柳无忧跪在地上而且还双手被绑,立刻如一道闪电似地移到了拔步之上,手一挥,将两个妇人凌空打飞了。

“哎哟,老祖宗耶,疼死我了。”两个妇人疼得嗷嗷叫了起来。

老妇人刷地白了整张脸,“思安,你放肆。”

“姑太奶奶,这话我听得太多了,您还是省着点别浪费口水了。”天佑得眼神如飞刀般凌厉地朝老妇人射了过去,这让她如坐针毡,她庆幸没打着柳无忧,不然就天佑那气势,她根本没办法正视,但是她回头一想,自己是不是太窝囊了,好歹也是景家的姑太奶奶,地位高高在上,还会被一个小丫头给欺负了去,那真是太可笑了。

“思安啊,你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了,简单太不像话了,”老妇人镇定地恶人先告状,“我们进来就讨杯新媳妇茶喝喝,谁知道她这么侮辱我们。”

“她怎么侮辱你了?”

“你自己问。”老妇人闭口不说了。而此时,随红身后跟着太夫人。

难怪天佑这么快就赶来了,原来他本来就是往秋苑来的,而太夫人看见随红找天佑,就跟过来了。

柳无忧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天佑听了问老妇人,道,“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那就是您的不对了,明天才是敬茶的日子,您怎么今天就要讨要了呢?”天佑反问道。

“思安,你怎么能说姑太奶奶不对呢,”太夫人看似不偏不倚,可实际上……“她老人家来屋里看看新娘子也是正常的,新娘子不但不奉茶还出言不逊,这实在是有违礼数了。”

“莲姨,”天佑蹙眉问道,很是不解。

“怎么了?”太夫人看天佑这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成亲之礼大如天,如何随你更改?”规矩总是死的么,“太夫人轻松自如地应道。”那我可否下午就让无忧入族谱?“天佑反问道。”这……“太夫人顿时语噎,她没胆子应天佑

的话,因为她要所有人都知道天佑娶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所以她只能沉默。”既然礼法不可改,那就别怪无忧没亲自给姑太奶奶奉茶了,再说了,姑太奶奶也真是的,无忧又没指着说她是狗,她倒好了,还自己硬巴巴地贴上,这可真是……“天佑摇头叹气,”年纪大了,毕竟不是耳聪目明。“”你……“老妇人要发作,可被太夫人拦住了,她说道,”思安啊,你也不能这么说,好歹她也是你的姑太奶奶,也想为你好来着。“”为我好啊,多谢了,“这情让天佑如何受得起啊,”你们对我好就是让我娶郡主?对我好就打我娘子?对我好就撕我的皮?这样的好,我景思安受不起,你们留着自己受吧。“

老妇人一听天佑说了这些话,脸就挂不住了,这可是在柳无忧面前啊。”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算了,我也不计较了,这茶啊还是明天再喝吧。“老妇人眼看不对要溜之大吉了。”慢着,“天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想通了?“老妇人天真得很是可爱啊。

天佑看着老妇人,老妇人以为他突然开窍了,眼看着脸上就要乐了,天佑便哼了一声,问道,”你们刚刚谁打了无忧一下?“

两个妇人早已经是战战兢兢得了,其中一个说道,”没……没打着呢。“”是的,打空了,“另外一个帮腔道。”好得很,“天佑锐利如鹰的眼神横扫了过去,吓得两人动都不敢动了,她们怎么觉得这‘好得很’听起来阴嗖嗖的呢。”无忧,“天佑没有立刻办了二人,而是问柳无忧道,”刚刚你可是警告过她们,动你一个根手指头的后果?“”我说过了,“柳无忧笑道,”不过两位婶婶好像没听进去呢。“”那你再说一遍?“”他们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便让他们十倍百倍地偿还。“柳无忧沾花一笑,说道,”刚刚她们可是动了我十个手指头呢。“”思安,难不成你真要听她得话打你两位婶婶?“太夫人惊愕地问道。”莲姨,我不该听她的话吗?“天佑反问道,谁都知道老太爷对太夫人的话是言听计从。”就算听你也不能打你的婶婶,“太夫人被问得一脸讪讪地。”那好,“天佑一脚将老妇人身边的一条椅子扫到了自己跟前,潇洒坐下,”我不打……“”这才是好孩子,“太夫人没听完天佑的话便乐了,”你是小辈怎么能动手打长辈,我们侯府可是有规矩的,不能目无尊长。“”侄媳妇,你说得可真在理啊,要是都像你这样的话,我们景氏一族一定会繁荣昌盛的。“太夫人十分入老妇人的眼,两人本来在就站在一条线上说话,因此关系好得不行啊。”无忧,那怎么办?你的话我要听,可又不能打长辈。“天佑修长的手指挑出一束墨风慢慢地绕着玩,眼里全是狡黠,”以后这侯府可是你当家,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处理好呢?“

柳无忧才不相信他没主意呢,如此睿智聪颖的一个男人会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等小事情,那也太侮辱人了。

不过,天佑是一片好意,她接了就是,”爷,您是小辈自然不能出手,但是两位婶婶可以自己打自己啊。“”很不错的主意,但是……“天佑眼色一转,看向两位妇人时瞬间变冷,”自己打自己可是太轻了点,我看啊不如这样。“”都听爷的安排。“柳无忧附和道。

天佑走到两个妇人的跟前,冷漠地说道,”你们两个打对方的耳光,只要把对方的耳光打出血来,就可以停手了,记着,是打耳光。“

柳无忧闻言是忍不住掩嘴而笑了,这一招可真厉害啊,谁动作快得把对方打出血来,谁就能少挨耳光,如此,两人势必要争上一争了。”思安,我们……“两个妇人被天佑全身的冷肃之气给吓着了。”思安,你不能这么对她们,是我吩咐的,你有种对我来啊。“老妇人厉声一喝,险些呛着自己。”姑太奶奶,既然你那么想参与,那我也不好意思拦着,“天佑让了开来,一脚踩上了拔步,对她说道,”来吧,我也想看看你们谁厉害些。“”哎呦,侄媳妇啊,思安他是着了魔了吧,连我这个姑太奶奶都不放在眼里了,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就让他被狐狸精给蒙蔽眼睛了呀,“老妇人捶着大腿,扯开嗓子开始嚎了。

柳无忧听了,心里一阵厌烦,便对天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地说道,”天佑,人家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天佑虽然知道柳无忧是故意为之,可还是受不住她的撒娇,哎,娘子的话就是圣旨,必须无条件遵从,”姑太奶奶,你要是想号丧呢,是找错地方了,我现在就叫人带你去乱葬岗,那里多的是需要你这样的人,哭上几句那些孤魂野鬼倒是欢喜得很,你说呢?“

老妇人被吓得顿时没了声音,她拉着太夫人的手往外走,”侄媳妇,我这胸口怎么就喘不过气儿来呢,快点带我找郎中瞧瞧。“

明明是装的,太夫人也应承了。”姑姑……“两个软脚的妇人看着老妇人越走越远。”两位婶婶,可以开始了。“天佑发话道。”思安啊……“她们还抱有侥幸。

柳无忧看到两人蹲坐在自己脚下的拔步前,觉着碍眼,便说道,”天佑,这是我们的新房,莫要让她们污了去。“”好,听你的。“天佑应下后,对两人说道,”你们出去打,打好了再来见我。“

两妇人一听是到院子里对打,一下子就欢乐地连爬带走的去了院子,随后就听到门外‘哎哟哎哟’地叫声了。

随红识趣地带上了房门,出去了。

室内一静,只听得见天佑和柳无忧彼此的呼吸似地。

柳无忧被他灼灼目光看得小脸发热,顿时浮上一层胜过芙蓉花的娇艳,”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脸上开花了?“”比那花美多了,“此时的天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柳无忧明白他眼里熊熊燃烧的烈火意味着什么,临到这一刻,她终于不淡定了。”过来,“天佑朝她招手。

柳无忧本能地缩了一下,没有过去。

天佑蓦然笑了,”你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柳无忧相信才怪,她可不认为一只饿狼会

放过到嘴边的肉,”你这个样子就是想要吃人似得,我……“”

“想什么呢,青天白日之下,我怕人坏了我们的兴致,”天佑伸手弹了柳无忧的额头一下,抱起她来到窗前,“看着她们打才觉得解气。”

柳无忧窘得想要钻地遁走,可是无奈不是穿山甲也不是地鼠,她心里不停地咆哮,怎么这么丢脸啊,大白天,她到底想到哪里去了呀。

“忧忧,不对劲儿,这样打下去,她们准要破坏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天佑指着两个夫人说道。

两人正你一下我一下地打对方呢,要说打,倒不如说是摸脸呢,这种打法,还真是猴年马月都打不出红肿来的。

“两位婶婶是不是没吃饱啊?要是饿了没力气的话,我不介意找人代劳,”天佑朝窗外说道,说完,朝柳无忧眨了一下眼睛,狡猾地说道,“娘子可还满意。”

“小安子做的不错,赏,大大地赏,”柳无忧顺势开启了玩笑,可她不知这玩笑话一下子就触动了天佑忍耐许久的神经。

他放下柳无忧,有着完美唇线的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柳无忧猝不及防,红唇被擒,清冷的气息瞬间充斥在檀口之中,很快,她就发觉自己的贝齿被撬开了,一切都未来得及细想就被攻了下来。

急促的娇喘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合着外面清脆的耳光之声,两人显得更为兴奋了起来。

双腿发软的柳无忧只能依附着天佑,双手紧紧地攀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而天佑拦住她的腰身,恨不得此时就让自己成为最幸福的男人。

可是,这一切都还是在一个吻上打住了。

“丫头,”天佑满眼炙热地望着柳无忧,喘着气儿说道,“晚上我早点进屋。”

柳无忧感觉自己被火点着了一样难受,她听到天佑的话,浑身打了激灵,“你还要出去吗?”

“嗯,到底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这新郎官总不能躲起来,不过我会少喝点酒的。”天佑依依不舍,怎么看柳无忧都觉得看不够,此时,她双眸含春带水,脸上粉嫩如花,双唇红如樱桃,正是品尝她的美好时刻。

“那你回来作甚?”柳无忧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带着抱怨。

“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我又不会跑,你也不用惦念这一时半刻的呀。”柳无忧羞怯地躲在了天佑的怀里,情话谁都要听,纵然她经历过两世也不例外。

天佑沉默了一下,然后长长一叹,“还好我赶回来,不然你这小脸蛋就要被打成猪头了。”

柳无忧抬头,美眸一瞪,嗔道,“你说我是猪?”

“不是你,是她们,”天佑指着外面两个妇人,她们一边打一边骂,把平时对彼此的不满都抖了出来,这下好了,彻底闹翻了,就算是脸被打得肿如包子也没有住手。

柳无忧十分解气,问道,“这姑太奶奶可是个厉害的?”

“是个厉害的,而且她与我还不是一条道的,不然今天也不会为难你。”

这个柳无忧自己也能判断,和天佑一条道的族人此时正欢欢喜喜地吃着酒,“看那姑太奶奶的样子,是嫌弃你娶了我吧?”

“她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十来岁的小孩儿呢,”天佑回首往事,神色颇为失望,“当初我是事事依着她们,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们没权在干涉我了。”

“可是她们这样为难你,我……”柳无忧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爱天佑,但是这么多人与他为难,心里那滋味比打破了五味罐还要难受,好像是自己害了他一样。

“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是你这辈子的保护神,要是她们欺负你,别说她是我的姑太奶奶了,就是我的太奶奶太太奶奶我也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天佑在柳无忧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又吩咐道,“我让随红进来陪你,想吃点什么让她给你张罗,好生歇着,晚上我可不会让你有时间休息的哦。”

柳无忧闻言心里甜得更吞了蜜似地,但是回头一想才真正明白天佑的话,顿时痴痴地笑了出来。

“夫人,您擦擦,”随红见状,递上了一块帕子。

柳无忧疑惑地望着她,“擦什么?”

“口水啊。”

柳无忧伸手一抹,果然笑得嘴角都流口水了,可真是让她无地自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