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卿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蹲下身来,观察着病人的病情,伸手探她的脉,或是掀她的眼皮,然后便是询问一些话。

玉溪颜贝齿轻咬着唇瓣,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夜寒卿,而后转向他旁边的慕浅月,眼底涌动着恨意,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若不是她,寒卿怎么可能会这么样对待自己?

“玉姑娘,你就不要伤心了,我能看得出来你对夜寒卿有好感,但是他根本就不领你的情。”夜离洛走到玉溪颜面前,声音轻柔讨好的说道。

玉溪颜只是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夜离洛,微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就凭他也想和寒卿相比?除了寒卿,谁也入不了她的眼。看着眼前的那一抹银紫色的倩影,她眼底的愤怒更加浓烈了几分,她是不会给那个女人和寒卿制造机会的。

玉溪颜缓步走上前,走到夜寒卿的对面蹲下,“寒卿,你刚才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嫌她脏,刚才我诊断出她的病症具有传染性,她呼吸出来的气体都带有毒素,我是怕你也染上了这样的病症,所以才会叫你远离她的。”

“我已经在想治她的办法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她的。”

玉溪颜声音斯缓温柔,通情达理,又极具责任感和正义,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好感。

原来玉溪颜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的病症,竟然是带有传染性的病症!一时间众人连忙远离了一些,以防止自己感染上那有毒的气息。

夜寒卿脸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伸手小心翼翼的将病人轻轻扶了起来,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腰部轻轻摸着。

他眉头紧皱,神情是少有的凝重,片刻后,他忽然转头看向慕浅月,问道,“姑娘,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慕浅月一怔,没想到他会开口问自己,虽然对圣医门的人这些人印象不怎么样,但是眼前这名年轻男子给她的感觉还不错。

玉溪颜见夜寒卿无视自己,反而去问一个连丹术品阶都没有的人,不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对她而言简直是一种污辱,看向慕浅月的目光由愠怒带上了一丝嫉恨。

慕浅月恍若未觉,看向夜寒卿,说道,“看出来了一些……”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旁边响起夜离洛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凭她一个没品没阶连丹药师都算不上的人,能看出些什么来?我看她来这里纯属是滥竽充数。”

玉溪颜在一旁装腔作势的劝说道,“离洛公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位姑娘她虽然没有进行丹药师考核,但并不代表她的丹术没有品阶,也许,她只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去考核而已。”

众人闻言哧笑,一个十六岁的小奶娃能有多忙?这话说出来根本没几个人相信的,反而更加确定了慕浅月的丹术很差。

“她得的病症是恶性脓肿。”慕浅月并未理会夜离洛和玉溪颜的嘲讽,开口说道,恶性脓肿这是古代的称呼,在现代则是称之为癌。据她观察,眼前的这个女子得的是胃癌,而且是到了晚期,所以才会有这么痛苦的症状。

之前她询问过病人,从她的口中了解到在她儿子两岁的时候,她丈夫不幸去世,家中就剩她一个女子支撑着,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想办挣钱维持家用,生活得很辛苦。好饭好菜她从来不舍得吃,都留给了儿子,而她自己则是就着冰冷的剩饭残羹,又加之饮食不当,长期辛劳,没有休息好,导致了恶性脓肿。

这个病在现代几乎可以称之为绝症,但是在这里,她还是有把握能治好的。

“我也诊断出她得的是恶性脓肿,但是我不能确定,更无法医治好她。”夜寒卿脸色一黯,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的病人。

“不错,她得的确实是恶性脓肿,只是我们都无法彻底治愈她,之前给她治疗过几次,病情都有所好转,只是这段时间后又复发了,而且变得更加严重。”大长老站出身来,缓缓说道,他手中拿着一叠纸张,是部份参赛者递交上来的。

“上交上来的人有三十个,可惜没有一个人说对了病症,就算是夜离洛都没有诊断出来,至于玉溪颜只是说对了一部份而已,恶性脓肿具有很强的传染性,病人身上呼出的气体都带有传染的毒素。”

玉溪颜等人在听闻是恶性脓肿时,脸色皆是为之一变,脚步不着痕迹的又往后退了一些,在他们心中仿佛恶性脓肿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病。

听到大长老的话,慕浅月这才知道自己对圣医门产生了一点误解,原来他们之前已经为这个病人诊断过了,只是没办法治愈导致复杂了而已。但这也仅仅是令她对圣医门稍微改变了一些看法。

但是在听说恶性脓肿具有传染性时,慕浅月唇角轻扯,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在这落针可闻人人皆惧的气氛显得特别的清晰响亮,犹如一个耳光狠狠的抽打在了大长老的脸上,让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不自然起来。

“这位姑娘,你对老夫的话有意见?”

“意见不敢当。”慕浅月站起身来,目光直视着上方的大长老,缓声开口说道,“恶性脓肿虽然是绝症,但却不具有传染性。”

玉溪颜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前一秒钟大长老才刚肯定了她的说法,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跑出来拆自己的台!

“连大长老他们确定了此病症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你这是在怀疑大长老他们的能力?要知道大长老他们浸研医术、丹术多年,难不成还比不过你?”

“你连病人的手、脸和身体都不敢摸,你又凭什么断定她的病症有很强的传染性?身为药师连简单的望闻问切都做不到,你还敢称自己是丹药师吗?”慕浅月直接无情的打击道,气得玉溪颜脸红脖子粗,差点暴走,胸口剧烈起伏着,可想而知她此刻心中有多么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