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佑使劲一仰头,伸手挡住了棍子,忍着胳膊上的疼痛顺势一拽,直接把那人拽到了跟前,提脚把他踹翻。

王天佑在人群中上窜下跳,打的是好不过瘾。

因为宿舍空间太小,对方手里拿的棍子不是优势反而成了累赘,再加上他们的老大胡波上来就被打翻在地,满脸鲜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胡波的小弟们已经处在了竭这个状态上,没过多久,就被王天佑一个个打翻在地。

“都给小爷我听着!”王天佑踩着胡波的脸,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以后再来我们302找事,来一次我打你们一次!现在都给我滚!”

几人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连口大气都不敢出,抬起胡波逃了出去。

王天佑松了口气,妹子的,原来装B那么爽,怪不得有部叫古惑仔的香港电影里面总有这样的情节!

“哈哈,太爽了,天佑,你丫下手挺狠啊,我看那带头的非主流鼻梁骨肯定是折了。”潘军站在旁边一脸兴奋,眉飞色舞的比划道。

王天佑嘿嘿一笑,“对他们这种人就不能手软,估计他们不会这么轻易作罢的,肯定得找回这个场子。大家明天都小心点。”

“草,怕他们啊,敢来咱302,来一个KO一个,来一双KO一双。尤其是王征,一个打两个都占上风,都是练家子啊。”程勇捂着眼睛,“草,刚才不知道哪个龟儿子一拳头直接捣我眼上,疼死我了。你们看看肿了没?”

正说着,宿舍门被用力推开,一个老师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周,指着地上的血迹:“刚才谁打架了,站出来!”

“高二的叫人来打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你看,他们拿的棍子还在那!”潘军打了胜仗,底气十足,丝毫没有畏惧。

“甭废话,没问你原因。”那老师不耐烦的挥挥手,“刚才抬出去的那个满脸是血的,谁打的?站出来!”

“是我打的,怎么了?”王天佑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一点也没有做错事的觉悟。

“不是他,是我打的。要找就找我,我是宿舍长。”潘军挡在王天佑面前,豪迈万丈。

“是我打的。”一直话不多的王征走到王天佑身边,大声说道。

王天佑诧异地回头看了王征一眼,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家伙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替自己扛事。

“好好好,都抢着扛这个事是吧!行,刚来学校第一天就打架闹事,还把人打伤。你们几个人,都跟我去宿管科。”那老师脸色很难看,伸手拽起潘军就往外面拉。

潘军挥手打开他的胳膊:“不用你拉,我自己会走!”

“小子够狂,我看你到了宿管科还怎么狂。”那老师明显是怒极了,教了这么多年书,也没见过这么横的学生,打了人还理直气壮,一会儿必须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几人跟在那老师的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王天佑走在后面,用手碰了碰王征,“为什么?”

“我们是兄弟。”王征笑了笑,淡淡的回了一句。

王天佑嘴角**了一下,心中涌出一丝感动,兄弟,这就是兄弟情吗?

进了宿管科,第一眼就看见刚才来闹事的那几个人鼻青脸肿地坐在沙发上,一看来人是王天佑几人,立马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伸手一指王天佑,“马老师,就是这个家伙把胡波打晕的,我们几个也是被他们宿舍的人打伤的。您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马老师名叫马皮庆,五十多岁,在一中当了十多年宿管老师。不过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像个老师,天天虎着一把脸,整天拎着一根棍子在宿舍里面溜达,看谁不顺眼就罚谁!靠吃学生的罚款过日子。抽烟罚50,夜不归宿罚100,各种规矩明码标价。不交就上报学校。欺上瞒下,弄得整个一号宿舍楼乌烟瘴气。

这些事他自然不会自己去做,所以他笼络了一群痞子学生,让他们替自己出面。其中就有胡波一群人,华飞收上去的保护费,是要上交给马皮庆一多半的。而马皮庆则给他们各种特权。可谓是狼狈为奸。一般的有刺头的新生不交钱,让胡波他们吓唬吓唬,教训一下也就老实了。哪想到今天胡波几人遇到硬茬子了,保护费没收上来不说,还让人打进了医院。马皮庆今晚喝了二两小酒,刚要睡着,就被学生的砸门声吵醒。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几个学生鼻青脸肿的抬着胡波,胡波满脸是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胡波这小子平时可没少好烟好酒的孝敬自己。连忙叫人把他送到医院,然后问起来前因后果。几个小子七嘴八舌地一说,又添油加醋一番。马皮庆二话不说,就找到了302宿舍,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帮新生。杀杀他们的锐气!

“你们说吧,这事怎么解决?”马皮庆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掏出了一根烟,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子立马掏出打火机替马皮庆点着,马皮庆使劲抽了一口,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马老师是吧,刚才我已经说了,是他们先来我们宿舍要保护费,我们不给,然后他们就动手打人。我们是被迫还手,至于那个受伤的,那是罪有应得。”潘军看着对面的几人,一脸不屑。

“放屁,明明是我们去你们宿舍借钱,你们不答应就算了,我们要走还不让走,那个小子二话不说就把胡波打倒了。然后你们几个人就冲过来打我们,我们想还手,但又想到学校的规定,所以就任由你们拳打脚踢。马老师,你得替我们几个主持公道啊。胡波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呢。”对面的一个光头打断潘军的话,一脸的委屈,声泪俱下地说道。

王天佑差点笑了出来,这孙子不去演戏真可惜了。要是不知道真相的,还真没准叫他唬住。

程勇当时就忍不住了,指着光头:“放你吗的罗圈屁,编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啊!”说着就要往前冲。

“怎么着,在我办公室还想打人啊?”马皮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程勇,一脸的愤怒,脸色涨的通红:“你打个我看看!跟我耍横,信不信我上报政教处开除你?”

程勇也急了,一梗脖子,“草,真他吗煞笔!”

马皮庆顿时急眼了,过来一拽程勇脖领子,“你他吗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句。”

程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正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王天佑走过来,拉开了马皮庆的手,替程勇整了整衣领,一脸淡然地盯着马皮庆,“胡波是我打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兄弟没关系。”

马皮庆看了看王天佑,笑了笑,“你承认就好,按照学校的规定,在学校打架斗殴,致人受伤,一律开除。”

“你的意思就是,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了?”潘军一听要开除王天佑,顿时沉不住气了。

马皮庆耸了耸肩,冲潘军笑了笑,一脸不以为然:“人证在这里,再说他自己不也承认了吗?我只是按学校规定办事,还有,赔偿这几个人医药费。你们几个人自己商量商量怎么赔吧,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明天政教处会找你们。”

对面那几个人听到这话,脸上乐开了花,冲王天佑几人嚣张地笑了笑,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国际通用的手势。

王天佑看都没看那几人,死死地盯着马皮庆,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火,“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吗?”

马皮庆被王天佑盯的心里直发毛,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装作很不屑地摊了摊手:“怎么当老师,不用你来教我。你打了人就得负责,就得接受学校处理。现在后悔了是吧?你早干嘛去了?你就算告到校长那里,也挑不出理。”

王天佑耸了耸肩,冷哼一声:“那好吧,这笔账算在我一个人头上,跟他们没关系。咱们走着瞧!”

走出宿管科,王天佑狠狠地冲着地上吐了一口,这他吗什么叼毛老师,赤luo裸的偏向他们,官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虽然小爷老爹被双规了,但是是秘密进行的,海天市官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堂堂副市长的儿子,就算是再落魄,也不是你一个科级干部可以踩的!就算是老爹不行,还有自家老爷子顶着呢,华北军区总参副总长,说出来吓死你!

开除我?你级别还差点!

潘军出来后,狠狠的扭头在门上吐了一口。“妈了个巴子的,什么吊毛老师,明明就是跟他们一伙的。”

一直不爱说话的马洋伸手拍了拍王天佑的肩膀,“天佑哥,大家不是说了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怎么自己把事扛下来了?那个瘪犊子老师报到上面的话,你这学八成是上不了了。”

“没事,人本来就是我打的。”王天佑冲马洋笑了笑,“我心里有数,他开除不了我。”

潘军挥挥手,一脸的气愤,“走走走,回宿舍再说。真他吗闹心。我一会儿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解决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