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二奎一行人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地回到酒店,已经是一天后的夜晚了。他们看着身上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没敢从前门进,而是从后门进去的,所遇之人无不迅速掩鼻而过。不过朱二奎自己却并不觉得丢人,恰恰相反,反而觉得很光荣,很开心。

回到办公室,佩甄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在屋子里等着他呢。可是当朱二奎推开门,却瞧见她抱着胳膊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电脑也没打开。

“你这是怎么了?我带着人出去山里旅游了,结果搞的一身臭烘烘的,呵呵……”朱二奎早就想好了托辞,乐呵呵地说道。他不怕佩甄不相信,由不得她不信。

“你带他们去哪儿旅游了?”佩甄冷冷地问道,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忽然之间变成了冷若冰霜的冰美人一般。

“森林公园嘛!还能去哪儿?我们又回味了一下部队生活,哎,真是好久都没有过那种生活,反而有点不习惯了,”朱二奎走进了卧室,把身上的衣服都给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拿着换洗衣服往卫生间走去,“我得先洗个澡,有什么话咱们等下再说。”

“等一会儿!”佩甄这才站起了身子,拿着遥控器啪地打开了电视。原来,这两天的本市新闻一直都在报道着一条重大新闻,钻石集团的老总林俊成,在森林公园神秘自杀,所带随从都被其下药。目前自杀原因不明,但已经引起了警方的重视,展开了全方位的调查,结果查出来一大堆的问题,包括偷税漏税、组织容留妇女卖yin**、组织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从事非法活动、绑架勒索等很多问题。目前警察机关已经对钻石集团开始立案调查,检察机关也打算对其发起公诉。

“哦?林俊成这么快就倒台了?这是好事啊!”朱二奎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惊讶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既然走了这条路,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嘛!”

“你敢说,这件事情跟你一点没有关系?”佩甄瞪大了眼睛瞧着他,极度怀疑地问道,“现在酒店内部一直都在流传,是你朱二奎朱总亲自出马,直接对林俊成下手,逼着他不得不自杀。有没有这回事?”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跟他确实是有些梁子,可也不至于做的这么绝吧?再说了,他混了这么多年,仇家这么多,也不止我一个嘛!你不要去听下面那些人胡说,也要阻止他们胡说,这种事怎么能信,怎么能传呢?”朱二奎很生气地指着电视画面说道,然后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给行政部打了电话,要求严禁再流传这样匪夷所思的小道消息,不然发现了立刻扣罚奖金!

佩甄冷冷地看着他打完了电话,依然疑虑重重地望着他,那种极其复杂的眼神让朱二奎很是不安。这是怎么了,这个女人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我先洗澡了去了……”不堪忍受她那种幽怨的目光,朱二奎决定败退,尴尬地拿着衣服就要往卫生间里钻,佩甄却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前天这个新闻一出来,我立刻就慌了……有谁不知道,现在你跟他过节最大,万一警察又来找你怎么办?二奎哥,你走了之后……DEA的人也来了,我怕死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啊……”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头的佩甄,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几乎是哭着说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出去跟几个认识的朋友吃了吃饭,然后带着他们旅游了一圈。都辛苦这么久了,也该让他们放松一下。酒店有你在就好了,你办事,我放心嘛!好了好了……呃,再哭就不好看了……”朱二奎也慌了,他从来没见过女生这么哭过,也从来没有女生趴在他肩头如此亲密地哭过,这让他觉得很不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至于哄女生开心,这更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你回来了就好了,以后不许你瞒我!”佩甄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松开了他,擦着脸上的泪水说道。

“好好好,我什么都告诉你行不行?……我得洗澡呢,浑身都臭了!”朱二奎感受着胸前传来酥麻的感觉,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下身不由自主地就竖起了国旗,这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自己怎么连这么点自制力都没有,碰着女人就受不了了?

看着朱二奎几乎落荒而逃般地冲进了洗手间,佩甄又不禁轻笑了一声,又有些担心。这年头,像这种时时刻刻都控制着、压抑着自己的精神和感情的男人太少了,可也就是这种人,心事最重,他们自我保护防范心理太强,几乎不能接受别人进入到自己的内心世界。

浴室里,朱二奎任凭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躯体,双手撑在墙壁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对佩甄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么?他没有经历过爱情,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知道……自己不愿意让佩甄受到伤害,为了不让她担心自己,甚至刻意隐瞒一些东西。可是大男人,既然想了就要去做!朱二奎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真的也喜欢自己么?

洗完了澡,他穿上了浴袍走了出来。在高纬度地区的针叶林山区转悠了两天,确实是有点累了,看到床就想躺上去。可是当他走进卧室的时候,却看见床已经被佩甄给铺好了,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知道你辛苦了,赶紧休息会儿吧。明天就是周末了,爷爷……让你我回去吃饭呢,别让他老人家担心。”说完,就款款地向外走去。

一股冲动,一股热流,忽然从小腹往上升了起来,一直涌到了胸口,朱二奎拼命想压住——他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这回,却怎么也无法再控制下去,看着佩甄那娇俏的面容,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一句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今晚你也在这里睡吧。”

“啊?”佩甄顿时大为惊讶,“这都几点了,我……我要回家呀!”

“陪我一起睡!”朱二奎的眼神中忽然散发出一种霸气,那种必须要征服一切的霸气,这可把佩甄给惊的楞住了!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提出这种要求!

“可是……我,我……”心慌意乱的佩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尴尬地站在当地不知所措。这人怎么不解风情呢,人家不是想再听两句好听的话嘛,居然如此直接,我干嘛要答应他啊?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没等她想更多,朱二奎已经关上了灯和卧室门,顺手把她给抱了起来,一把就扔到了**,自己却慢腾腾地脱下了浴袍,露出了精壮的上身,轻轻蹲在了她的面前,把她搂在了怀里,恣意地闻着发上的清香。

佩甄的心脏扑腾腾地开始乱跳起来。这个死人,连表白的功夫都省了,就想霸王硬上弓?怎么能这么便宜他?她想用力地推开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推不开,反而愈发地刺激到朱二奎心中的,那股强烈的冲动感再度涌上了胸膛,冲进了脑子里……

感受着身上这个男人粗暴毫不怜惜的动作,佩甄忽然觉得,或许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天的吧,她的眼神也愈发地迷离,不由自主地迎合起了他的动作,快感如同潮水一般,一股股地涌动着,继而自己翻到了上面,用力地扭动起了腰肢……

一大清早,当朱二奎心满意足地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得却是一副充满无辜哀怨地面孔,他的瞳孔瞬间就放大了,双手不由自主地就摸向了下身。这一摸不要紧,顿时楞住了,继而噌地一声闪出老远,不敢相信地看着**的美人。

“怎么,你不想认账了?”佩甄原本只是在欣赏自己男人那硬朗的线条,却被这个反应气得柳眉倒竖,张嘴就喝道。

“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朱二奎顿时面红耳赤,不知该作何解释,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地!”

“哼!我看你的样子,是不想承认吧?”听到这句话,佩甄的心里舒服了一些,但还是非常不满意!好歹也要经历一个追求的过程,可是这个男人第一没有表白,第二没有追求,竟然直接就把自己给上了!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那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他女朋友?

“我怎么不承认啦?我……”朱二奎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了。自己确实向她表白,更没有追求的过程,这该如何是好啊?犹豫了半天,才无比郁闷地大吼道:“那从今往后,你就我的女人了,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喂,你说是就算是啊?那我要是不答应呢?”佩甄心里觉得很舒服,可是嘴上却更加地反唇相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把面子给挣回来!

“啊?你……真的不答应?”朱二奎半是欣喜半是失落地问道。欣喜的是,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确实不用负责任了;可失落的是,原来她真的不喜欢自己啊?

“哼!”佩甄转了个身,抓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胸,留给朱二奎一个光溜溜的脊背,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一下子坐了起来,“糟了!都是十点了,今天还要去爷爷那儿呢!”

“那赶紧穿衣服走吧!去晚了老爷子要生气的!”朱二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慌慌张张地穿起了衣服,却无意中又看见了,佩甄胸前美好的春光。

“你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呢?”佩甄又气又羞,抓起枕头就砸了过来。

接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两个人终于一起赶到了刘老的家里。老爷子已经开始坐在小院子里摆起了残局,一个人玩的津津有味,听到了两个人进来的声音,却头也不抬,看也不看。

“爷爷……我们回来了!”当见到了老爷子,佩甄的心里忽然觉得很虚,毕竟自己跟朱二奎有了那种关系,却没告诉他,总觉得心里有些对不起他。

“你们居然还记得,我老头子中午没饭吃?”老爷子悠悠地说道,“将军!哈哈!让你狂!”

“我去给您倒茶!”佩甄一下子就瞥见了,桌子上的茶水早已没有了热气,赶紧一溜烟地端起茶杯就跑进了屋子里,重新沏一壶热茶。

“……老爷子,我陪您下棋吧!”眼见佩甄一走,朱二奎顿时也有些心虚,忐忑不安地坐到了刘老的对面,拿起棋子就自顾自地摆了起来。

“你小子果然是属于闷骚型的啊……就这么把我孙女给吃了,也不跟我老头子说一声?是不是还觉得理所当然啊?”刘老趁着他摆棋子的功夫,忽然凑近他的脸,低声地说道,那种揶揄的眼神,让朱二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你咋知道滴?”朱二奎的眼珠子立刻就瞪大了,老爷子看都没看他,怎么知道自己把佩甄给那啥了?

“我咋就不知道呢?我活了大半辈子,还能看不出来?”刘老的语气也变得揶揄了起来,顿时把朱二奎给惭愧的不行,抓耳挠腮了半天,才吭哧着说道:“我一定会负责地,你……不能小看人!”

“小看你?你把林俊成都给干掉了,还做得干净利索,我怎么会小看你呢?”这下子,刘老的口气不再揶揄,而是带上了一点责备。朱二奎明白,其实老爷子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于是他瞟了一眼客厅,看到佩甄还在忙,这才低声说道:“我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林俊成这个人太危险了,而且不受控制,这种人是最可怕的。留他一条命的话,恐怕都要受到威胁。我是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