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则是阳光的弯弓搭箭,狠狠地一箭射了出去,只听又是一声惨呼,那发箭之人早已命丧黄泉.而射向江楚寒的那枚铁箭,却正好堪堪擦过江楚寒的头皮,笔直地飞了出去。

“好险!”江楚寒顿时一脸动容,只怕再低上一寸,我江楚寒就得当场命丧在这片化人滩里了!

是谁!究竟是谁想要我江楚寒的命?

江楚寒在心中不断地怒吼着,然而就在此时,化人滩上,忽然卷起了一阵狂风......

究竟是谁想杀我江楚寒?

这句话猛地在江楚寒心中炸起的时候,使得江楚寒双眼里猛地爆发出一阵凌厉的精光,紧紧地盯着眼前那一片怪异的景象。

有人想杀我?

然后紧接着的,传入江楚寒耳边的却是阳光那淡淡却略带着一丝紧张的声音:“江大人小心,我看这些人恐怕就是冲着江大人你来的。”

“我省的。”江楚寒的话语里淡淡的,丝毫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与悲感来,落在阳光耳里,却也不由得一阵昂然。

这种超脱生死的精神,又有几人能及?阳光的双眼里,已然已是一脸的敬佩之情了。

江楚寒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天边的苍穹骂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要想杀我江楚寒,就尽管放马过来!藏头露尾的,真是只乌龟王八蛋。”

江楚寒话音刚落,只听远方的天穹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只是这一阵叹息刚响,阳光猛地沾弓搭箭,狠狠地一箭便向着那声音的方向射了过去。

对于阳光的箭法究竟有多么的神,江楚寒此时已可毫不怀疑了,而江楚寒的刚才那一番痛骂,也不过。就是为了那一声的叹息。

循声发箭!阳光有这个本事!

只是江楚寒和阳光都没有料到的是,那一箭射出以后,竟然再无踪影,甚至就连一丝划破树叶的声音,也没有传回来。

江楚寒和阳光二人不由的面面相觑,然后,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方天穹之中,忽然又一次猛地传来了一阵淡淡的声音:“同样的把戏还想来第二次,只怕引不了我上钩哦。”

那声音听起来古怪至极,有些孩提般的稚声,却也夹杂着些许饱经沧桑的老人之音,似魔似妖,还略带着些许沙哑之感,乍一听起来,竟有些邪邪的妖异之感!

“你究竟是谁?”江楚寒定了定神,低声沉声道:“又为何要取我江楚寒的性命?”

“你是聪明人,既然已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那妖异的声音再次传来,那略带着些许沙哑之声的妖邪之音说完以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嘿嘿地鬼笑。

天地会!外宗!

江楚寒和阳光猛地忽然互相惊异地对望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浓浓的惊异之情。

“原来是外宗的人。”江楚寒猛地沉下声音,低声道:“既然是外宗的人,那么要取我江楚寒的性命却是极有可能的了,你是徐文广派来的么?”

“呸!外宗都是王八蛋。”那妖邪的声音猛地啐了一口:“老子就是死了,也绝不给他们那群狗杂种做狗腿子!”

“那你究竟是谁?又为何要给外宗的人办事?”江楚寒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低低地问道。别过眼看了一眼,只见阳光正不住地冲着自己点头,江楚寒冲着远方定睛一看,只见那死去的杀手的后背上,正印着一只大大笛子,笛子的上部,还正照耀着一只如火一般的圆日。

那是天地会外宗的标志,江楚寒只是看了一眼,便瞬然明白,这一切,的确正是外宗做下的!只是不知道正躲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的那个妖邪之音,究竟又是何人?

“都是一群废物。”那个声音又啐了一口,“现在的外宗真是人才凋零。”

“你究竟是谁?既然不是替外宗卖命的,那么,你又究竟是何人?”江楚寒低沉着嗓音,紧紧地盯着那方波澜不惊的天穹,江楚寒知道,眼前的一切,皆是虚妄,那声音无比妖邪之人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迷住自己等三人的眼睛。

障眼法?江楚寒心中猛地一跳!

“我的名号,你无需知道。”那声音顿了一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起来,当年刚走下山来的时候,曾受过徐文广的一些帮助,既然这次请我来杀你,我总不好撇下脸皮才对。”

顿了一顿,江楚寒明显感觉到了那声音的主人嘴边猛地浮起一丝冷笑:“更何况,人命,我已不知沾过多少条了,并不差你江大人一个。”

那声音话音刚落,江楚寒只觉得胸口间猛地就如同一块硬物压在了自己的胸口,就连气息也瞬时变得窒息起来,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仿佛眼前的一夜,都是虚妄,都是飘渺,都是三千诸相法门!都是......假的!

就如同黑夜!窒息的黑夜!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气!窒息的让人无端感到恐惧!

“这是什么妖异的东西!”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江楚寒不由得心中大俱,科学的精神能铲除一切封建迷信,然而,眼前的这一切,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到底是哪!为何我的胸口......会喘不过气?

江楚寒的眼前,此时一片黑暗!

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回荡在江楚寒的胸口间,久久不能平息。压得江楚寒心头一片惊惧,孤独地处于这一片死一般寂静的黑暗之中,仿佛下一刻,就是要孤独到死一般的感觉!

很难受,这种感觉,让江楚寒觉得无比的难受!然后在下一刻,江楚寒只觉得,自己就快要因为这股强烈的窒息而变得疯癫起来了!

一颗颗豆大的冷汗,瞬时流了下来。

这是死亡的感觉?没错,这就是死亡的感觉。这种既熟悉且又陌生的感觉,再次回响在了江楚寒的心头。

只因为,江楚寒曾死过一次!

“啊!!!”置身于黑暗之中的江楚寒,再也无法承受这股强烈压抑的窒息感,胸口就像是积蓄了无数被极力压迫着的浊气一般,猛地冲天响起,震在了这片寂静无比的黑暗之中!

然而,江楚寒所能听见的回响,却也只有那一声自己的怒吼罢了。

死亡,这是死亡的感觉。

忽然间,一股远远的声音,忽然淡淡地传入了江楚寒的耳中,然而就是这一阵轻微的响声,却也不由得震得江楚寒浑身一个机灵,就仿佛那心印之中的灵台,也霎时间乌云散去,变得光洁无比,清新透彻。

那是潮汐的声音!不,确切的说......那是邵伯湖的水lang声!

有水声?江楚寒心里猛地一动!

自己现在还在邵伯湖的附近!还在化人滩上!那么,此刻眼前的景象,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障眼法?江楚寒胸口中猛地聚起一股气劲,一口冲天的浊气猛地灌出了胸膛!

眼前的一切,皆是虚妄!眼前的一切,皆是飘渺!眼前的一切,皆是三千诸相!全是假的!我是我,我是江楚寒!我在邵伯湖边,我在化人滩上!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眼前的景象,忽然明亮了起来,江楚寒满脸的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方才的一切,扔萦绕在江楚寒的眼前,久久不能散去。

花还是花,树还是树,站在原地一动也未曾动过的江楚寒,只感觉已过了千年之久,千年之间,瞬息万变,窒息后的黑暗,又岂是言语所能表述的清的?

“咦?你这小子,竟然能破了我的法术?”天边那妖邪的声音忽然传来了一丝的惊讶,转而有些有些古怪地说道:“能够破我的法术,只能证明你的心中有执念!”

顾不上答话,江楚寒只见林赛赛和阳光二人,具皆已陷入了那片障眼法中,急忙推了推阳光和林赛赛,想要推醒他俩,然而,阳光和林赛赛二人表情呆滞,就像是西游记里中了定身法一般似得,饶是江楚寒使了天大的力量,也摇不醒阳光和林赛赛两人。

“有本事,你就又破了我的法术?”那妖邪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似很有兴趣地在天边的某个角落看着江楚寒。

“疯子!我没心情和你玩!要杀便杀!”江楚寒指着天边的某一处,忽然破口大骂起来。

“我还没玩够,怎么能杀了你?”那妖邪的声音继续道,“更何况,我天玄子平生虽杀人无数,却从不滥杀人。”

天玄子?

江楚寒心里猛地一动,心中那一片灵台似有所觉,有些熟悉的名字深深地烙印在了江楚寒的脑海里,然而,却任凭江楚寒如何努力,却也抓不住那一丝的灵光一闪!

就在这时,阳光和林赛赛二人纷纷口中忽然涌出一股鲜血,那一股红色**猛地从喉头冲了出来,迎风飘洒!

“阳兄弟!林小姐!”江楚寒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已经中了我的法术了。”那天边的声音缓缓地说道,然后猛地爆发出一股冲天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