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国雪山,神圣之地。随天而开,随地而辟,护佑着冷国臣民千百余年。

虽每二十年会有一次大动荡,但只要有圣女庇护,冷国便不会受其所害。自冷国长公主上山平息雪山之怒至今已有十六余载。按理说,据下次雪山发怒理应有四年之期,却不料这日深夜,当所有冷国臣民熟睡之际,原本安静无华的雪山,忽然就泛起了阵阵银光。伴随着的是越来越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砰”地一声雷鸣轰响,刹那间惊醒了冷国所有臣民。

可是还未等冷国臣民完全反应过来,冰冷的雪山气息就像弥漫的雾气一般,瞬间倾泻而下,从远而近四散开来,冰封了冷国每一寸空气。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实在让人有些迅雷不及掩耳。

“吼~”雪山之顶,千层冰块之下,有一异兽通体晶莹。其毛发浮长似银丝,身姿威猛。但见它身立起,长啸一声,拔冰而出,箭跃空中,如闪电一般已立于雪山至尖顶之上。

但见它一双通红的血眸,似冰如火,睥睨着雪山之下。噬魂的寒气随着它身上越发强烈的银光变得更加冰寒,仿若一层迷雾一般,异兽的身体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足化双脚,身形修长有力,全身雪白,银发飘然,竟是化作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乍看之下,男人惊天逆地。只是那被银发微遮的面庞,竟是那么眼熟。

血眸嗜杀,唇角傲寒,还来不及看清,男人忽然消失不见了。

雪山的动荡一下子得到了平息,山下的冷国瞬间恢复如初。

冷清绝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小郡主竟真有两把刷子。本来她已安排绿儿事先潜入郡王府后院将她研制出的第一批火药带了进去,却没想到那小郡主竟然事先埋伏好,并且看起来对火药要颇有研究似的。冷清绝半蹲在屋顶一角,眼睁睁看着绿儿落入其手中,眉心越皱越紧。整件事情,冷清绝已经做的很隐秘了,而且这个大陆,这个时代并没有火药的存在。刚刚,那小郡主在看到火药的那一刻,竟能说出剪断引线不会爆炸的话,这说明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冷清绝隐藏在黑暗中的脸越发透着冷意。

看来,事情复杂了。没想到竟遇到了同乡!!!

可那又怎样,得罪了她冷清绝可以,但是敢伤害她在意的人,无论是谁,都一定要付出代价。

“快说,那个贱人在哪?”这会,绿儿已被五花大绑带到了那小郡主的面前。只见那小郡主一脸得意,嘴角透着一丝恶毒,慢慢附上绿儿细嫩的下巴。那份力量,明显大开。从冷清绝的角度看去,绿儿瞬间被捏得露出了痛苦扭曲的神色。

虽然冷清绝从未真正意义上和这个小郡主动手,冷清绝也猜到了这小郡主定不会是个吃素的老虎。毕竟,上次她和冷哲吃了那么大的亏。原以为只是心机和用毒厉害,现在看来武功似乎不错呢。只是奇怪,她这样的力度绝对是用了武学上的内力,既然同为穿越人,有这样的成就,还隐藏得如此之深,还真不容小觑呢。

对手的味道,冷清绝又闻到了。她可以肯定,此次行动比想象中的更难,也更有味道。

“我呸,谁是贱人?不就是眼前一只吗?”绿儿扬起吃痛的下巴,笑了起来,鄙视地瞪了一眼那小郡主。大有一副不怕死的天王老子的模样。

要是有人问,这这绿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仗义了,都这境地了也不出卖冷清绝的行踪?答案是,她还很正常。因为绿儿心里清楚,命比下巴重要,更何况冷清绝就在这附近。虽然冷清绝也不是什么好蹄子,但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个贱种。她绿儿又不傻,如果把命交给这种贱人,还不如交给那个整日冷冰冰的女人呢。绿儿心里盘算着,可是下巴传来的剧痛感,实在让她有点扛不住。

心里,嘴里直骂贱人祖宗十八代都不解气。妈的,别落在本姑娘手里,否则他日一定万倍、万万倍要你偿还。你娘的,冷女人怎么还不出手?

“你!”那小郡主一听,脸色更加青如酱色,手下的力道瞬间加重,就仿佛要将手下的东西瞬间挫骨扬灰一般。但想想,似乎还不能杀了眼前这个丫头,那小郡主只好咬了咬牙。强力忍住了那股想要杀人的心,放松了手下的力道,“好。好。很好,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来人啊,扒了这个贱丫头的衣服,给我挂到那树上去。”小郡主气急,甩了甩衣袖朝下边的人吩咐道。此时,看她的样子,除了狠毒之外,似乎还挺愉悦的。总觉得,透着诡异。

冷清绝冷冷的看着底下的情况,一双深沉如霜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

果不其然,那小郡主再次道:“给她全身涂上引毒浆,我倒要看看满身爬满毒物的女子,是不是特别迷人?哈~”

“你这个臭女人,你、你、你,这么恶毒。”绿儿一听倒是慌了,眼看着几个人朝她逼近过来扯她的衣服,绿儿再也忍不住地咒骂了起来,一边却不断的往后退着,试图躲避逼近的人。

“嘶啦~”尖锐地声音划破空气,异常地响亮。

“滚开,滚开,你们。无耻。”绿儿惊慌地想要将被撕开的衣物扯好,但她一双手怎么敌得过那么多双手?无论她怎么试图挣扎,衣服还是被扯得零零八落。雪白如玉的肌肤暴露在人前,一片清凉。

冷清绝紧了紧手中的尖刀,几欲从黑暗中落出。本来计划就已经打乱,现在只是静观其变罢了。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她冷清绝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绿儿是受她指令来的。冷清绝再冷漠,对自己的东西,绝对是偏私。

怎么回事?冷清绝蓦地心一惊,一个奇怪的画面在脑海忽的浮现,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悬崖、银发,还有危险的气息。本欲出手,竟被这种奇怪的感觉生生掐断了。眉,皱的更深了。怎么回事,该死的感觉!一分心神,冷清绝低咒一声。忙使自己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