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正殿中的几个男人,相坐在一起,竟玩起了下棋对弈的玩意。一时间,茶香四溢,气氛融洽,直至天明。

这时,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匆忙而入,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也来不及行礼,便急匆匆地冲到了有如谪仙一般风度的冷哲面前。焦急地神色,使得此抹身影的面容皱得老高。

冷哲看着这道面容上的忧色,神情也忽的变了,与一旁的几位男人对看了一眼,几个男人竟全都皱起了眉,这才忙沉声问道:“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禀陛下,昨夜公主支开了晓含,与绿儿相谈,怕是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了。后来,晓含忽然被人打晕了,醒来时发现,公主和绿儿二人已经不见了。”

“什么?”几个男人大惊!

“那你还愣着,还不去找?”冷哲一听,脸色难看,怒吼道。

“是。”可怜那晓含,被他这么一吼,竟吓的抖了抖。不过毕竟是掌事宫女,倒不至于吓得魂飞魄散、不能动弹。转身,快速离去。

“她,肯定去炎国了。”一直不曾说话的无心,随即开了口。木头般的脸上,隐隐忧虑。

“那是肯定的,以那个女人的性格,那可是你敬她一尺她还你一丈的。”风济源笑道,竟有些幸灾乐货。

“咳咳……”风绝月轻咳了起来,神色担忧极了,说道:“可是她才刚醒,身体哪受的了奔波?”

“恐怕这个还不是问题,那小郡主既是有本事囚禁得了冷皇你,那本事可非常人所有。怕就怕,她现在已经设下陷阱,等着小公主去了。”郎平深沉地锁起了眉眼,说道。眸光却不自觉地看向了一旁一直阴着的一张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其他几个男人也朝那端看去。

但见一张黑的深沉的俊脸上,闪过一丝丝的杀意。紧皱地眉头,俨然成川。

“宸王,那是你的地盘。若是她真的去杀了那小郡主,势必会引起朝臣对你的意见。毕竟,名义上她还是你的王妃。”风绝月温温和和地开口问道,可因为担心冷清绝,此刻脸上显得更加苍白了。

心脏处,隐隐作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寒毒,又有了要发作的趋势。但,现在不是时候,他必须忍者。想及此,风绝月强作无事。

“如何?”良久,阴鸷的男人,薄唇微勾,双臂紧紧交握于胸前,“关孤何事,孤此刻正在冷国与孤的爱妃省亲!”

宸御风的话一落,殿内所有人不禁黑线。

这个男人,果断腹黑啊!

不过他的这句话并无道理,而且事实上宸御风确实以陪王妃回冷国省亲为名,才留在冷国至今未回。

现在,就算冷清绝真的回去杀了那小郡主。到时宸御风拿此句话来搪塞群臣,那群臣也肯定是哑口无言。

“我们还是去帮帮她吧!”冷哲到底是放心不下,说道。

“哈哈……你们还不相信她的本事吗?我可亲眼见过她是如何杀了一个帝王的。”风济源走上前去,将脸色苍白的风绝月扶至一旁坐了下来,一边却别有用心地看向了宸御风,带着丝丝的挑衅。

“你放心,交给我!”宸御风自是明白风济源的意思。冷清绝的本事虽大,可也毕竟是血肉之躯,那次刺杀昏君宸桥,她也因受伤被风济源掳走了。所以,不得不警惕:“无心,发信号,召集暗卫暗中保护她。”

“是!”无心得令,又恢复了一脸冷若木头的表情。他朝宸御风行了个礼,转身便飞速而去。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殿中的几个男人皆神色一凛。

而那端,冷清绝带着绿儿雇了一辆三驹马车,飞速朝炎国赶去。灰狼和小蟒紧随而行。

冷清绝一袭紧身的黑袍,如墨的长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高高束起。如雪肌般的倾国之颜,此时正安静地一动不动。卷翘的睫毛,红润的朱唇,挺翘的鼻梁,组合在一起简直是真真的红颜祸水。

绿儿看得有些呆了,待她反映回来,也只能瘪瘪嘴,摇了摇头。继续抱着自己,闭目养神。

一时间马车内,两人、一狼、一蛇,皆安详而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待几人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人的傍晚。

马车已经进了炎国都城,缓缓地行走在了大街上。冷清绝掀开马车一侧的窗帘,往外看去。大街上一片静谧,偶有几个食摊摆弄着,空气中倒是闻得到食物的香气。肚子空空的,倒是真的饿了。想及此,冷清绝凉凉地道了一句:“停车吧!”

可是似乎,那车夫仿若没听到一般,马车还是在慢慢地往前走着。

感觉到不对劲,冷清绝不禁挑了挑眉眼。

绿儿看着她,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也已经发现了这抹不对劲。

紧了紧手边的尖刀,冷清绝缓缓探头出了马车,但见那车夫仍坐在车沿上,不过那耷拉着的脑袋已经足够证明,这个车夫是遭了毒手了。一惊,冷清绝迅速退回了马车之内。

“快点,下车!”冷清绝秀眉微挑,冷冽的目光轻轻挑了一眼有些慌张的绿儿。紧接着,便自兀地从马车后面跳了下去,跟着她的是如影随形的灰狼。

绿儿反应再慢,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也身形一闪,滚落了马车。

待他们皆落地时,那马车已径直朝前奔了去。而前面,俨然是一个三叉路口。

“嗖……”空气中传来箭矢凌厉的声音。但见那马车刚到那三叉口,便有无数黑漆漆的箭矢朝它射了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射成了个马蜂窝。

随即,“砰”地一声,三匹马应声而到,鲜血淋漓,马车破裂四散。一时间,空气中血腥味浓郁。

绿儿呆愣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一颗紧张的心无比地庆幸着。若刚才她没有及时跟着冷清绝跳下马车,恐怕她已经如同那马儿一般万箭穿心了吧。想到这,她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冷清绝,双眸中浸染了不少钦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