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扑通一声——

安锦瑟掉了下去冰面碎了,开了一个洞,那水池有些深不见底,谁都不知道这池水有多深。

她跌入进去,朝着身后看了看,又抬头,在那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长孙墨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水冰冷刺骨,带着一丝腥味,铺天盖地的灌入安锦瑟口中……

此时此刻,她掉进了池水中,脚被池下面的不知什么东西给紧紧缠住了,怎么都挣脱不了,而她想挣扎,却又挣扎不脱……

眸中,那男人的轮廓似乎越来越模糊了,身体不断地下沉,使她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往下沉……

就在安锦瑟想要闭眼的时,一袭白色的身影跟着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揽住了她下沉的身子——

安锦瑟觉得自己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抱在怀中,那双手臂固执得不肯放开一下。

模糊不清间,她似乎看到了那双摄人魂魄的眸子,精美的墨黑色眸子中散发着魅惑的气息。那张俊脸却美不胜收,轮廓冷峻又不失柔美,一头乌黑如绸缎长发水藻一般飘散在水中。

依稀中,安锦瑟似乎看到一个开满了桃花的地方,一眼望去满眼都是开得十分灿烂的桃花,而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一个披发的白衣男子,站在距离她咫尺的地方,瞬间绽放的笑容,倒映在那泉水中,宛若春花。

看着那笑容,原本纠结在她心中的情绪霎时,烟消云散。

夕阳晚照的余辉,明媚如春。

模糊的景象也让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靥……

“七郎……”安锦瑟轻轻唤出长孙墨渊的名字,无限眷恋地看着那张令自己百转千回也都忘不了的容颜。

“锦儿,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长孙墨渊焦急地呼喊着,眼底露出了一种灼热而真挚的关切。

“我没事……”

安锦瑟吐了几口水,方才挣扎得有些累了,此刻身子乏得要紧,所以她只得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抬眼看着长孙墨渊,她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罕见的慌乱,那是在以前的长孙墨渊眼中从未有过的。

他是在乎自己的,对吗?

若不是,那他怎会跳下来?又怎会不顾一切的来救他?

安锦瑟心中微微一暖,随后便伸出手去揽住了那人的脖子,“七郎,咱们回去吧,我冷!”

“好!”长孙墨渊抱着怀中冰冷的人,便朝着外面走去,只是他低头,那人的容颜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柔美。

安锦瑟被他抱着,看着他唇边的笑靥,微微一惊,他笑得好温柔,那种眸光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她心微微一动,低声笑了笑。。

“你笑什么?”长孙墨渊见她见她笑着,轻声问道。

安锦瑟仰头看着他,干笑了几声,难道真要她告诉他,她是因为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花痴了一把?还是告诉他,因为他在乎她,所以自己才会笑么?

这样的理由,她才不要告诉他。

于是她莞尔一笑道,“摸摸我的脸有没有被划伤啊,若是被划伤,那我这本来就长得不好看的脸,还能看么?”

“不能看又如何?”

“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你被人笑话呢!”安锦瑟笑了笑。

长孙墨渊淡淡一笑,“朕何时在意过这样的笑话?”

安锦瑟想了想,好像他还真没有在意过,倒显得她有些小气了,风微微吹来,有些冷,加上她刚刚在冰水里呆了好久,于是她便将身子往那人的怀中一缩。

“很冷?”

“嗯,是有点!”

那人只是将手中的力道紧了紧,让她紧贴自己,“很快便到漪澜殿了!”

夜凉如水,而安锦瑟的心却暖暖的,有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她值了。

长孙墨渊抱着安锦瑟回来,却见太皇太后在漪澜殿等着,看着两人的衣服,太皇太后责骂了一番,却又很快让安锦曦伺候他们去沐浴,莫要受了寒才好,虽说气,但是她却未曾过多责怪。

桌案边。

“皇帝,你生性比较薄凉,哀家也知道这是为何缘故,只是有些事你要自己拿捏清楚,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如果是,可千万别错失了!”太皇太后喝了一口茶,看着静静坐在眼前长孙墨渊,“你也别嫌哀家唠叨,哀家只是不想你他日后悔!”

“孙儿臣明白!”长孙墨渊微微一笑,想了想,却又道,“皇祖母,关于平阳的婚事,西凉那边想要平阳去和亲,可朕不忍她去,未知皇祖母怎么看?”

太皇太后喝着茶,苍老的眼中似有什么闪过,“哀家知道你很疼这个妹妹,哀家又何尝不疼她?只是西凉与东陵如今形势如何,不必哀家来说,你是皇帝,要权衡权重才好!”

“朕知道,只是西凉一直与我东陵都不过是表面罢了,实则他们暗地里在做什么,朕都知道,平阳是朕最疼爱的妹妹,朕定不会让她去受这份苦!”长孙墨渊道,“不过南宫家的长子倒是到了适婚年纪,已经问了朕几次是否会指婚。这虽是个不错的去处,只是国库倚靠南宫家久了,他们越过皇权,岂非是朕自己给自己找事,也害了平阳!”

“嗯,皇帝,你的顾虑不错,”太皇太后微微蹙了蹙眉,“哀家老了,也管不动了,这天下事儿,皇帝自己做主便是!”

“孙儿臣知道!”长孙墨渊笑了笑,拱手道。

太皇太后看着长孙墨渊的模样,她也知道,长孙墨渊生性薄凉,真正能让他上心的,只有小九和平阳,平阳之事大致是因着小时候的那件事。

而宁王长孙墨凌也不是省油的灯,帝位谁不在意?

罢了,天家薄情,但愿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不会看见他们相互厮杀,便已足矣。

太皇太后见安锦曦出来了,便唤她过来给长孙墨渊请安,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轻声道,“进宫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安锦曦笑了笑,回禀道,“谢皇上关心,奴婢很习惯!”

“习惯便好,锦儿在宫中没什么亲人,你得空了,多来陪陪她!”他的眸淡淡的,却好似有什么情绪在缠绕着眼前的安锦曦,而她亦然。

“奴婢遵命!”

“好了,曦儿,天晚了,哀家也乏了,回宫吧!”太皇太后低声道,便起了身,而安锦曦也答了一句是,便去搀扶着太皇太后,向外走去。

“孙儿臣恭送皇祖母!”

太皇太后在安锦曦等人的搀扶下出了门,她顿了顿,想了想:"苏嬷嬷……”

“老奴在!”一个老嬷嬷站在太皇太后身后,恭敬的道。

“太后近日如何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太后自从上次被您训诫之后,再也没有找过锦嫔娘娘的麻烦,自己也收敛了许多,平日里总见皇后娘娘多一些,其余的时间见八王爷多些。”苏嬷嬷道,却又想了想,“对了,太后似乎还私下见过宁王?”

“宁王?老四?”太皇太后微微叹息道,“看来老四还是没能放下当年之事,当年音妃红杏出墙,被旻儿判了她死刑,因此他也失了皇位,怕只怕他也因此记恨着皇帝,而太后只怕也盼着老八登基,毕竟老七并非她亲子!”

“太皇太后想要插手这事儿?”苏嬷嬷低声道。

“罢了,且看着事态如何发展吧,苏嬷嬷,你明儿去找老八来一趟,哀家有话要与他说!”

“是!”

夜,已经很深很沉了,雨也渐渐停了,外面的一切都湿漉漉的。

长孙墨渊回到内阁,掀开帘子,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安锦瑟,他微微蹙眉,这丫头不会是冷着了吧,他伸手去触摸了她一下,却见那人的体温冰冷的吓人。

于是,他褪去外袍,上床将她抱在怀中,看着那苍白的人儿,眉心微微蹙起。

似乎过了许久,安锦瑟好似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方才还冷着,这会儿怎么变得这般暖了,那暖和的气息一点一点流进她的心里,她微微绽开了笑靥,眼眸微微睁开了。

她仰头看着长孙墨渊,烛火下,那轮廓分明的侧脸依旧俊美无双。

“七郎,皇祖母没有生我气吧?”

“皇祖母已经回去了,她让你好生歇着!”长孙墨渊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而他自己却倚靠在床沿边,轻轻合上了双眸,长睫微微拓下,“睡吧,朕陪着你!”

“七郎,我冷!”长孙墨渊听着她的话,而后将她的手很自然地握紧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他将握住她手的大手紧了又紧,从那只冰凉的手传来的温度竟然让他眸底的黯了又黯,这手竟比他想象中更加冰冷……

“这样还冷么?!”

“不冷了!”安锦瑟仰头怔怔地看着他,一脸笑吟吟的,“七郎,今夜的事,你想怎么做?那西凉二殿下给了长孙墨睿一瓶毒药,只怕是想要寻思着机会要加害于你!”

“这些事,你不必管,朕自会处理!”

“可是……”

“睡吧!”

长孙墨渊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女子,忽而笑了,再伸手去将那女子紧紧拥入怀中,轻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多年后回想着今夜的一切,长孙墨渊的唇角始终都会带着一抹笑靥,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点,却是刹那芳华。

“七郎,咱们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安锦瑟依旧仰头,身子趴在他身上,看着在漆黑的夜幕中依然闪闪发亮的墨瞳,她轻轻执起他的手,唇角微扬,“一辈子都不分开,不管有什么事,我与你一同承担!”

长孙墨渊凝眸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瞧着那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笑意,他忽而绽开一抹笑靥,那笑竟是那样令人痴迷,极好看。紧接着,伸手去拖住了她的后脑,轻轻吻上了那人的唇。

长孙墨渊的吻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般,在安锦瑟的身体内有股火迅速窜了出来,也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七郎……七郎……”

安锦瑟的手臂攀上了长孙墨渊的脖子,紧紧的贴住他健硕的胸膛,耳边传来那人淡淡的声音,“锦儿……”

随即,他温热的吻,落到她眼睛上。

那凉凉的的声音,仿佛是穿越了千年,如同石子掉落水潭般动听。

漆黑的夜里,长孙墨渊那双狭长美丽的墨眸黯然,却又亮晶晶的,闪烁着极美的光。

他吻着她,轻轻吻着她……

“嗯……”

安锦瑟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她的声音有些嘤咛,也带着些许火热甜蜜的味道,最后仅剩的一丝理智也被那个吻,吻得焚烧殆尽了。

那双大手探入她的肚兜里,狠狠糅着她的美好,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此时的她额间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她仰头,半昧着眼看着自己身上的男子,那双眉眼,还有那散落在肩的乌发,极美。

随即她攀着长孙墨渊的手臂,伸手去拔去了长孙墨渊用来束发的玉簪,而后任由自己的乌发与他相互缠绕,直到分不清谁是谁的乌发,就如此时的他们。

看着自己的成果,她看着身上的男子,笑道,“每次都把我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倒是你的还好好的,原模原样,我才不干,我要你和我一样乱。青丝缠绕,七郎,你说,这是不是旁人所说的结发夫妻?”

黑夜中,长孙墨渊盯着那双明亮又苦涩的眼睛,那原本空落落的胸腔似乎瞬间被什么塞满,把她狠狠压到身下……

可是,令长孙墨渊怎么也没有料到,安锦瑟会突然一个大力翻转,将他压在身下,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接下来,安锦瑟低俯下头,娇喘的红唇,灵巧的丁香,毅然的轻舔上那硕大游龙,只闻长孙墨渊倒吸一口冷气,喉间一声闷沉的低吼,身体的紧绷令他处于崩溃的边缘……

“唔……”长孙墨渊忍不住再度低吼出声,粗壮的大手下意识的轻抚她优美的后背,喉间逸出的沙嘎更显性感:“锦儿,你真是个小妖精……”

“唔……”最后一点理智让安锦瑟陷入挣扎,细嫩的小手不安份的在那健硕的身体上游走,自己的身体更是难耐的扭动着。

此刻,长孙墨渊那象征着男性的骄傲已经是肿胀不已,他的嗓音已完全沙哑,他难耐地拉起安锦瑟的身子,道,“锦儿,坐上去……”

然而安锦瑟却好似故意捉弄她似地,偏生不给他,可男人已经无法再多忍受一秒,有力的粗粝大掌,轻松将她的粉臀抬起,直刺刺的深深进入……

“唔……”安锦瑟低沉暧昧的声音,如同放肆绽放的罂粟花,诡异灿烂,两道纠缠的身影透过窗口洒入的皎洁月光,映照在罗缦轻纱的影子,看上去看是令人遐想。

长孙墨渊的大手托着安锦瑟的粉臀,不停的上下来回动作,猛烈的撞击着幽谷深处的馨香,每一次生猛的撞击,都令安锦瑟忍不住的呼出声来,直抵深处的狂疯感觉令她想尖叫。

好长时间过去了,长孙墨渊缠着她一遍又一遍,最终累着怀中的女人瘫软的晕厥在柔软的大**,汗流浃背的长孙墨渊,望着疲惫不堪、累坏了的女人,俊美绝仑的脸颊扬起一抹满足笑意。

月光如水,而拥着的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相爱,那么契合,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般……

翌日,当安锦瑟醒来的时候,长孙墨渊已经离去了,据月灵她们说,他是去上早朝了,临行前,还告诉她们,她累了,不要去打扰她。

安锦瑟一听满头黑线,尼玛,这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昨晚抵死缠绵,想起昨晚的一切,她始终还是有些害羞,于是便让月灵她们出去了,自己还想再睡会儿。

可她正准备躺下时,好似有什么动静,她厉声道,“谁?谁在哪里?!”

“小锦儿,这么久没见,你何时变得这般耳聪目明了?倒是让为师后悔了没能教你魔笛呢!”

安锦瑟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男子摇摇站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头白发在雪的衬托下,闪耀着灼灼的光华,一双眼眸深邃像水晶般澄澈,闪烁着亮闪闪的光芒,里面宁静如一汪秋水般,如樱花般柔软嘴唇。

让人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绝色的男子……

“小锦儿,怎么?才一年不见,便不认识师傅了么?”男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