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秋景棠,当年暗恋你的那只狐狸,我知道!”

“你既知道,就该知道,我和棠哥哥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自然是知道的!”长孙墨凌笑了笑,又道,“桃夭,你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在意我呢?”

“长孙墨凌,你确定你待我真是爱么?”安锦瑟淡淡一笑,“你待我却不过是个不真实的梦境而已,说你爱我,不过是场得不到的游戏罢了。在你心里爱的其实是另有其人吧!”

看着长孙墨渊微微僵硬的神色,她继续道,“我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也听说了,你与皇后傅清漪之间的事。长孙墨凌,不是说出口的才叫爱,没说出口的,便不叫。傅清漪虽未对你说出那三个字,但是她为你做的,却比那三个字来得重要得多!”

“谁告诉你这些的?”长孙墨渊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森冷。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局!”安锦瑟看着他,乌黑的眸中尽是一片睿智之色,见他不说话,便知晓他是答应了,“你们凉城的形势,其实西凉有几分相似,你将我抓来本就冒了极大的危险,傅大将军虎视眈眈,随时都准备要夺取你的皇位!”

“桃夭,你与我赌,不会是赌看我何时能消灭傅大将军吧?”他戏谑的笑了。

“不,我要跟你赌的是,傅清漪待你的心,到底是真心,还是那些口中成天说着爱你的妃嫔的心是真心?”安锦瑟微微一笑,“怎么样,敢与我赌么?”

长孙墨渊沉默片刻,再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他一时间迷惑了,他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受?是爱情么?可是却又好像缺少了些什么?

只觉得她好似永远都在梦里一样。

答案,谁来告诉他,没有谁,他只能自己去寻找。

“好,我与你赌,若是你输了,你便永远留在我身边!”

安锦瑟淡淡一笑,笑他有些孩子气,“长孙墨凌,你放心吧,我不可能会输!”

夜间的时候,安锦瑟躺在榻上休息,她看着远处的雪,不知觉得覆上自己的腹部,七郎,我们又有孩子了,请你一定要为我坚持下去,知道么?

一定要支持下去!

“主子……”就在这时,青鸾从窗口处走了出来,她看着安锦瑟,笑了笑,道,“我们走吧!”

“青鸾,你怎么来了?可有救出七郎?!”安锦瑟有些诧异地看着青鸾。

“主子,放心吧,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已经救出了昭帝,他在外面等着你!”

“好,我们走!”

安锦瑟随着青鸾走出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她已经等不及想要去见那个男人了,已然忘记了答应过长孙墨凌的事了,只有那男人。

她走了不久后,长孙墨凌来看她却发现她不见了,大怒,立即召集了月灵去追击他们,只要追到了,便是杀无赦,这却也是桃夭逼他的。

漆黑的夜晚。

月亮越发明亮起来,弯弯曲曲的路上,一匹马在一旁吃草,而在它旁边站着两个女子,虽说粗布麻衣,但却显得格外漂亮。

“青鸾,我们还有多久能出凉城?!”

“没有多久了,主子,大致再过会儿,过了这村落,便到了边界了,长孙墨奕在边关,只要到了,便就安全了!”

安锦瑟看着青鸾,伸手去轻轻抹去了她额头的汗珠,“青鸾,这辈子,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她微微一笑,而后道,“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便与惊鸿成亲吧!”

“主子,我不爱惊鸿,即使我知道他爱我,可爱情这回事,谁又能去笃定,谁又能去因为感激而去爱别人,主子,你知道的,不是么?”青鸾微笑说道。

“你一定很爱棠哥哥!”

青鸾一听她这话,淡淡的笑了,“也许吧!”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喝了点水,似乎过了良久,青鸾看着安锦瑟,道,“再休息一下,我们就走!”

“嗯,你看看周围,我进马车去看看七郎,他受伤很重,昏迷到如今都还未醒!”

就在这时,她们身后的林子里似乎有不寻常的动作,青鸾将安锦瑟护在身后,道,“主子,进马车去,我们立即离开!”

“青鸾,怎么了?”

“林子里有人!”青鸾边说边将安锦瑟托上马车,自己翻身上马车边缘,“不要出声,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历,也许跟我们没关系!”

“好,我知道了!”安锦瑟点点头,目光注视着周围。

嘶——

马儿像是受惊般的长鸣一声,在空旷的森林中回响出一阵荡然的回音,好多匹马儿奔向不同的地方,扬起一阵飞舞的灰尘。

躲在茂密灌树丛中的白衣女子,眸光一转,吩咐其他的人都不要动,凑在她身旁的白衣女子耳边轻声说道:“主上有旨,对安锦瑟杀无赦!”

那白衣女子点点头,以很快的速度消失在丛林中,白衣女子躲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看着安锦瑟和青鸾朝着这边走来,只见他手中拿起弓箭,弦已被绷紧,箭头上泛着冷冽的寒光,待他们走远后,那箭头直指他们。

嗖的一声——

那箭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飞来……

坐在马车内的安锦瑟压根就没意识到危险逼近,只是紧紧抱住了怀中仍旧昏迷的长孙墨渊。

月光静静的流淌着清澈的光芒……

四周的一切似乎也都是静静的……

然而,青鸾却清晰地听到了那个凌厉的声响直直向他们逼近,心头一窒,如果她一撇身的话,那箭头一定会射中在里面的安锦瑟,而她也可以逃过一劫。

只是,她那样待她,她怎会这样去害她?

随即,那箭却还是刺到了她,准确的说应该是刺入了她右肩中,鲜血一时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右肩,那种痛楚几乎让她承受不住,额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那殷红的鲜血在月华下,看起来竟如彼岸花般凄艳绝美。

听到外面的动静,安锦瑟掀开帘子,看着青鸾,惊声道,“青鸾,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