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墨凌,如果早知如此,当初我宁愿从不曾遇见你!”

“桃夭,当初你是救过我,我爱你,可是,你也不要当做资本,我可不是长孙墨渊,没有爱你入骨!”长孙墨凌笑了笑,看出了她的疑惑,“你若惹毛了我,我定会杀了你!”

安锦瑟微微一愣,笑了笑,“杀我?那来吧,朱雀神君,我桃夭不过是一个没了内丹,随时都会灰飞烟灭的妖精,能让您这样处心积虑的杀我,我倒是荣幸了呢!”

“随你怎么想!”

随后,他便踏出了寝宫。

此刻西凉皇宫内,傅云峥站在窗边,看着满园的雪,他的心不知是何滋味。

小顺子走了进来,看着他如此模样,微微有些心疼,他上前道,“皇上,惊鸿侍卫传话回来了,皇后娘娘是被长孙墨凌劫走的!”

“长孙墨凌?”

“是的,此刻皇后娘娘已经在凉城了!”

傅云峥只觉得心头象是突然被千万根冰针狠狠扎了进去一样,带着寒意的恐惧和痛楚瞬间便漫布全身……平素的沉静和理智在这一刻如同打破的瓷碗裂成片片,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去凉城,不管如何要将锦瑟救出来……

长孙墨凌抓走她,无非是为着前世的那点事,抓走他也是想要威胁长孙墨渊,让他交出东陵的帝位,夭儿,她那么傲然,必定是会吃苦的。

傅云峥的脸白得象冰一样散发寒意,“小顺子,传朕命令,明日启程去凉城!”

“皇上,这样不太好吧?”

“朕说传朕的命令,明日点兵去凉城?!这样简单的话,还要朕说第二次?”

“是!”小顺子点了点头。

傅云峥紧紧扣住栏杆,指骨泛白,越捏越紧,直到栏杆的凸起的刺划破他的手,流出了血,他也未曾放手,他只想要保她不受伤害……只想要她好好的……

有些感情,不是一句再也不见,便能忘记的。

有些感情,不是决然便能当它不存在的。

锦瑟,你等着我,等着我。

翌日,天气微微有些冷了,安锦瑟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床榻上,长孙墨凌让人不给她的衣服还算好,很暖和,但是她不喜欢穿,她还是喜欢长孙墨渊送给她的斗篷。

因为那是长孙墨渊送她的。

房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女端着东西走了进来,一见她,便是笑嘻嘻的,她道,“奴才给锦妃娘娘请安,娘娘皇上说你的身子还不太好,天气又冷,所以让奴婢给娘娘炖了一盅补品,娘娘趁热喝吧!”

安锦瑟浑身一震,锦妃?什么劳什子锦妃?

“你方才叫我什么?”

宫女巧笑嫣然,“娘娘,您不知道吗?皇上昨晚已经下旨册封您为德庆宫锦妃,位居妃位之首,而且昨晚啊,您太累了,睡着了,皇上守了您一整夜,直到天明才离去的!奴婢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还从来都没见过皇上这般模样,也没见过皇上这样待一个女子呢!”

“住口!”安锦瑟怒从中来,一下子打翻了案几上的炖品,“不许叫我娘娘,我不是他的妃子!”

宫女愣在了那里,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安锦瑟也是一愣,看着她的眼泪,她也知道她是无辜的,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罢了,不由得心里一软,走到了她的身边,蹲下擦干她的眼泪,低声道:“对不起,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不该冲着你发火,你将这里收拾一下,便下去吧!”

宫女惊讶的看着她,脱口道,“娘娘——”

安锦瑟微微一笑,她为难这些宫女又有什么用,她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抹了抹眼泪,扬起了一抹明亮的笑容,“奴婢叫月希,是皇上派奴婢来伺候娘娘的。”

“哦,你退下吧,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并不是你们皇上的妃嫔,请你不要叫我锦妃!”安锦瑟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泽,“你下去吧,没什么事,便不要过来了!”

“奴婢告退!”小希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好之后,便退出了房门。安锦瑟在她推开门的瞬间,看到外面的守卫,好像没有几个,晚上时应该会更少,既然封妃了,那么她出去走走应该没事,她要找出路。

顺便也找找他将长孙墨渊关在哪里!

封她为锦妃,长孙墨凌你是在讽刺我么?

明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这称呼!

夜凉如水,天色已暗。昏黄的圆月雾蒙蒙的,像罩了一层细纱。

长孙墨凌在御书房内处理完事后,便站在窗边,看着远处那一片的白色,而他目光对去的正好是安锦瑟所在的德庆宫。

那个宫殿奢华,却又偏僻,比皇后寝宫稍微差了点。想到她已经成自己的妃子了,他心里竟有难以述说的喜悦,只是想到皇后,他的眸色却暗了暗,只是一瞬间,却又被喜悦代替了。

走廊上,他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宫殿,他的心里一阵激荡,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踏入房里的时候,他发现她已经睡下了。

淡淡的月光下,那散乱铺开的黑发如墨般,有几缕盘桓在她白皙的颈间不肯离开,惹人遐想。下垂的睫毛随着她细密的呼吸颤动,像蝴蝶扑打着的羽翼。红唇微歙,那几乎透明的皮肤折射着剔透的月光。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起来,一种莫名的悸动从体内流过,仿佛又听到了那久违的春天花开的声音。

爱她,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从当年她还是小姐时,繁华街头的那场偶遇,也许又是从前世便就开始了,只是谁又能说得清呢?

只是不管如何,他清楚的知道,他要她,想将她留在身边,就像如今一样,能够让她一直都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不知在她的床榻边坐了多久,长孙墨凌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