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衍后期,肉身以及经络得到更大增强后沈天的霜风威力也有了质的飞跃,虽然无法与白瞳的霜风相比,但是如今忽然打出,亦是有些许天地为之色变的感觉,随着沈天的大吼,头顶的云层开始疯狂的涌动,狂猛的风声吹袭过冰冷的荒原,黑灰色的地表似乎都打了个冷颤,“去。”飓风袭出,行云流水般的龙卷型飓风夹着狂暴的灵力卷向钟离常轩,

“好,好,好,來得好。”钟离常轩见此却是怡然不惧,连道三声好后双目开始浮现一层朦胧的雾气,“浊暮行之,将与天齐。”钟离常轩依旧还是使出了在地犬洲上应对怒啸的招数,只是这一次浊暮化成的雾气却是要比地犬洲时大了不少,其颜色亦是更深,一层层荡开的雾气就如水纹般,仿佛有一种既定的规律在引导着这些雾气向着四面八方散播,

狂猛的霜风在雾气刚刚形成的时候便撞了进去,这一次一开始依旧如地犬洲时一样,无论霜风多么狂猛,依旧还是只能被浊暮鲸吸牛饮般的吸收进其内,但是这一次,沈天并沒有将霜风拆散,相反的,既然这浊暮能够吞噬沈天的霜风,那么沈天这一次便打算,“來吧,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既然你贪吃,我便让你吃个饱。”沈天额头泌出一滴汗珠,嘴角的冷笑亦是掩盖不住眉宇间吃力的表情,只是尽管如此,沈天手上也沒有停歇,只见他疯狂的灌注灵力进入飓风中以让它不停的进攻,这一式霜风竟好像沒有完结般,拼命的打入浊暮中,

“沈兄这是在做什么,明明知道那浊暮能够吸收他的功法,为何还要不停的浪费自己的灵力。”在旁观看的莫良大急,至少他是无法看懂沈天的用意,只好询问身旁的夏云舒,

夏云舒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沒有完全看懂,但是或多或少的,他感觉到一点东西,因为以他对沈天的了解,沈天绝对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我无法理解,但是我相信他。”说话时,夏云舒的双眼也沒有离开战场,因为根据那狂猛的灵力程度來看,即便是初衍后期的修士,如今体内的灵力也应该所剩无几才对,

“啊。”沈天大吼一声,额头以及颈脖上的青筋似乎要爆开,脸色通红,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只是他却在坚持,而此时浊暮却还是古井无波,一点动静都沒有,“小天天,快停呀,你这样下去经络会爆裂的。”虽然沈天的经络比普通修士的经络要更擅于使灵力流通,但是强也仅仅只是强了一点,这样强度的灵力灌注即便是沈天,若是再坚持下去的话也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破。”最后一声大喝,沈天停止了灵力的灌注,这亦是在他经络的极限边缘,若是再继续下去,沈天便会经络爆裂而死,这个时机拿捏得非常好,只是尽管如此,霜风完全沒入了浊暮中,但是浊暮却依旧沒有一点反应,只是那些原本有规律散开的雾气,似乎停滞了,不再有一丝移动的迹象,

“完了,沈大哥输了第一局战斗了。”铁头叹气道,

“哼,你懂什么,你这个傻小子,沈兄弟又岂是如此莽撞之人。”而石成则在旁嗤之以鼻,

果不其然,沈天停止动作许久后钟离常轩都沒有任何反应,以他的性格,若是已经取得了胜利,必定在浊暮还未散去的时候便开始大笑出來,沈天喘着粗气,静静的看着浊暮,此时仔细看來时,那浊暮已经不能说是一团雾气,更像是一块有着奇异水纹的岩石,因为那些团浊暮已经完全静止在了空中,战斗到了此时此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结果还沒有定论,此时那看不清内里的浊暮中究竟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沒有人能看透,

“轰。”忽然一声巨响,震破心膜,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的來源看去,而视线,不约而同的都集中到了浊暮上,那一声巨响是从浊暮中传來,而此时在那响声后,浊暮也渐渐开始散去,露出了钟离常轩有些颓败的身影,一身黑衣,以及,一抹鲜红,

“沈天,干得好,是我小看你了。”钟离常轩轻轻擦干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略显虚弱,但是认真的表情却比方才沒有受伤时的焦躁更令人心惊,

沈天平静的一笑,并沒有在言语上占太多的便宜,只是微微一抱拳,“钟离兄,承让了。”

现场一片哗然,两旁除了沈天以及钟离常轩的人外,还有不少丰兽府的族人在观战,这些人一方面是为了警戒,一方面也是丰傲行挑选出來有潜质的修士,为的就是让他们感受沈天与钟离常轩这两名天资卓绝的修士对战时的情景,希望对他们有所帮助,

钟离常轩的浊暮,自然是要比沈天的霜风高明的,毕竟这是钟离氏传承下來的功法,沈天的霜风虽然也不差,但是在领悟方面就不如家族代代相传那般容易晋升,所以沈天知道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战胜浊暮,有了上次交手的经验,沈天知道浊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防守功法,但是既然浊暮的要点在于吸收灵力以转化,消灭它,那么浊暮便必然会有一个极限,这个极限实际上是初衍后期的极限,沈天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便要以自身的灵力搏一搏,拼着经络比一般修士要大的优势,沈天倾尽全力,最终还是破了,钟离常轩的浊暮,不过要知道,这是在切磋的前提下,沈天在击破浊暮之后已经几乎沒有灵力在体内,而钟离常轩虽然受了点轻伤,但是体内的灵力却还有很多,若是生死相交,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了,

“沒错,这一局是我输了,不过下一局,你可就沒有那么好过了。”虽说其实沈天的状态要比钟离常轩要惨,但是事实是钟离常轩吐了血,沈天只是喘着粗气,结果很是明显,钟离常轩看了看手背上自己流出的鲜血,抬起眼皮,看着沈天,双眼中射出寒光,

“钟离兄此话严重了,下一局本应该是由我用霜风轻抚对抗钟离兄你的悼歌,只是眼下钟离兄你也看到了,沈某由于之前太过大意,不小心已经将体内的灵力用得差不多了,这一局即便是沈某使出了轻抚,也肯定不是钟离兄你的对手。”沈天所言不假,方才拼命灌注灵力的确已经让沈天的身体接近透支,虽说体内还有一定的灵力,但是其强度与钟离常轩比起來就肯定不是一个档次了,“所以这第二局,沈某认输,我想钟离兄应该也沒什么意见吧,正好直接进入第三局,一决胜负。”沈天此话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哗然,沒有人想到沈天会主动输掉一场,但是却也有少数人明白,沈天其实是在用计谋,

“沈天,这名修士真的太不简单了,丰老头,还好惠儿与他交好,不然若他帮助玄雨厂,我想丰兽府可能危险了……”长须道人善于心计,自然摸索到沈天的想法,但是却不尽然,只是尽管如此,他也非常佩服沈天敢在钟离常轩的面前耍小花招了,

丰傲行听完,沒有说话,只是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什么,

“认输。”钟离常轩也是一愣,此时聪明如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只是他却沒有办法拒绝,这也是沈天算好了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直接进入第三局,你就把你最强的手段拿出來吧,我这几十年來,所有功法进步最大的便是这天地哀,你想要一招定胜负,我便陪你。”钟离常轩自负,狂妄,加上沈天示弱在先,事实上他完全可以不答应沈天的要求,毕竟这是切磋,也说好了是比三局,沈天如果要认输的话,那便是要输掉整场比赛,只是很可惜,钟离常轩的性格却让沈天得了逞,你要让一个被称为天才,地伏洲最大家族唯一继承人的修士去与一个体内灵力已经所剩无几的修士较真,那可真是件非常难的事情了,加上旁边那么多修士在看,若钟离常轩拒绝,虽说切磋之前便说好了不予外传,但是只要钟离常轩想起來有这么多修士曾经见过自己示弱,那便足够让他余生难过了,

沈天微笑颔首,钟离常轩完全上了沈天的当,这亦是沈天为什么要用霜风怒啸击败浊暮而不是以地犬洲时便已经取胜的霜风轻抚击败悼歌的原因,以钟离常轩的性格,在哪里跌倒肯定会在哪里爬起來,当时钟离常轩输了悼歌,回到家族后必定会苦心专研,日后若再切磋,必定是信心满满,至于浊暮,已经够强,只要保持下去便可,但是沈天出其不意的击败了浊暮,这更是令钟离常轩心沉入海,所以想都沒想,便答应了沈天直接以最强功法决定胜负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