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杜继瞪大了双眼看着湘琴的命兽渐渐的逼近自己,即将取走自己的性命,他实在想不到湘琴居然是杜横请來的帮手,湘琴御使着命兽疯狂的屠杀杜家修士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而现在,她的目标却已经变成了自己,

“退。”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打断了湘琴的攻势,又一道黑影从暗处窜了出來,与湘琴的苍鹰对攻一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砰,,

湘琴皱眉推开,定睛看着拦在杜继身前的那名修士,此人同样是黑黑瘦瘦,只是比起此时正与丰岚缠斗的那名修士,湘琴眼前的这名修士则要高挑很多,如一根细长的棍子般极不协调,

“敢问阁下來自何地,为何要帮助这叛逆小人。”

湘琴施礼道,

“死,或离开。”

与之前那名修士一样的回答,只是这高个子却是拿着一杆与他削瘦体形极为不相称的大铁锤,

“阁下说笑了,何以见得若战我定死无疑。”

湘琴微微一笑,事实上她是个好战的人,对于同修为的斗法她绝对不排斥,只是眼下轻重缓急她还是能够分得清,所以才会出言劝那高瘦修士不要介入地犬洲的事情,沒想到得到如此嚣张的答复,这不禁勾起了湘琴的战意,

“那便是死。”

高瘦修士抡起铁锤便砸向湘琴,,

砰,,

与其外表极为不相符的不止是那铁锤,还有随着那铁锤落下而传出的力量,湘琴以苍鹰接下那一招后心中立刻后悔,那恐怖的力量将湘琴连人带鹰击飞数丈远,

“杜横,你还有底牌吗,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机关算尽,不惜让湘琴混入我们的队伍中残杀自己的族人來蒙蔽我们,可惜的是,我又怎么可能让杜啸以及杜润那两个傻子得到家主之位,我的准备又怎么会比你差。”

杜继大笑,事情至此,杜横脸上终于不再镇定,但是也沒有惊慌,有的只是无奈,这一次,他是真的败了,

“你不惜抓凫徯为的便是让丰家倒戈吧,可惜,你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最终即便是丰家倒戈,那又怎样,你还是得死。”

杜继一边恶狠狠的诅咒,手上却是丝毫不留情的猛攻,杜横只是沉默的防御,听着杜继的数落,他心中渐渐的开始绝望,

“哈哈,你怎么不说话了,无话可说吗,早知如此你当初答应我投降的条件不是很好,何必要弄到如今这样的田地。”

砰,,

杜横被杜继的术法击中腿部,残破的身体眼看是无法再为继了,

“成王败寇,我杜横千算万算,沒想到还是棋差一着,败在了你这个小人的手上。”

杜横以最后的灵力打出一道术法与杜继的术法相撞,借着反冲力拉开了距离,可惜的是,他已然无力再战了,

“自古不就是如此么,历史总是被胜利的人所书写,杜横,你一旦灭亡将被我从地犬洲的历史上抹去,可悲如你,后世恐怕都不会记得地犬洲曾经出过这样一个堪称‘天才’的家主,哈哈哈,死吧。”

杜继放肆的大笑,事实上到了如今,杜继也的确有资格可以大声的发笑,只见杜继那一道夺命的术法已然袭到了杜横的近前,而杜横则已经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死亡,失败的滋味在他的心中徘徊,苦涩,却已然无法改变,

砰,,

杜继打出的灵力击中了目标,发出一声爆炸声,只是杜继却并沒有露出开心的笑颜,反而皱起了眉头,

“薛莹莹,你疯了不成。”

那一击术法并沒有打中杜横,而是打在了薛莹莹的身上,在杜横已经放弃了生命的时候,薛莹莹挡在了杜横的身前,就如杜润挡在她面前一样,如此的决绝,如此的傻,

“莺莺。”

本已经闭上双眼的杜横沒有感觉到自己被击中却听到了爆炸的声音,而与此同时却又两滴湿润的**滴在了他的脸上,他不禁睁开了眼睛,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如此对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薛莹莹的身躯瘫软下來,杜横将她抱住,却已经发现薛莹莹已然回天无力了,

“杜横,我薛莹莹此生,只爱你一人,当初你负我,我以为我可以恨你,事实上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以为我做到了,但是现在看來,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与杜润结为道侣还生下一子,我以为这些都能够让我忘记你,可惜,我还是错了,错得那么彻底。”

时隔数百年,薛莹莹再次躺在了杜横的怀抱里,只不过这一次,却是生死离别,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若我被杀死,你尚可离去,以你的资质,不难再更进一步啊。”

杜横颤抖的摸了摸薛莹莹的脸,如今是那样的苍白,却又那样的美丽,

“我美吗。”

薛莹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美,由始至终,你都是那么美。”

杜横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事实上在他的心中一样如此深爱着薛莹莹,只是在他的位置,他已经无法为自己考虑,他要考虑整个地犬洲,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不惜将薛莹莹抛弃,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落薛莹莹,只是每每他在如此做的时候,心中都痛如刀绞,然后那疼痛化为负罪感,深深的压在杜横的心中,

“你始终还是承认了,我就知道,你沒有对我忘情。”

薛莹莹凄美的一笑,那笑是那么的灿烂,

“这许多年,我每天都在打扮自己,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再次见你的时候能够让你看见我最完美的一面,可惜,如今妆容已然不在了吧。”

“别说了,莺莺,别说了……”

杜横强忍着泪水,这些年杜横心中其实非常的难受,只是当初他的父亲交给他的重担实在太过重要,他已然是一个不能为了自己而活的人,

“你可还记得,要带我去外洲看看秋天,看看夏天,看看春天。”

“你可还记得,那些往事……”

薛莹莹的声音渐渐的变小,几乎微不可闻,

“杜横,我现在很开心,虽然我死了,但是我知道,我会永远活在你心里,好开心,好开心,好开……”

“莺莺。”

“莺莺。”

怀中已然失去生命的尸体是那么的真实,而往往真实的东西都太难以被人接受,沈天轻叹一口气,低头笑了笑,这样的情景,不禁让沈天想起了柔柔,还有眼下的,洛芊雪,

“哼,痴情完了就好好上路吧,既然你觉得如此亏欠她,那么我便送你去与她继续痴缠。”

杜继在旁却是等不及要杀死杜横,每次眼看要杀死杜横时都会被阻止,这不禁令杜继有些气恼,

“死吧。”

又一道术法打出,而杜横则是看着薛莹莹虽死却依旧带着微笑的面庞,落下了两滴泪,

“莺莺,今日是我败了,即便是你救我一次,我又如何能够继续存活下去,我这便來陪你。”

他闭上了眼睛,脸颊紧贴着薛莹莹的冰冷的面庞,凶悍的硬汉,今日终堕入柔情,

砰,,

然而令杜继欲狂的是,那道术法再次被人给挡了下來,

“是你。”

杜继恨得咬牙切齿,然而心中却有些慌乱,

“杜横,你把芊雪藏在什么地方了,抑或是芊雪就在内城中,已然身死。”

沈天救下杜横并不为其它,纯粹的只是为了查问洛芊雪的下落,只是此时的杜横却精神恍惚,

沈天见此不禁皱眉,重重的一巴掌扇下,响亮的声音在天际传开,杜横如此身份被人掌掴,立刻便令他清醒了过來,

“沈天。”

怒目圆瞪,只是动作太大差点令薛莹莹的尸体掉落下去,

“回答我的问題,不然今日你必死无疑。”

沈天不惧杜横铜铃般大小的牛眼,冷冷的看着他,对于杜横,沈天可是一点好感都沒有,

“你想要知道,好,你先将那杜继给杀了再说,如今他沒了命兽,以你的修为足以击杀他。”

杜横一指杜继,大喊道,

“又想要我为你卖命,难道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反正洛家自然会找來,今日你若不说,那我便任由他将你杀死,若你说出芊雪的下落,我或许还可以替你杀了他,快点给出你的答案,若是神犬图腾的时间一到,那么你便沒有选择的余地了。”

沈天看了看杜继,又看看杜横,

“哼,小子,你居然相信杜横的话,刚才你也看见了,他能够如此狠心的为了胜利而数落自己最心爱的人,如此小人的话又怎能让人相信。”

杜继阴笑,

“说到小人,你似乎亦并非君子。”

对于杜继,沈天更是厌恶,

“沒错,我并沒有说我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但是那是在大事上,寻找一个人的下落何其简单,沈天,我答应你,若是你将他交给我,等我当上家主后,我会反转地犬洲替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杜横能够将人收藏的地方,我可是知道许多处的,而不巧的是,那些地方普通的人可是沒法寻到的。”

杜继脑子转得极快,在知道沈天的目的后立刻便开始抛出了自己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