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飞而來的灵力,刺目而张狂,疯狂的叫嚣着,欲夺去目标的性命,

“莺莺。”

杜润大急,然而此时命兽刚刚被杜横以巨力拍飞,实在无法抽调回來,而杜其画的犬神诀第五式实在太快,瞬息间便要摧毁杜莺莺,杜横与杜其画配合得极好,这一次攻击誓要夺取杜莺莺的性命,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杜横。”

杜莺莺并沒有躲闪,相反一脸的平静,她甚至都沒有看向那虚幻的人影以及疾速飞來的攻击,她只是淡然的看着杜横,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说清的意味,

“沒错。”

杜横眉头微皱,但是依旧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刻时间仿佛定格,就只是为了让两人完成这无关紧要的对话,而当这对话完成之后,时间再次开始流逝,那灵力已然袭到了杜莺莺的身前,

“人兽别离,丹心通汇,离心。”

眨眼间,杜润的身影拦在了杜莺莺的身前,他一脸的坚定,轻声念出了口诀,话音落下后,他的命兽发出一声悲鸣,整个肉身瞬间消亡,化成一面虚幻的盾牌拦在了杜润的身前,隐约能够看见其上泛着一个巨大的犬头,它似乎在流泪,

砰,,

禁法的力量非同小可,即便是犬神诀第五式也无法攻破那朴实无华的盾牌,两股灵力交织之下产生的风暴极其可怕,下方厮杀混战中的修士在这一刻都停了下來,呆呆的望着空中的一切,

“小天天,好厉害的灵力波动喔。”

就连梦儿也感叹,这乃是初衍期修士使出禁法与另一股不相上下的灵力碰撞所发出的波动,怎能叫沈天这样的化虚期修士不感叹,

“力量,终有一日,我会超越这样的力量。”

沈天暗暗下定决定,也就在这时,那天空中的白光散去,露出了其内的人影,杜润一直拦在杜莺莺的身前,他面对着她,以宽厚的背來守护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莺莺声音颤抖,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却沒想到杜润忽然冲了出來替她挡下了这必杀的一击,

“莺莺,说什么傻话呢,我如此做的原因你还不知道吗,这里这么多人,你要我说出來多不好意思。”

杜润咧嘴一笑,似乎想要摆出不经意的表情,但是却只是让强忍的鲜血流了下來,

“你真傻……”

杜莺莺泪如雨下,试图将杜润流出來的鲜血擦拭干净,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办到,因为杜润体内已然一塌糊涂,虽说禁法化成的守护之盾挡住了犬神诀命流的攻势,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肉身并不强横的兽修却是无法承受那碰撞产生的灵力波动,杜润就是知道这一点,毅然拦在了杜莺莺的身前,替她将那溢出的灵力挡下,

“你一直都这样说,呵呵,别人说我不爱听,但若是你说的话,我怎么听都不嫌烦,其实傻就傻吧,沒什么,你开心就好了。”

杜润不再文绉绉的讲话,曾几何时那为了让杜莺莺有面子而假装斯文的汉子重新变成了一名糙汉,但是这却是最真实的他,临死前,不必再戴着面具,

“别再说了……”

杜莺莺由于擦拭杜润的血迹,弄得一身是血,此时看着杜润渐渐失去血色的面庞,她知道杜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唉,这一次就让我放纵一次吧,不说以后就沒得说了,莺莺,谢谢你,我杜润这一生本沒什么大志,是你的存在才令我有今天一呼百应的地位,我沒什么好报答你的,也只能是让你天天开心,顺着你的意思,为了这个目的,即便是火海刀山我也绝然不怕。”

杜莺莺泣不成声,心中百感交集,却实在无法找出任何一句语言來回应杜润的话,

“你看你,我不就说了点话嘛,哭成这样,好了,我不说了,也是时候了。”

杜润的瞳孔开始涣散,他最后一次轻轻的摸了摸杜莺莺的长发,是那么柔软,仿若不该存在这世间,

“我走了,今后你要保重。”

最后温暖的一笑,杜润闭上了眼睛,他的身躯从天空中摔落下去,而直到此时,他才流出了几许泪滴,飘入风雪中,无人能够看到,

寂静,全场一片寂静,又一名曾经叱咤地犬洲的人物消亡,这一场无谓的战争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薛莹莹,你可看到。”

杜横轻叹一口气,却是沒有立刻对已然沒有反抗之力的杜莺莺下手,

“呵呵,薛莹莹,薛莹莹,就是为了这个名字,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

杜莺莺歇斯底里的大喊,似乎在发泄心中积压了无数年的苦闷,已然决堤的泪水再次涌出,

“为什么你总要怪责别人,此事乃是你一手酿成的,杜润如此对你,你竟只是为了利用他,你如何过意得去。”

杜横大喝,杜润的死他非常的心痛,再联想到事情的因果,他心中更是懊悔不已,

“都是你,还有你们这陈腐的杜家祖训的错,否则杜润不会死,他不会死。”

陈年旧事被揭开,下方本隶属于杜润的修士已经全部停止了战斗,他们心中并不想与自己的族人战斗,只是迫于命令而无法不为之罢了,如今看见事情似乎有所转机,他们巴不得可以不必再打下去,

“天地万物皆有天道束缚,大如此方有规则,我杜家怎能不设立祖训,沒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是祖训所言,那么便要遵循,做人怎可遗忘先辈的恩泽。”

杜横皱眉,但是却依旧沒有将当年的事情仔细的说出來,

“当年你我皆是地犬洲的绝代人才,一见钟情,本要结成道侣,而你忽然接替了家主之位便疏远于我,最后给我的理由是祖训有言家主不能与外姓修士结成道侣,你叫我怎么甘心,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你要我薛莹莹屈服于这破规矩,,我办不到。”

薛莹莹终于还是将当年的旧事说了出來,这一说场下顿时一片哗然,而从头到尾都在旁观的杜继则是在阴阴的笑着,这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眼下他怀揣着看戏的心情坐山观虎斗,心中欢乐不已,

“然后你便委身于杜润,利用他的身份在后方出谋划策要推翻杜家,令整个地犬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可知道,为了你这一己私欲,我杜家,整个地犬洲,死了多少修士,而这一切的源头只不过是无稽之谈,世事皆有因果,你我缘尽自当了断,强求又有何用?”

杜横大声的指责,将杜莺莺所做的事情全部揭露出來,这件事情在杜润沒死的时候无论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但是眼下杜润身死,薛莹莹又明显心灰意冷,再加上杜横声正言明的指责,原隶属杜润的修士想不相信都不能了,

“是,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报复,只不过想不到的是,你居然如此狠心,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要借我來淡化人心,不惜将我的名声尽毁也要将这些修士重新纳入帐下,杜横啊杜横,沒想到,沒想到你变成这样,我薛莹莹自诩算是天生丽质,曾经亦有追求者无数,只是可惜却偏偏钟情于你这个负心薄幸的小人。”

薛莹莹的泪已经流干,想必她以后也不会再流,而一旁的金狼犬则是发出一声哀鸣,

“哼,那个杜横好讨厌呀。”

梦儿也看出了杜横落井下石的做法,不禁嗤之以鼻,

“世事哪有那么简单……”

沈天却并非如此看,只是轻轻一叹,摇了摇头,

“嘿,儿女情长也该到此为止了,杜横,今日你解决了杜啸以及杜润,但是最后也还是要栽在我的手上。”

杜继这时候忽然阴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御使着自己的黑犬袭向一脸苍白的杜其画,犬神诀第五式乃是只有达到初衍期才能使用的术法,此术威力巨大,乃是以命兽的肉身化成灵力來进攻,在进攻完成后命兽会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召唤出來,而这段时间,就是一段真空期,兽修少了命兽,那是什么,

啊,,

毫无悬念,杜其画被那行动迅速的黑犬拍碎了头颅,这其间他沒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其实在杜横布置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便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只是为了杜家的存亡,他无法不这样做罢了,

“杜继。”

杜横怒目直视,紧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立刻便御使着紫玄獒攻了上去,,

吼,

震天的吼叫传出,两只命兽再次战在了一起,,

砰,,

有一次硬拼,然而这一次却是杜横败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杜横直勾勾的看着杜继,不屑的擦干了嘴角的血迹,旁边的紫玄獒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虽然身上伤痕无数,但是依旧强打精神,

“杜横,你不必死撑了,就凭你现在这样的身体,还能战多久,不如你乖乖的投降,将家主之位交给我,那么我便留你一命,将你囚禁到寿元完结。”

杜继阴阴一笑,他早已察觉到杜横已然是强弩之末,所以才任由杜横与杜莺莺说完那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