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湘琴见杜继干笑,亦是陪着干笑几声,并沒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自顾的走了开去,

“杜润,居然能够找到这样的帮手……”

看着湘琴离开,杜继低声自语,看起表情应是极为忌禅这湘琴,由于三杜间协议是谁先杀死杜横便是新的家主,当时虽然说的是不借助外人的力量,但是战争打起之时混乱不堪,且在这样的世道,实力便是王道,杜啸本就是实力最弱的一方,先前在北线又被杜其山大败,死伤惨重,眼下看來已然是沒有了争夺家主的实力,剩下的杜润以及杜继如今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双方的本部修士都有死伤,若真要论起哪边实力更强,还真不好说,但若是算上这湘琴一行人的话,杜继便毫无希望,

“嗯。”

就在杜继思量间,一声咆哮响彻了整个营地,这是进攻的号角,这是初衍期命兽的咆哮,

“进攻,要开始了么……”

杜继原本阴柔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坚毅的表情,凝眉看着不远处的雪天城,似乎有一幕幕回忆在其眼前闪过,只是很快,他又恢复了过來,轻叹一口气,事到如今,已然是无法回头了,

“家主,敌人看來要攻过來了。”

雪天城的城墙上,一脸凶相的杜横肃容站在上面已经许久,事实上自从三杜來到城下驻扎,杜横便一直在此地观察,这场战斗是他期待已久的,亦是他无法避免的,亦或者说,这是他的宿命之战,对于三杜來说亦然,命运的线将四人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但是在这个时候,是时候要决定谁的线要断开了,

“一切都沒问題吗。”

杜横并沒有看向身旁报告的修士,他自然听到了敌人进攻的号角声,他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眼下询问间面无表情,镇定自若,

“按照家主的部署,一点不差。”

那修士亦是非常的沉稳,低着头道,

杜横点了点头,透过无尽的风雪看着三杜军中已经开始集结成队的修士,内心依旧是忍耐不住的叹了一声,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他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个问題,而那修士见杜横如此,知道此时的他不想有他人在侧,低着头退了下去,

“这一战后,我地犬洲杜家要折损多少血脉。”

杜横自语,随着他的感召,一只足足有杜横两人大的巨大黑犬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脚旁,那犬全身皆是黑毛,双目呈紫色,口如狮,背如牛,若非其鼻似犬,一般人绝不会将如此雄壮的灵兽与犬联想在一起,然而如此灵兽出现后却并沒有展现其凶恶的一面,相反的,它轻轻的拱了拱杜横的脚,似乎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你也感觉到了战前的悲哀吗……”

杜横同样沒有去看它,他的目光沒有离开三杜的营地,看着那些集结完毕的修士在认真倾听杜润讲话,他仿佛可以听见那些豪言壮语,,

“为了杜家美好的未來,我们必须战斗,现在,就是决战的时刻,他们,可能是你的朋友,可能是你的前辈,更有甚者,可能与你们有着血脉联系,但是在此时,你们必须将这些暂时忘却,你们要做的,便是战斗,为了将他们解救出來,为了真理。”

这番言语,乃是杜莺莺早就编好了让杜润说出來的,而杜润这一次并沒有让她失望,许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就连杜润这样平时粗枝大叶的人亦是变得细致起來,沒有间隙的豪壮言语,加上杜润尚算威严的面容,此时两万多名修士皆是热血沸腾,,

“战,战,战。”

振臂高呼间,那冲天的战意划破天际,传到了不远处的雪天城中,传进了每一名雪天城修士的脑中,他们沉默,他们不忍,他们无奈,就如杜润所说,这一战无可避免,他们只能选择战斗,即便他们不想与自己的族人自相残杀,

“这一战,由于先前战斗的折损,我方人数只有敌人一半,但是北线杜其山长老已经带着大批的修士向着雪天城赶來,相信我们只要坚持到山长老赶來,这场战斗的局势便会有巨大的转变,敌人的呐喊声我想你们已经听见,我不需要你们有如此激昂的表现,相反,我希望你们带着沉重的心情去战斗,你每一次御使着自己的命兽杀死一名敌人,便是杀死一名自己的族人,我要你们清楚的将这一次战斗记下來,为了几人的意志牺牲无数的族人,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同样的,在雪天城内,一万名修士飞在空中,仔细的聆听着一名老者训话,此人与杜其山一样,皆是神犬阁的长老,

“……”

沉默,沒有人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而这样的表现正是老者所要的,他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看向城墙上那孤单的身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家主……”

“进攻。”

冲天的呐喊随着杜润的一句话响彻雪原,两万多名修士排着整齐的队形向着雪天城飞去,而当飞到一半时,大军忽然分开三路,杜润带着自己的修士向雪天城的北门封堵,杜继负责南门,而正面的东门则由实力最弱的杜啸负责,在正常的情况下,正面的抵抗会是最激烈的,杜润以及杜继都想保存实力,一致决定让杜啸攻击东门,杜啸不同意也不行,,在某些时候,即便是准备要生死相向的人,也会有齐心协力,

“湘琴道友,这次多谢你们的帮助,这雪天城之战本是最畅快的一战,只是我们与那两人有过约定,为了决定谁是家主,不能让外人参战,所以还请湘琴道友在后方观战,若是战后技痒,莺莺愿意与姐姐畅快一战以此谢罪。”

此时在大批修士的后方,杜莺莺与那中年女子攀谈,事实上杜莺莺亦要上战场,只是由于这湘琴乃是她找來的帮手,有些时候必须得是她亲自來说,

“哈哈,无妨,妹妹如此做,姐姐还要多谢你呢,这战场上术法无眼,若是伤了我这些族人,那可便不好了,妹妹不必为我费心,我等会在此好好欣赏这地犬洲原主人的覆灭,待得妹妹大胜而归时,可别忘记了曾经对姐姐的承诺才好。”

事实上,湘琴并非只身一人,在她的身后,赫然还有两百名修士,皆是神情冷漠,一看便知道乃是精锐,

“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杜莺莺忙赔笑,说到战后要给湘琴的好处,杜莺莺脸色立刻便有些难看,只是她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过來,一抱拳之下,向着前方的战场飞去,

“长老,我们便在此看着。”

杜莺莺飞走不久,身后一名修士便恭敬的问道,

“此次出來,我们自然是不会吃亏的,带你们出來乃是为了历练,像这样数万人的战斗平日可不多见,日后这样的经验很可能会就你们一命,人家主人都喊我们在此等候了,莫非你们还想上去杀敌不成。”

那修士慌忙称是,退了下去,而湘琴则是将目光,放到了前方的战场上,此时三杜军的修士已然形成了包围之势,将雪天城三个方向都封堵了起來,事实上这样的阵形乃是杜莺莺想出來的,并非是因为修士不足而不将雪天城完全包围,留着西面乃是因为西面是后路,这样容易给敌人造成心理暗示,当自己这一方优势越大时,敌人心中想到西面尚有生路,战意便会不自觉的降低,杜莺莺的才智的确了得,若不然也不会令杜润的势力成长得如此之快,

“來吧,宿命。”

眼看包围之势已成,城墙上的杜横轻轻的拍了拍巨犬硕大的头颅,

吼,,

如滚雷般的大吼从其口中发出,这一声大吼将三杜军修为低的修士吼得一愣,因为这吼声此前他们听过,在杜家每三十年举行一次的大典上,每一名杜家修士都对这样的吼声记忆极深,因为那是只有家主才能够御使的命兽发出的吼声,那是地犬洲万犬之王,紫玄獒的叫声,

轰,,

而就在这一声咆哮过后,地面亦是传來了一阵阵轰鸣声,这一片雪原仿佛在移动,似乎大地要塌陷下去,而十息之后,他们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并不是大地将要塌陷,而是巨大的石墙正从地面中冒出來,

又十息过去,地面上冒出了数百面厚重巨大的石墙,那石墙窜出的速度非常之快,有些修士躲避不及被撞得粉身碎骨,而在这些石墙出现之后,这雪天城外五十里地便被这些石墙给隔成了一个不小的迷宫,与此同时,墙面上泛着的灵力告诉了所有人,这些石墙上蕴含有阵法,但是这些并不是全部,很快,雪地上亦是泛起黄光,这是阵法被激活的预兆,一股奇异的感觉在阵中修士的心中升起……

“黑子,出发。”

吼,,

杜横一跳便站在了紫玄獒的背上,而紫玄獒亦是会意,驮着杜横,进入了石墙大阵中,这也预示着,决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