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白的速度忽然提升,那尚有血迹残留在其上的利爪与尖牙如地府的大门般向着那散修靠近,

“不。”

那修士大喊一声,然而此时的他却已经竭尽全力在逃跑,可惜,武神效果,

“我跟你拼了。”

许是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被大白打死的命运,那散修一咬牙,也不再逃跑,亦是开始施展禁法,,

砰,,

大白一掌拍下,那修士的头颅瞬间粉碎,但是这并不影响道法自然的施放,

隆隆隆,,

由于那修士肉身提前死亡,尚未凝聚到最大限度的术法便施展了出來,而大白近身之下已然无法再躲避那只凝聚了不久的灵力小球,,

“快躲。”

轰,

杜亮话音未落,天空传來一声巨响,这是继第一名使出禁法的修士后第二次爆发出这样的强光,空气中凌乱的灵力到处冲撞,似乎就连吸入鼻中的空气都能够体会出其中的灵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施法时间短,灵力积攒不多,爆炸波及的范围也就不会很大,再加上即便是大白追击那修士时,其它人也时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如此之下,再加上杜亮临爆炸前的一声大吼,除了大白与那名修士外,却是无其它人受伤,

呼,呼,

四周平静了下來,风雪呼啸的声音单调而枯燥,那巨响犹在耳畔萦绕,此时三杜军的修士看见大白以及那三名化虚后期修士全部身死,已然完全沒了希望,开始夺路而逃,

“不要。”

白玉道人撤去了玄冰雨,但是还沒來得及喘一口气却立刻感觉不对,一伸手,将旁边的钱中拉住,

“白玉前辈,让我去杀了这些人,就是因为他们,害死了我们如此多的同伴。”

钱中看着地上那些已经僵硬的残肢还有那个与大白同归于尽的散修,心中不是滋味,

“唉,算了吧,有的时候不要只看到你失去的,他们与我们战斗同样也死去了许多同伴,这些死去的人已经如此凄惨,也许其中还是这些活下來修士的挚友,甚至是兄弟……战争从來都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但是到了最后,活下來的,却是最伤心的。”

白玉道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刚才那粉身碎骨的修士与白玉相识颇久,虽不甚往來,但是两人也还算投契,然而眼下瞬息间便化为虚无,白玉道人亦是感叹世事无常,

“这本不是我们的战争,为什么我们要在此抛洒热血。”

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钱中在空中大喊,这样的话语本是大逆不道,然而此时却沒有杜家的修士來指责他,事实上,杜家仅存的修士亦是只有杜牛以及杜亮,那些原來在雪摇城驻守的杜家修士,全部战死,这也是应了杜家人的性格,,战死,才是荣耀的归宿,

“收拾战场,清点伤亡。”

过了许久,沒人答应钱中的那句话,但是每一个人皆是低头沉思,经历过了雪摇城一役后,此次沒有人再哭泣,许是惯了,许是累了,

啪,

桌子的灵核诡异的粉碎,杜莺莺放下手中的梳子,轻轻的将那碎裂的灵核捧在手心,

“八白杀,如今只剩下老四了么,那么看來南线是失守了,还弄得一个全军覆沒的结果。”

唇红齿白,体香飘荡,杜莺莺即便是在前线,亦是如此的爱美,而事实上她的确很美,

“果然是一群莽夫,不中用。”

轻轻的把那些灵核碎片丢在地上,杜莺莺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她眉宇间却沒有丝毫的怜悯,反而只有一股厌恶感,似乎如八白杀这样的鲁莽之人,令她想起了什么,

“杜横,杜横,你让那个外洲來的奇怪修士带着图腾攻破南线,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开檀口轻轻一吹,将梳妆台上尚存的灵核粉末吹掉,仿佛怕这些东西污染了她的梳妆台,事实上这东西象征的却是八白杀的命,此物名为命核,事实上与讯核的原理相似,便是修士将自身的元神灵力打入一丝进灵核中,若人身死,灵核便会破裂,

“你预备了如此多的小花招,看來确实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只是无论你如何使诈,这些老弱残兵又能玩出什么花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是无法获胜的。”

杜莺莺说着,化出一页灵力书简,简单的写了一些内容,玉手一挥,那书简消失在空中,书简飞行的速度太快,隐约只能看见其中的两个字,,进攻,

吱,,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名化虚后期修士恭敬的走了进來,弯下腰,

“家主,南线战斗,成功。”

房中很黑,但是这修士禀告完毕之后,却忽然有两道亮光出现,

“嗯,果然沒有辜负我的期望,这个沈天,的确有些本事。”

杜横睁开双眼,站了起來,

“那么家主,是否……”

“出发。”

简短的对话后,房中已经不再有杜横的影子,而那化虚后期修士从头到尾皆是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同样恭敬的退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门,那样子,仿佛杜横,还在看着他一般,

轰隆,,

浑厚的云层,粗如石柱的闪电在其间吞吐,天地间仿佛永远失去了光明,太阳渺小的光线根本无法刺透这汇聚了方圆十万里内天空中所有云的巨大云层,

吼,

云雾中隐约传出的兽吼真实了许多,然而却依旧无法分辨那是何兽在嘶吼,只是其间偶尔穿梭的黑影,却实在太过恐怖,然定睛一看时,那黑影却已经消失,仿佛只是错觉,

轰隆,,

一道闪电劈下,威势惊人,那闪电带來的亮光暂时带來了光明,照出了其下庞大的门派,而更显眼的,则是那立于山门前的黑色石碑,其上红色的“沈”字,令人望而生畏,

“沈兄,。”

然而此时一道声音却忽然划破了这个时间,沈天的意识被那个声音带回了现实中,双眼渐渐的开始能够视物,四周呼啸的风雪声提醒着沈天自己身在何处,

“沈兄,你可算是醒來了。”

沈天轻轻的移动着身体的各个部位,感受着那刺骨的疼痛,内心轻轻的叹了口气,

“沈兄,你受伤如此严重,我本应等你自行恢复苏醒,然而此时却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杜牛无法,只能通过元神传音将你唤醒。”

沈天意识彻底的清醒,此时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杜牛,立刻明白了他口中“更重要的事”即是杜横接下來要自己做的事情,

“说吧。”

沈天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感觉此时身体的状况顶多只有巅峰时期的一成,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此次受伤比起之前的几次算是轻的了,如今醒來后,稍微恢复下便会很快痊愈,

“其实这次的目标,我们是要去捉一只灵兽,事实上,弄出这么多的名堂,也就是为了这个目标。”

杜牛说出这任务时,自己也有些羞愧,

“呵呵,也就是说,牺牲了如此多散修的性命,到头來只是为了抓一只灵兽,敢问杜兄这灵兽该不会是为了送给杜横女儿的吧。”

沈天刚刚醒來,略微的环顾四周,此时他躺在一处破损并不严重的房屋中,屋顶已然崩塌了一般,房门以及墙面皆是烧焦的痕迹,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焦味传入沈天的鼻子中,但是即便是如此,也已经比沈天透过那已然破碎的窗看见的其它废墟要好得多,

“沈兄,请注意你的言辞,虽说我不知道家主如此做的用意,但是家主绝非冷血之人,牺牲如此多修士的性命所为达到的这个目的,亦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我相信家主。”

杜牛脸色一肃,立刻反驳沈天,然而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反驳有些无力,但愚忠如他,却是无法抗拒自己心中的那份崇拜,

“很好,好一个你相信,但是你觉得那些死去的散修,他们会相信吗。”

“沈兄,如今说这些已经沒有意义,你只需要按照命令行事便可。”

杜牛见说不过沈天,只好板起面孔,拿出沈天的把柄來压他,

“好,很好,那么杜大人,我们的目标是什么,要在何处捕捉。”

沈天好不容易再看到了那有“沈”字的巨大门派,相比之前,这一次他看到的景象又真实了许多,本以为可以从其中探寻到更多的东西,但是沒想到却被杜牛抽离而出,这便算了,为了救洛芊雪,沈天无话可说,但是到头來辛苦打了两仗,为了居然只是捕捉一只灵兽,这不禁让沈天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目标沈兄你见过,名曰凫徯,沈兄对于它,应该比我了解。”

杜牛眼中有些不忍之色, 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冷着面孔述说下去,

“凫徯,我们的目标是它,开什么玩笑,这比攻击雪流城还要难,更何况,这一战后,我们还有多少人手。”

沈天嗤之以鼻,心中已然觉得杜横定是失了心智,以洛家千金來要挟沈天不止,居然还要他去做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