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自然知道杜横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自己走,方才说出那样的话,只不过是出于心中担心洛芊雪而做出的本能反应,

“杜家主,你如此做,难道就不怕……”

“小友不必为我担心,这些事情杜某自会有办法解决,倒是眼下,沈小友你更应该担心的是芊雪的问題吧。”

杜横并不想与沈天在这个问題上纠缠过久,

沈天紧咬着牙,强忍心中的怒气,他知道此时自己除了就范沒有别的办法,但是沈天那不屈的性格却又对这样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恼怒,而却无可奈何,

“好,沈某答应你,会替你做事情,但是在此之前,杜家主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沈某需要做什么。”

杜横回头看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

“嗯,很好,沈小友审时度势非常之快,做决定亦是非常的果决,杜某让你做的事情,自然不会是普通的事,但是小友放心,杜某对于用人之事,还是有些心得,让你做的事情绝对在你能力的范围之内,而目前,暂时还不能告诉小友你具体的细节,你且暂时在犬王府中休息,调养好身体,若是时候到了之后,我自然会通知你。”

沈天闻言双目一瞪,

“等,我能能,但是芊雪不能等,你是不是要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若是芊雪出了什么事情,即便我身死,也会让你的计划失败。”

虽说沈天并不知道杜横要自己做什么事情,但是按照杜横对此事如此的保密,定然是一件大事,而他费尽心思的让沈天加入其中,自然沈天的地位在这件事情中乃是举足轻重的,沈天此时也只能拿这些來威胁杜横,实力的差距以及形势的劣势,倒是沈天非常的被动,

“沈天,我想你一直沒有搞清楚,在地犬洲,我是唯一要帮你的人,而你一直对我非常有敌意,你不妨动动脑子想想,若是我不想让你们走,那么你们便永远不能走,我在地犬洲的地位你应该知道,我说到便能做到,你若是不好好的帮我完成计划,芊雪自然也会身死,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你自己看着办吧,至于时间的问題,百年之内,芊雪不会有性命之虞,这点我自然想到,你便好好的在此地养伤吧。”

杜横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尽,不再客气的与沈天说话,说完这些,便消失在了沈天的眼前,

沈天看着杜横离去的地方,空空如也,心中不禁气结,然而他却非常的清楚,杜横说的沒错,沈天此时沒有其它的选择,

“芊雪,你千万不能有事,等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救你,相信我。”

沈天沒有再看洛芊雪,他怕自己再看见那紧闭着的双眼,以及她眉头久久不散的阴霾,但是沈天却又不舍得不看洛芊雪,矛盾的心情之下,沈天只能转过半个头,看着那副在洛芊雪床边悬浮着的日殇甲,它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危难,原本粉红色的盔甲,此时变成了危险的红色,

“等我,芊雪……”

最后看了一眼那鲜红的盔甲,沈天走出了洛芊雪的房间,轻轻的关上门,仿佛怕关门的声音会惊扰沉睡的洛芊雪,令她受到伤害般,做完这些,沈天抬头看着满是乌云的天空,那乌云如厚重的黑玉石般将整片天空都压得极低,而看在此时沈天的眼里,却如一块巨石,正缓缓压向沉睡的洛芊雪,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夺取洛芊雪的生命,沈天收回视线,深深的吸了口气,根据记忆,走回了自己此前待过的房间,开始闭目调息……

与此同时,地犬洲某处,这里是一个阴暗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令人气闷,但是此时身处其内的四人却丝毫不在意这点,

“杜横已经救下了洛芊雪以及那个名叫沈天的男子,你们对此事怎么看。”

此时开口说话的,乃是恨沈天入骨的杜润,

“沈天,哦,就是那个把你儿子打死了的小子吧,嘿嘿。”

“杜继。”

此时说话的人声音阴柔,与杜润差别极大,其实若说外表,杜润与杜横最为相似,杜继则是与他们大相径庭,而杜啸则是处于两边的中间,

“夫君,不要如此,杜继,此时我们是商讨大事,还是找茬挑事。”

杜莺莺拦住了要上前对杜继动手的杜润,但是她虽然如此,说出的话却是极为冰冷,毕竟杜行乃是她的亲生骨肉,

“哼,还真是开不起玩笑,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说吧。”

杜继似乎对于杜莺莺非常的忌禅,听见她冰冷的话语后,也不再继续,而杜啸在三杜中实力最弱,则是一直在旁沉默,

“凫徯已然出现,你们可知道这事。”

此时杜润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杜莺莺只能替自己的夫君述说,其实杜莺莺虽说已为人母,但是长得却是极美,与杜润的粗犷完全不同,事实上,杜行之所以有如此的聪明才智,与杜莺莺是脱不了干系的,杜莺莺原本并非姓杜,但是在与杜润结成道侣后,就将姓氏改为杜姓,她最擅长的便是智谋以及心计,并且其修为亦是初衍初期,正因为如此,杜润才能迅速的坐大,成为三杜中实力最强的一方,要知道,在以前,由于杜润耿直粗鲁的个性,其实力一直处于三杜的末尾,

“嘿嘿,早就听说了,不止是如此,我还听说,连那传说中飘渺虚无的冰鸾亦出现了呢。”

杜继阴阳怪气的说,他一直都不服杜润,因为在杜莺莺与杜润结合之前,他一直是三杜中实力最强的,但是对于这名修为与自己相同的可怕女修,他不得不服,

“呵呵,看來你的消息不算闭塞,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应该很清楚凫徯现预示着什么,我认为,这是我们最好的时机,而且,也由不得我们选择了。”

杜莺莺掩嘴一笑,风情万种,

“嘿嘿,自古相传,凫徯的出现必定伴随着战火以及杀戮,这谁不知道,你如此说,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什么叫由不得我们选择。”

杜继看着仍在生气的杜润,很是满意,似乎他很乐意看到杜润被自己刺激,抑或是一种被杜莺莺压制后得到变向报复的扭曲心理,

“据我所知,杜啸的人,似乎越界想要杀死洛芊雪,反而被洛芊雪杀死,若是杜横抓住这一点针对杜啸,那么……”

杜莺莺并未把话说完,而是极有深意的看了杜啸一眼,等着他自己把话说下去,

杜啸方才一直在沉默的听着杜继与杜莺莺的谈话,此时听到杜莺莺说到自己的事情,不由叹了口气,

“沒错,确有此事,我赞同莺莺的做法,此时的确是最好的进攻时机,我们也积蓄了那么久的力量,此时定能一举拿下杜横。”

杜啸实力由于多种因素,远远不如杜润以及杜继,但是杜珂的鲁莽直接将杜啸推到了风口浪尖,此时即便是他再不愿意,也沒有办法,

“那么,你呢。”

杜莺莺满意的点点头,此时转头看着在阴暗中的杜继,

“杜啸呀杜啸,你也好意思说积蓄了力量么,你该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哎,我都懒得说你,至于我嘛,嘿嘿,要我一起动手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事成之后,到底谁做家主,这点必须要说好。”

杜继自然也不是那种安分的主儿,但是比起杜啸的身不由己,他则更有谈条件的资格,毕竟杜继虽说明面的实力不如杜润,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底牌,这底牌也是每个人讨价还价的能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杜啸对于杜继的冷嘲热讽,只能忍气吞声,

“这个,自然是能者居之,这样吧,我们的计划大家也都清楚,到时候围攻雪天城的时候,谁若是能够将杜横杀死并取下他的头颅,那便是家主,如何。”

杜莺莺知道此时三方联手,不可能开出不平等的条件,虽说实力不一,但是少了任何一方都难以成事,

“嘿嘿,你与杜润两个人,我们只有一个人,这算公平。”

杜继自然不会那么好相与,其性格就如其人一样,阴险狡猾,

“好,如你所说,到时候我们只能派一人出手。”

“嘿嘿,杜润,莫非你还要靠你家婆娘來赢取家主之位么。”

杜继回应得非常之快,他直接与杜润说,勾起他身为男人的自尊,,杜莺莺的修为虽说与在场的所有人一样,但是他有金狼犬,这便是潜在的差距,

“废话,到时候我会亲自上场,你以为你一定能够赢我。”

杜润的性格就如其样貌,经不起激,而杜继与他相识如此之久,自然知道杜润的性格弱点,

“那就这样说好了,等到外洲的人一到,我们就立刻进攻。”

阴谋已然敲定,四人相继离去,这间密室再次归于平静,而地犬洲,却要陷入一场极大的动乱中,这动乱,会影响许多人,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