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水浪就仿佛其来时一般,倏忽不见,与此同时,玄水符宝也光芒尽敛,飘落下来,韩末伸手接过,见得其上光芒又黯淡了一分,知道其还能使用的次数已是寥寥无几。

看着手中已救了自己不止一次的玄水符宝,韩末感叹一声,挥袖将伍元留下的储物袋卷起,一同纳入囊中之后,这才展开灵识,向四周扫去,旋即,脸色一动。

身形一闪,韩末出现在了数百丈外的山脚,在一凹处,一道淡淡光华笼罩其上,韩末袍袖一挥,将其击破,露出了其下张不语的身影。

韩末连忙灵识一探,发现其只是重伤不起,不由松了一口气,掏出一颗归元丹塞入其口中,然后抛出百里舟,携着张不语,腾身上舟,化为一道流光,向着桐城疾驰而去。

数日之后,张不语的伤势虽未大好,但也已不碍行动,见此,韩末也不多做停留,出了桐城之后,乘上百里舟,向着远方飞去。

“看来,那金浒并无放手之意,今后不知还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自己必须尽快加强自己的实力才行,不过,修为的提升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如今,也只有依靠外力了,只希望自己的想法没错,今次不会白跑一趟。”

重云镇,韩末待了三年有余,乃是其踏入修真的第一个起点,如今,当他再次踏足此地之时,回想当年艰难的修真之旅,不由顿生物是人非之感。

“时间过得真快啊!”

漫步在街道之上,沿着熟悉的道路,韩末来到了散修联盟驻地。

“这位兄弟,不知孙成吴刚两老可在?”驻地大殿之中,韩末随手拉住一位路过的,低级练气期修士问道。

“哦,你说孙、吴两位前辈啊,他们在两个月前就离开这里了。”被韩末拉住的修士,本来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待见的韩末掏出两枚下品灵石后,立刻就换了一幅面孔,满脸笑容道。

“离开了?那他们去哪里了,你知道吗?”韩末不由一愣,随即再次问道。

“他们轮值去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打听我散修联盟的事务?”

其声倨傲无比,带着一股令人讨厌的气息,听到此声音的那位练气期的修士,顿时一个哆嗦,仿佛见了猫的老鼠,顿时跑了开去。

见此,韩末不由皱了皱眉头,循声望去,却只见发话之人,不过是一练气十层的青年男子,虽然面目还算英俊,但脸上的傲慢却将其破坏殆尽。

瞥了此人一眼,韩末淡淡道:“询问他人之前,最好先报上自己的姓名。另外,两老的去向难道还是机密不成?又为何询问不得?”

这等轮值之事自然不是机密,但该男子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见得韩末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顿时就被激怒,狡声道:“不错,这就是机密,你居然敢打探我联盟机密,必定心怀不轨,还不给我受伏。”

说完,两手一张,向韩末一抓而来,看其指间灵气涌动,“嗤嗤”作响,若被其抓实,必定血肉模糊,筋断骨折。

“哼。”

见此,韩末不由怒从心起,此人一言不合,居然就下次狠手,真真该死。

原本潜藏的气息陡然爆发而出,庞大的气势,顿时就将此人的攻势一下就逼了回去。

“筑基期,你竟然是筑基期的修士?”该男子顿时面色大变,惊惶着向后退去。

但韩末岂会轻易放过他,迈步上前,探手而出,照着刚才此人的方式,一抓而下,眼看该男子就要落得不死即伤的下场。

“大胆。”一声大喝陡然响起,随即一道潜流忽然从旁向韩末涌来。

听到忽起的大喝,再见得涌来的潜流,韩末冷哼一声,探出的手,方向微微一变,手指颤动间,数个符箓顿时闪现而出,将涌来的潜流一划而破,不过,其攻势却也不由一滞,只这片刻,一只枯瘦的手掌忽然出现,向其托来。

看其掌中携带的灵力威势,韩末眼中怒容一闪而逝,想要以势压人吗?随即,心念动处,指间的灵气陡然化作青红两色,两两相合,数个青红太极暴出一团耀眼的亮光,随着韩末的攻势,一压而下。

“砰砰”,数声爆裂之声响起,两个身影顿时一弹而开,韩末抬头一看,只见拦住自己攻击的却是一枯瘦老者,看其修为,已是筑基中期,比自己要高上一阶。

“咦?刚才的青红光芒是什么道法?竟然有如此威力?”

虽然拦住了韩末的攻击,但本意想给其一个下马威的枯瘦老者,心中却是一阵惊异,显然事实出乎了他的意料,顿时,其脸上与那青年男子如出一辙的倨傲表情,也不由收敛了一些。

“你是何人?为何要与我散修联盟为敌?”枯瘦老者阴声道。

“喝,好大的帽子。我就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以你的修为会感应不到?”听得对方所言,韩末不由怒极而笑。

枯瘦老者顿时脸色一红,他自然感应到了,刚开始时,因为韩末气息未露,也只把他当成了普通的练气期修士,却没想对方不仅与自己一般,同为筑基期修士,就连道法也是精妙无比,显然颇有来历。虽然打斗起来,也自不惧,但只为些微冲突,就树此大敌,却甚为不智。

思及此,枯瘦老者心中顿时生出化干戈为玉帛的念头,可就在这时,刚刚被韩末的攻击给吓呆了的青年男子,忽然回过神来,见得枯瘦老者在场,顿时又恢复了神气的模样,满脸倨傲狠毒道。

“刘叔,给我杀了这小子。”

枯瘦老者顿时气急,使劲瞪了一眼该男子后,这才转首向韩末言道:“刚才小侄多有得罪,老夫回去后,一定多加责罚,还请兄台不要与晚辈一般见识。”

在听得那男子所言之后,韩末心中杀机骤起,但他也知此地并非动手之地,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去。

“刘叔,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他。”见得韩末走远,那青年男子不满道。

“如果能杀,刘叔会不动手吗?”枯瘦老者一瞪眼,低声喝道:“好了,我们先进去再说。”说完,一扯青年男子,向散修联盟大殿的后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