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过去一看,很正式。两个裁判都是吹过职业比赛的,还有两个计时器和五个监督员,旁边还有几百个人在观看。看他们紧张的样子,这场球应该不仅仅是欣赏那么简单。我知道他们肯定在赌球。

这种球我打过几场,zhèng fu都允许赌abn(丑国职业篮球联赛),我们这场球有人赌也情理之中。而且就我所知,这场球应该没有猫腻。因为我是队里的绝对主力,事先没人跟我打过招呼。当然,如果有人要我放水,我是绝对不会打这场球的,以前我已经跟这些球友郑重声明过我的立场了。

球打得很激烈,对方有两个可能是职业球员,一个中锋,一个后卫。两人的实力比他们队里其它人高出一截。只是我们这边也不弱,包括我在内五个先发也算是半职业球员,尤其是我,弹跳、体力、速度比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好很多。而且我们配合得更熟练一些,加上我们的板凳比较深,最后以五分取胜。

他们的两个高手果然是南州市俱乐部的,还是主力。我看球很少看国内联赛,主要是觉得他们水平一般,还有就是主客场裁判的尺度偏差太明显了,而且完全跟风。abn搞什么国内联赛就搞什么,没有自己的特点。还有一个原因,国内联赛的直播时间,我多半还在外面打球。所以我对他们不熟。

知道打败了职业球员带领的球队,我骄傲之余又有点疑惑。请这两个人打,对方要花多少钱?估计上万的出场费不会少吧,那这场球赌得有多大?

很快在洗澡的时候,球友告诉我了,双方一共赌了近70万。我们这边的牵头的是一个娱乐城老板,我们都叫他胖叔(我的球友们也都不到30岁),他和对方的组织者一人押了30万,剩下的是一些散户。赔率就是1:1。

胖叔赢了钱很高兴,要请大家去乐一乐,我坚决拒绝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输惨了。下次有机会还要请你帮忙的。”我不置可否。他叫他那漂亮的女秘书拿出了一搭钱给我,我没有拒绝。

5000块钱,数完了我有点惶恐。按这场球的赌金,我的表现当然绝对值这个数,可我感觉自己是否走向了一条邪路。毕竟这钱来得太容易,而且好像有点损人利己,再说这种赌球明显是违法的赌博了。以前赌得最大的也不过是一两万的大小,每个人分4、500就算很多了。拿起来心理上也不会有多少想法,现在。我可能和小说中的打黑市拳的人没有本质的区别了吧,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心里越来越没底。

我突然觉得自己急需安慰,首先想到的竟是只认识几天的林晓晴,我渴望见到她。我几乎是毫不停留的打的过去了。

看到我的时候,她兴奋的扑上来说:“我还担心你不来了呢。”我一把抱住她,低头嗅着她的发香,心里平稳了很多。当我要往房间里走的时候,她抬头说:“等会,你还没吃饭吧?”

我点点头,奇怪她怎么知道。她端上了几个jing致的小菜,还是热的,看来刚弄好不久。

“好吃吗?”她的脸sè有点紧张的问。

“好吃,你做的?”我有点不相信。

“是,你的爱好是打球,我的爱好就是做菜了。学了好几年了,不过很少煮,今天还是第一次煮给别人吃呢。”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很荣幸?”我在她面前没有什么防范的感觉了,随口开起了玩笑。

“是你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她的脸有点微红的说:“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煮给你吃好不好。”

我没完全理会她的深意,顺口说:“当然好了。”

味道的确不错,加上我也饿了,我将饭菜一扫而光。吃完后,她什么也不让我做,端了一杯水给我,让我坐着看电视。那一会,我有了家的感觉,想起了爸爸和妈妈。每次吃完饭,我和爸爸是基本上不用动手的了。

林晓晴忙完了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一会说:“你有心事?”

我摇摇头却说:“有点烦。”

沉默了一会,她缓缓的趴在我身上问:“可以告诉我吗?”着一霎那间,我发觉自己渴望她这样做,渴望在她身上那种温软的触觉。我把她抱了起来。

做完第一轮,她已经兴奋得哭了起来,死死的贴住我。一会她开了灯,拿出一个盒子柔声要我收下,眼睛里有些得意、期待甚至哀求。

这是一个最新款的手机,有巴掌大,很薄,薄得可以放到钱包里。还有一个眼镜样的虚拟视屏连接。平时是手机,连上虚拟视屏就是一台完整的电脑。这款手机很有名,价格很贵,超过7000圆,舅舅的收入算不错了,也要两个月工资才能买的起。

我顿时没了兴趣,推开她的手,断然拒绝了。她有些惶急的抱着我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样找我会方便很多,不用打电话到舅舅家,老给他盘问。

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接受,告诉她:我卖了第一次,绝对不会再卖第二次。我虽然是个学生,可也终究是个男人,有自己的尊严,哪怕它已经少的可怜。上一次我已经深切的感受到完全失去尊严的耻辱,我再也不愿尝试这种感觉了。

其实还有一点,都说女人对她第一次的男人有着特别深的感觉,其实男人何尝不是这样?我不想永远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即使我多半不会娶她,也不愿在以后的回忆中总觉得自己下贱。

她抱着我没有说话,我心中有点愧疚。她总是一片好意,而且现在我多少算占她便宜了。于是再一次挑逗她,两人再一次疯狂起来。之后,她抱着我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她的家庭很好,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完全可以生活得不错。她遗传了父母的优点,自幼便十分美丽。美丽是女人的资本,但也是一把双刃剑,她因此变得特别虚荣。父母给的零花钱完全不够用。在一所普通大学里就读的时候,因为虚荣,四年前被她的老公——一个60多岁的有钱老头包养了。后来还结了婚,当时她只是大三。

林晓晴的父母被她差点气死,和她断绝了关系。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亲情。老头对她还不错,但总是不太信任她,两人之间也谈不上感情。两年前,被酒sè淘空了的老头死于心肌梗塞,他的子女开始疯狂争夺财产。林晓晴没有参加争夺,只要了一千万和这套房子。

这两年,她很空虚,靠打牌、炒股、逛街打发时间。因为很多人垂涎她的**,所以在炒股当中还赚了一些钱。只是钱对她来说再也没有原来那么重要,虚荣心也被对感情的渴望代替了。她没少和父母联系,想取得谅解,只是父母对她再也不像原来那样了,总隔着一层什么。

在她旁边的男人,每个人都是那一种嘴脸,让她恶心。遇到我那天,她和一群人喝酒,都是炒股认识的。男人们故意和她开着粗俗的玩笑,不停的给她灌酒,还有人趁机揩油。打电话回家,又被父亲责骂了一顿,所以想找个人发泄一下,碰到了我这个倒霉鬼。

“云皓,我真的很幸运,竟然碰到了你。”她用她那丰满的胸膛紧紧的顶住我说:“我,我喜欢你。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这几天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非常难过,非常空虚。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如果你今天不来,我明天肯定会再去找你的。不要不理我!”

我说过,我还年轻,涉世未深。尽管家庭的灾难让我早熟了一点,可社会经验绝对要靠年龄和生活来积累。我有很多年轻人的缺点或者说是优点,那就是很热血,很容易冲动,很容易被感动,尤其容易被诱惑。虽然我没有说出我喜欢她之类的话,但是我紧紧的拥抱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悲伤,和她的**。从心底里竟渐渐升起一股暖意和爱意,在夜sè的笼罩下有种互相依靠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传说中的爱情或堕落,只觉得要离开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我接受了她的礼物,甚至将多年来的遭遇和感情也讲给了她听。很久以后,我才觉得可能那个时候我就被她俘虏了。

今后的一个多月,我时常找借口出去鬼混,有时在她那里,有时在外面包房。虽然还能坚持每天打球,但时间已经少了很多了。舅舅明显发觉了我的异常,在他的反复追问之下,我终于承认我有了女朋友。他敏锐的感觉到,我那个女朋友不简单。

我能够坚持练气功十几年,坚持打球的时间更长。明显,我是有相当的定力的,而且对舅舅他们一直也很孝顺。可现在,我时常找借口出去,有时回来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我去干什么了,他明白得很。

最多认识不过两个月的女孩,能够发展到这一步?我明显不是那样随便得人。再说表弟反复在他们面前说林晓晴是个美女,而且还比较有钱,这就不得不让他担心了。

“那你带她来给我门看看好不好?我不是反对你交女朋友,你也有这么大了,我只是想给你把把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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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见到林晓晴如此紧张过,那张脸画了又擦,擦了又画,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拿来试了一边。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上午跟她一说这件事,她就开始忙乎了。

等最后她只是浅浅的涂了点口红,把头发仔细的扎了起来,穿了一套米**的连衣长裙,白鞋白袜出门时,已是下午两点。中间的午饭还是我去买的套餐。

舅舅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舅妈的眼神有点怪。表弟还是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对我挤眉弄眼。

“小林是吧,进来坐吧!”舅舅把她让了进来。

“谢谢舅舅!”林晓晴这句话让舅舅皱了眉头,舅妈给她到了一杯水。

林晓晴的坐姿很优雅,优雅得有些呆板的地步。随便聊了几句之后,舅舅让我和表弟出去买点菜。我知道正式的交锋要来了,表弟已经一把拉着我出去了。

我们不知道买什么菜,但是表弟硬是拉着我转了一个多小时。等我们提着两斤猪肉,一只猪脚,一把青菜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谈完。可能气氛有点僵,我们刚好给他们解了围。

舅妈看到我们两人买的菜,在我们每人头上敲了一下:“我是不是没给你们肉吃?”

还好叫我们买菜只是想支开我们而已,舅妈从冰箱里又变出一些菜来。林晓晴很积极的表示由她来煮菜,舅舅有点不信任的看了看她,舅妈则很乐意见识她的手艺。

或许是林晓晴最后做菜的功夫改变了舅舅对她的看法,当天晚上他对我说:“云皓,你也长大了,感情方面的事情我们就不过多管你了。可有一点,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保持好的身体,学习过硬的本事才是硬道理。不要让你父母失望。

很多事情说不上对错,但它像走钢丝一样。也许过去了就是鲜花和掌声,没有过去就是粉身碎骨。你爸最常叮嘱你的那句话一定要记住:做个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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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个星期,除了打电话之外,我再也没有找过她。就连打球我也只在小区内玩。知道自己总算过关了,林晓晴心情放松之下也没有对我痴缠,只是每天在电话里缠绵。偶尔也会过来在篮球场外看我打球,和我拉拉手,最多抱一抱。

临走前两天,同班的一个到沪上文娱学院就读的女同学的父母打电话给舅舅,让我们一起过去路上照顾她一下。舅舅答应了,因为他们连火车软卧票都买好了。

临走的当天,林晓晴也过来送我。很明显,她的脸sè有点憔悴,即使画了装也不能完全掩饰。舅舅坚决不给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我的行李打成了一个巨大的背包,里面我的球衣球鞋占了一大半,还有一些书和一辆林晓晴送的价格3000圆的可折叠自行车。林晓晴那一万五千块钱我终究没敢和舅舅说,只说打球得了6000来块钱。舅舅给了我一万元,交学费。生活费我坚决不让他出了,算上姑姑们的钱,也有3000多块,省着点应该够用一个学期了。至于那‘卖身’的钱,我想不到万不得已,是永远不会用它的了。

临上车时,林晓晴突然说:“我要去沪上买一套房子,在那边陪你!”声音很低,却又如一个霹雳。

“你疯了!”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

“我已经看过那边的楼盘介绍了,过两天就付订金。”她低声坚持。

我有点感动,又有点担心和害怕,还有些渴望。舅舅看见我们低声说着话,张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从南州到沪上的火车启动了,透过车窗,我很清楚的看到了林晓晴的眼泪。

那一刻的感觉是:女人,是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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