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微微亮了。

她揉揉酸疼的后脑,勉强坐起身。环顾四周,她正处在一辆面包车里…对了,她在雅苑西北方向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找到了这车,刚准备给项擎朗发短信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想发短信的时候才想起根本就没带电话,再看看车外典型的荒山野岭布景,就是想喊人也要有人在啊!车门紧锁,手脚被缚…徐悠悠长舒一口气,冲动是魔鬼,莽撞也要付出代价的。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

‘哗啦’一声,车门被拉开。神秘的绑匪现身了…王如平和罗安宁。

一看见徐悠悠醒了,王如平面目狰狞的冲过来,拉着徐悠悠的衣领恶狠狠的喊,“说,你们把罗敏嘉藏哪儿了!”

罗安宁拉开王如平,“你问她有什么用?没看到是那个警察带走的?你敢去警察局绑人?”

徐悠悠沉重的低下脑袋…她收回前面的话,她才是猪脑袋。罗敏嘉失踪,绑匪一定最着急,就算别人都睡了,他们也会趁夜继续寻找…她这不是送上门让人虐吗?

“现在怎么办?”王如平松开手,一屁股坐在车厢里,“绑架嘉嘉的事已经暴露了,又惹上她这么个大麻烦!”

“你还说!”罗安宁怒道,“要不是你那么着急,非要田田半夜就打电话,现在至于成这样吗?”

“哈?你现在还怪我?要不是你让那小鬼跑了。我的计划不知道有多成功。”

罗安宁下意识地捂住右手。徐悠悠幸灾乐祸的想,罗敏嘉是个好样的!估计被罗安宁抓住以后进行过剧烈抵抗。别看人小牙也不齐,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

“算了,算了。”王如平下宁人道。“现在说这个都没用了。你说怎么办吧,她这么个大活人我能把她藏哪去?”

“先放在这吧。”罗安宁想了想。“马上天亮了。一会我们再过来。”

王如平摇摇头,“不行。不能再出事了。我在这看着她。你回去以后就说我厂里有事,提前走了。”

罗安宁阴沉着脸点点头,很快离开了。

王如平锁好车门,面对面和徐悠悠坐在车里。

“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王如平瞪她一眼,“我最讨厌你们这样地人了,不负责任!逃避现实!装疯卖傻!”

徐悠悠瞪大眼睛…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轮到一个绑匪来教她人生道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王如平冷笑,“罗敏嘉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爸爸能留给他那么多钱?他那是装糊涂呢!罗宏伟这个老狐狸。生出个小狐狸,精地跟什么似的!”

徐悠悠摆出受教地姿态。再说点,再说点,再说点就能找到凶手了。

“你看我干什么?”王如平没好气的说,“我们可没杀人!对,没错,我是想罗宏伟死,但是死前好歹逼着他改了遗嘱再说!5%,地出口!哎,你来评评理。安宁是长子,我这么多年为这个家不说鞠躬尽瘁,也算任劳任怨吧!展鹏就算了,罗绯雅和罗敏嘉凭什么拿那么多?他们俩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瘫子,一个傻子…”

徐悠悠发现中年妇女抱怨起来的威力惊人。她几乎可以看到吐沫星子在车厢里飞来飞去。

“…那凶手也是个白痴!罗宏伟都死了,你杀罗绯雅干什么?这不是白白便宜了龚起帆?”王如平用力拍下大腿,颇为不平,“你说说…”

徐悠悠更沮丧了。这么好的机会可

离观察犯罪分子的动机手法以及心理…结果呢?眼手里加把瓜子,那就是三姑六婆的代言人啊,哪里有一点身为绑匪的自觉?

当然,她也没有身为被绑架者的自觉,在王如平地抱怨声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王如平可能也是累着了,等罗安宁匆匆赶回来,就看到睡的香甜的两人,于是更加生气,“亏你还睡得着!家里现在乱的不行,警察走来走去,他们已经发现这丫头失踪了!”

王如平打个哈欠,“那你说怎么办?”

罗安宁目露凶光。徐悠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照这个情况来看,她马上就要被灭口了!

罗安宁再一次让她失望,只听他说,“绑不了嘉嘉,我们也不能白干这么一趟!这丫头家里有点钱,干脆…”

徐悠悠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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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擎朗在下午五点,终于接到绑匪的电话。和前一天夜里的电话一样,五百万,三天时间,不准报警(这就是句废话),唯一的区别是被绑架的人从罗敏嘉变成了徐悠悠。

好端端的徐悠悠也能被绑架?他之前说地没错,绑匪是当他这个警察是假的!

警察局里都快炸锅了。想想看,重案组的组长加休职警员去别人家里借宿,经历了两起谋杀两起绑架(一起未遂,一起警员被绑),这要传出去影响有多恶劣?

局长怒的拍桌子大喊叫项擎朗什么都不许做了!好嘛,你调查第一次谋杀,引来第二起谋杀;勉强算阻止第一次绑架,又引发第二次绑架…大家都不知道项擎朗如果继续下去,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于是项擎朗和罗家的人一起,成为案件的关键人,必须老老实实呆在雅苑。如果有必须要离开的事,也需要警察陪同…变相监禁。

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项擎朗的愤怒和混乱了。

当江守言很幸灾乐祸的宣布,剪刀上的指纹只有杜眉一人时,项擎朗气呼呼的道,“那凶手就是她了!”

江守言虽然很努力,但是仍然没能控制住得意的神情,“你要不要换个答案?”

“换个屁!”

江守言耸耸肩膀,“剪刀是罗绯雅的,上面却没有罗绯雅的指纹…不奇怪吗?”

罗家的人面面相觑,包括杜眉。她过了半天才说,“为什么只有我的指纹?”

“如果不是你,就是有人嫁祸了。”

杜眉挑高眉毛,细长的手指伸出来,挨个点过去,“算你们狠!你们给我等着…我,我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等这案子完了,我就搬出去!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这话说的,好像你伺候过谁一样。”王如平冷冷的说。

杜眉一跺脚,腾腾腾的上了楼。